“晓小，不用忍住了。最后和他们道别吧。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米柯摸了摸晓小的头。
晓小低着头，看了瘫在地上的曾经的朋友们，静静地思考了许久，像是下决心似的，快步走到凌晨面前。
“凌晨。谢谢你。你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虽然才相识几天，但是你却为了我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谢谢。我是自己想走的，所以你也不用挽留了。之后，有缘再见吧。”晓小抱住了凌晨绵软的身体，一行清泪从少女的眼角流落。
晓小。凌晨想说话，想好好抱住她。但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就像她对晓小的离去什么都做不到一样。
对不起！凌晨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一下又一下敲击她的心灵，不停叩问着灵魂。
将凌晨轻轻放下后，晓小来到了龙歌的身边。
“龙歌。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将你们当做可以抛下不管的存在。连硬装无情都做不到。对了，冰激凌很好吃。以后我吃冰激凌可能都会浮现你这张谈定脸呢。感谢你在我最害怕的时候陪在我的身边，夜空很漂亮，让我平静。”就像你一样。“关于什么是人的问题，就留给我自己思考吧。”
凌晨瞥见晓小在龙歌耳边说了什么悄悄话。
最后，晓小呼出一口气。
“云晓。我现在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你。”晓小静静凝视着躺在地面上脸上满是泪痕的云晓。人类与克隆人在这个时刻相互注视着。“我因为你而诞生，也因为你而残缺。你照顾我这么久，到头来却发现伤害我最深的却是你。人生如戏，比电视剧还刺激。从今往后，忘了我吧。潇晓小本来就不是你的姐妹，我之前对你说的话虽然有生气的成分，但也都是我的真心感受之一。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算是我对过去的分别吧。云晓。再见。”
擦去云晓脸上的眼泪，晓小站起身，随着米柯走到房间的门前。
“你们让我体会了世界上所有最最宝贵的情感，让我有了真正成为人的体验。最后一次谢谢你们。”
门关上了。
不一会，三人才勉强恢复了知觉。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盯着晓小离去的门，龙歌叹一口气。
“走吧。”他说，“既然晓小这么决定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去追她。米柯医生想必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的手上握着晓小塞在他手里的录音笔。里面有分辨两个龙歌的方法。这是证明我是谁的唯一证据了。龙歌心想。我可以先听一下，然后再决定是毁灭还是保留。只要我愿意，世界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
我保有所有的记忆，“龙歌”的身份我是势在必得的。只有一个人可以回到家里。我想成为那一个可以回家的人。龙歌将手里的录音笔握紧。
“龙歌！你没事吧！”凌晨一把拉住龙歌的手，“你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啊！”
龙歌摊开手掌，才发现自己的手心苍白一片，没有什么血色。
左手上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可是先前流出的血液已经足够让不常锻炼的龙歌有轻微的贫血症状了。
完了。要被老妈打死了。衣服上全是血。龙歌如此想着，还没完全散去的药效和贫血就将他的意识向着深渊深处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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