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你会出现在一片陌生的原野上,一个人独自走着,试图寻找人迹。”
“第二天,在原野寻找人迹的你遇到了采野果的她,她给了你一个野果,你很高兴地接下了。”
“第三天,你和她再次偶然相遇,她在家门口洗菜,你和她打了个招呼并互相介绍了自己,你说,你是远方来的客人。”
“第四天你主动去找她,她邀请你进屋坐坐,你答应了,但只是在院子里坐了会儿,看她在那里做家务。”
“第五天你去她家找她她邀请你进屋吃饭,你已经吃过了,就拒绝了她,看着她满脸的郁闷,你心软了,你说明天一定来。”
“第六天她邀请你进她家里吃饭,你履行了自己的约定,你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
苏卡这几天总是在做一个连续的梦,和同一个少女有关,已经连续做了五天。
梦境里,他和那个金发的少女一起,牵手在广袤的原野上奔跑,追逐着初生的太阳,不算耀眼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在身后拉的很长,延伸到看不见的地平线。
他和那个少女一起坐在有年代感又很稳重的木屋前,吃着摘下不久的鲜果,唱着熟悉又陌生的故谣,两人一唱一和,唱到太阳西顷。
他和那个少女脱下草鞋,在清澈的溪流里一边捕鱼一边交谈,从残阳西斜聊到夜色到来。他忘了聊的是什么,只记得两人聊的很开心……
这些故事也只有晚上做梦时才会发生,不知不觉的,苏卡开始期待起了梦境,那个连续的虚无缥缈的梦境。
他隐隐约约记得上次离开前自己和少女似乎定下了什么约定,她似乎还说过,自己曾经是个公主?嗯……有点记不清了……
这是他第六次来到这个梦境。
……
“阿卡,起床了。”
“今天早八,快点啦别迟到。”
“儿子,再不起床大爹们就先走了。”
“算了,我们先走了,要是点名我帮你答道,记得请客啊!”
“砰”!有些暴力的关门声响起。
……
苏卡听到了舍友们的催促和急促离开的脚步声,他尝试离开自己的梦境,他还要去上课,这节课老师基本次次都点名。
“别走嘛,阿达。”一个有些濡软的女声传来。
“可是我还要去……”
“昨天咱俩的约定你忘记了吗,你能留下来再陪我吃一顿饭吗?”
苏卡想起来了,昨天少女问他能不能留下来再陪她一起吃顿饭,他以赶期末论文为由拒绝了,说下次一定。
哎,反正已经迟到了,也不怕这么多了,苏卡心想。
他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少女。
少女抬头看着苏卡,眼睛泪汪汪的,眼神中有些哀求之意,但没有半点强人所难的意思。
少女的小手攥得紧紧的,无力地垂下,似乎是想努力去把苏卡留下,却知道自己没有这份能力,毕竟他们才认识了五天。
苏卡不想去拒绝。
和少女在一起玩耍,一起生活的这几天,是苏卡活的这二十年以来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第六天她邀请你进她家里吃饭,你履行了自己的约定,你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一句充满警告语气的话语传入苏卡脑海,苏卡愣了一下,但没表现出什么意外。
……
“第一天,你会出现在一片陌生的原野上,一个人独自走着,试图寻找人迹。”
“第二天,在原野寻找人迹的你遇到了采野果的她,她给了你一个野果,你很高兴地接下了。”
“第三天,你和她再次偶然相遇,她在家门口洗菜,你和她打了个招呼并互相介绍了自己,你说,你是远方来的客人。”
“第四天你主动去找她,她邀请你进屋坐坐,你答应了,但只是在院子里坐了会儿,看她在那里做家务。”
“第五天你去她家找她她邀请你进屋吃饭,你已经吃过了,就拒绝了她,看着她满脸的郁闷,你心软了,你说明天一定来。”
“第六天……”
苏卡回忆起,自己前五天一直收到这类似提示,而且排除了所有巧合,所言全部为实。
此时他答应下来,可能这辈子就再也回不去了,他不答应,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这孩子了,就再也来不到这片悠闲的天地了。
而且少女可能就得永远一个人孤独地留下了,这些天苏卡并未见过少女以外的人,甚至没见过任何动物。
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那将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我要留下来陪你。”
苏卡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所以此时他想通后没再犹豫就直接答应了。
“遗失在梦境里的前帝国公主,米洛娅殿下,我愿在此做你永远的骑士。”
米洛娅眼神里藏不住的喜悦之情里似乎有着一丝悲伤和愧疚,此时听到苏卡告白一样有些肉麻的话语,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扑进苏卡的怀中。
“苏卡,阿卡……”
米洛娅费力地去止住哭泣,想把微笑的一面留给苏卡。
苏卡笑着拍了拍米洛娅的后背,这还是他第一次和米洛娅有着肉体上的接触,隔着洁白无暇的连衣裙,他感受到了米洛娅真真切切的开心。
一个失去国家后遗留下来的公主,想必少有人会对她有任何的体贴吧。
否则她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沉浸在她自己的梦境里无法走出,甚至除了苏卡意外来到这,她的梦境里都容不下其他任何的一个人。
苏卡知道自己从小就能进到别人的梦境里,他努力练习控制住了自己进入梦境的能力,
自此自己没再做过一个梦。
因此从他做梦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发觉了此事的异常。
他十几年没做过梦了,在好奇心下他没有马上破除梦境,而听到梦界面对他的警告后,他意识到自己会来这个梦境里六天。
如果第六天他还在这个梦里,他将被梦界面吞噬,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但显然梦界面的目标并不是他,否则也不会一直提醒他离去,界面是没有情感的,它们不会被定义为好还是坏,它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去壮大自己,使自己逐渐变得牢固。
米洛娅是一个从小做公主的小女孩,现在她的国家灭亡,失去身边一切的她自然是处于一个极度虚弱的时期,很容易就会沉沦在这个她想象里最美好的世界。
同时她心中复杂的情感也是最适合梦界面提升的养料,梦界面吸收她的情感后将能营造出一个情感更丰富真实的梦境世界。
苏卡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留下后处境将会变得很危险,但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无情离去,这女孩过了今天就永远没有明日了。
苏卡把米洛娅抱的更紧了点,米洛娅不想他离去,他又何尝想要失去米洛娅。
“能再抱紧我一些吗,米洛娅?”
苏卡有些上瘾,米洛娅的身子软乎乎的、热乎乎的,抱着很舒服。
“这样行吗?”
米洛娅紧紧地搂住苏卡,低着脸把头埋在苏卡怀中,面色赤红,透露出羞涩。她两手紧紧地攥住连衣裙的下摆,以至于在裙子下摆上揉出了很多的褶皱。
她不敢抬头,似乎在怕苏卡对她做什么,但她似乎也没想去反抗,一副乖乖巧巧任君采撷的模样。
苏卡把手放在米洛娅头顶,慢慢地向下抚摸着,直到雪白的脖颈。
“滋啦”……
米洛娅的喉咙被贯穿,雪白的脖颈变得血红,微红的面色变得雪白……一把细长的刀子雪白进血红出,红色鲜血撒了一地。
米洛娅费力地抬起头,费力地转过头,用最后的力气,盯着苏卡,却只看到了苏卡满面的毫不在意,与此前从未出现的冷漠无情。
“这不只是米洛娅的梦境,同时也是我的梦境,我在梦境里凭空多了一把刀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当然我猜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杀你。”
苏卡一句又一句地回答着眼前将死之人的疑惑。
“因为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米洛娅。”
“很惊讶吧?”
苏卡看着她飞速流逝的生命力,没再去和她解释什么,她已经是一个死人,或者说是,死掉的这片梦界面的管理者。
苏卡并不担心米洛娅的安全,通常来说梦境里受伤只会对精神力带来影响,而在梦境中的死亡只是会让精神力大幅受损,但米洛娅情况特殊,她是精神力被梦界面管理者占领时被杀死的,死掉的是管理者的身体,对她唯一的影响大概就是她能从梦境中醒来了。
而梦界面管理者没有实体,精神力是唯一组成,杀掉精神体也就是真正死去了。
“米洛娅在梦中的情绪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惊一缓,我都能明白,她是一个生动的,是活泼的,而你到她身上后,我就再也感觉不到她身上的生气,取而代之的,是刻意伪装的栩栩如生……”
她现在醒来了吧,还会不会记得我呢?苏卡心想。
他又想起自己似乎无法离开了,“完了完了,外面的人看我应该都是植物人了吧。”
“便宜那群儿子了,他们保研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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