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散沙。
在大部分人眼中，这个词和雷麟是扯不上一分钱关系的。
试问，黎明圈谁不知道，这支战队的执行力和团队协作就像是同一个人在玩一样？谁又敢忽视这凝聚力带来的巨大影响？
【为什么？】
这不是张长浩想象中的回复。
但这也确实是他想要的回复。
他想要的并不是什么正面评价，而是指出问题。而刘宇说的……别管是不是实际，总之的确是个问题。
【席莫来之前这支战队是什么样的，他走之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就算他退役后身处教练之类的位置，没有青色苍天的雷麟真的能保持竞争力吗？】
张长浩陷入了沉默。
的确，这无人能敌的凝聚力有一个必要且充分的条件，那就是席莫。在很多人心中，席莫和雷麟是可以画等号的，他们自家的人更是如此。
但说实话……没人会去想，也没人能想出来，甚至没人敢想，没有席莫的雷麟会变成什么样。
雷麟是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重组的。
最初的雷麟，队伍成绩差，队员心态差，风评更差。当然，这也不全是他们的问题，当时整体风气就是这样。黎明的大赛赛事是在游戏爆火之前就已经建立的，连城市赛事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筛选了，参赛的战队也可以说是强行拉了赞助生拼硬凑出来的。
说白了，就是吃太快噎着了。
当时的队伍有十二支，保持着真正积极向上竞技心态的也就那么两三支，其中更是有四支队伍没能存留到现在。
在这样的背景下，席莫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
之所以说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是因为他当时真的出现的莫名其妙。当时的雷麟俱乐部就是一栋小楼，喊一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那种。按理说有人进来绝对是会被发现的，但就是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内屋，你告他一个非法入室说不定还能胜诉。
他来之后也没遮着掩着，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我能不能上？”
当时的雷麟连参赛人数都快凑不够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主动送上门的，也不管是骡子是马了，总之牵上去溜溜再说。
而这一溜，就溜到了现在。
……
张长浩收回了思绪。
他已经算是很早来到雷麟了，但还是不够早。他来到时的雷麟正可以说是鼎盛时期，乔梦然还没有成为战神，能和席莫带领的雷麟过招的只有荆棘鸟……
张长浩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们两家算是老对头了，打了几年没带停的，基本也都打出感情了。
但席莫和孔洛依都是人，人是会老的，他们不可能一辈子站在这个赛场上。
对，不可能……
想了想，张长浩也只能回了一句“不知道”。
【既然我要的答案已经有了，】他又想了一下，【你们继续】
“继续吧，”而在电脑前的他也确实离开了座位，“这次不用捣乱了，那顿饭事后我请。”
“别说的我那么小气嘛！”
突然，伴随着一阵猥琐至极的笑声，一位卡密冲了进来。
“不就是一顿饭吗，你们严格来讲是帮了我一个私忙，这顿饭我肯定不会少了你们的。欸对了，你们有聊什么吗，让我康康！”
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电脑前。
在场的另外五人此刻都是一脸黑线。
别的工会的人看他们，和他们看这位队长其实是差不多的，完全想不到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张长浩反正是懒得管了，直接按原计划离开了房间。
“哦，哦，这样啊……”
这段时间里，小邪是最蛋疼的，他站了半天腿都有点酸了，又不好意思到旁边坐着，只能在那里干看着席莫操作。
而且过了一会，席莫不光没有让开位置的意思，甚至还坐了上去。
他要不先去倒杯水？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席莫现在反正是很兴奋。
【哟，两位好啊，我是席莫】
刘宇和孙虹彻底坐不住了。
啥玩意啊？咋回事啊？这又是咋了？
他们一开始只不过是想练个级而已，但这情节怎么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呢？
他们倒没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那是席莫。
【不是，大佬，我先问一下，旁边那三位不会打着打着突然再换成……其他人吧？】
刘宇说的其他人，指的当然是那三位。
而席莫……说实在的，他对那次“聚会”的印象其实并不是很好，此刻想到那里也难得皱了皱眉。
【不会】
想了想，席莫又补上了一句。
【不会】
说完这句，他在椅子上靠了一会，打出了第三句也是最后一句话。依旧是那两个字：
【不会】
第一个不会，是回答会不会换人这点，这点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第二个不会，是回答更早一点，刘宇问的“没有青色苍天的雷麟会不会失去竞争力”这点。
如果再早两年，不，一年，他可能会对这个问题感到犹豫，但现在不一样，他很确定，即使自己的光芒从这个舞台上消失，雷麟依旧会是那样闪耀。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战队。
这是一个他们这些人的战队。
而造成这一切转变的最大原因……
席莫不由得“啧”了一声。
“行了，我回去了，晚饭时间楼底集合，不来的就别来了，少一个人我省一个人的钱。”
在房间内一片的应好声中，席莫如匆匆的来一般匆匆的去了。
而在另一个房间内，刘宇现在则像是见了鬼一样，犹豫的敲着鼠标。
这不应该啊……
算命都不能算这么准吧……
他的屏幕上此时有一句还没发出去的话。
【雷麟会变质吗】
他这么说，说实在的有点不好，有那种指着对面鼻子骂的感觉。当然之前也没好到哪去，但这次实在太过分了，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发。
然后对面就提前回了一句不会？
还有这种操作？
旁边的孙虹就更搞不清状况了，从那句一盘散沙开始，他就已经连接不进频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整章都在掉线。而现在看事情貌似已经解决了，他也终于重新开始露头了。
“所以现在是……能继续练级了？”
刘宇白了他一眼。
他突然觉得孙虹这人和雷麟挺合得来的，不把他送过去简直是个天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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