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舔掉嘴边的奶油,手里把玩着索尔的黑色腰牌。
这次是亚找索尔要,索尔主动给他的,毕竟索尔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看着腰牌墨般沉郁的黑色,这可不像是普通的材质或者金属打造,虽然手感摸着像金属的冰凉,但亚知道这不是。
心里泛起了之前的疑惑,以这头呆瓜的气质可不像是配得起这块黑色腰牌的人。
那他的腰牌是从那里来的?亚很好奇。
凭自幼的经验判断这可能自某种深渊种身上的东西。
“喂,菜鸡你这腰牌是从那里来的?”亚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向索尔问道。
索尔坐在床尾,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放在亚手上的腰牌,他害怕性格古怪的亚会突然小手一挥把令牌丢出磕坏一个角,然后说什么测试硬度问题。
虽然只相处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但索尔觉得自已已经十分了解亚了,以亚性格不着调的性格没有他做不出来的破坏。
“一条黑鳞蛇身上来到。”索尔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那天记忆像是滴落的雨水般清晰,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不免叹口气。
索尔目光看着亚手上的腰牌,黑色的腰牌似乎在发着暗光,拉住了索尔的视线。
“那...那条黑鳞蛇应该很大吧~”亚循循善诱道,可疑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床尾的索尔。
黑鳞蛇的名字亚早有耳闻过,B级里最出名也是最难缠的深渊种,对它熟悉的猎人都称呼它是一坨完美的屎,可见黑鳞蛇有多难缠和不受待见了。
“很大一条。”索尔轻声说着,声音听不清其中的感情。
“大概有天那么高吧。”索尔比划了一下,看着眼前白色的墙壁,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想到能弄把那条蛇弄死自已也真是命大。
“所以,这块令牌是用它的鳞片做的?”亚一脸打趣的问道,显然还是不相信索尔的话。
黑鳞蛇身上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它漆黑的鳞片。
这样一想,令牌上面的黑色还真的和黑鳞蛇鳞片很像,两者中都含有一种直击灵魂的冰冷。“
“不是。”索尔摇着头想起了米勒对他说的话
“这块鳞牌是用黑鳞蛇的核心做的。“
闻言,亚先是一愣,核心?想到这亚突然有点想笑了,这个呆瓜该不会不知道核心就在这里吹牛吧。
眼光看着索尔郑重其事坐在床尾的样子,亚努力憋出笑声不让它从嘴里面出来。
“殿下,你知道深渊种的核心吗。”一个白胡子老者面容和善对亚问到。
这是多年前亚的老师传授亚知识的画面。
“知道,深渊种储藏能量的地方,嗯......相当于一个容器。”亚在后半段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给出了完美答案。
老者抖着下巴的白胡子,满意地点点头:“那殿下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深渊种才会结出核心吗?”
老者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把亚难倒了,嘟囔着当时婴儿肥的两腮,水灵灵的眼睛看向写满文字的黑板渴求找到答案。
在进过一番思考后,亚缓缓的摇了摇头。
因为老者还是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年幼的亚还没学到这方面的知识。
“殿下请听好了。”老者重新走回讲台上,知识渊博的目光的看着眼前的亚,用着嘶哑的声音说到:“深渊种体内出现核心的条件大部份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所持深渊种的年岁到了百年,它们体内的力量进过长时间的成长积累会让它们的躯体承受不住,所以它们进化出一个核用来储存体内庞大的能量,就像一个装满水壶的水从中间加了一根管子,连接到另一个口瓶子里面。”
“二种是A级以上、B级少见,这两类的都是属于高级深渊种的范畴,它们有的天生就能长出核,从出生就具备超凡力量。”
“有核心的深渊种都很强大,它们在同等级的深渊种面前体格往往能超出一倍,力量也更强大。”
“所以殿下,当你看到那些体格奇特又不是很自然的深渊种时,我给你建议是赶紧逃跑,那种怪物不是‘人’能对付的。”
老者的声音深沉而又力道,仿佛是教会楼顶的时钟,古老而又深邃。
虽然老者在几年前就埋入黄土了,但亚始终记得老者说的这句话不敢忘记。
“所以你独自一人、力挽狂澜杀掉那头黑鳞蛇,并且还拿到了它的核心?”亚忍住想要喷出的笑声,他还想听听索尔要说些什么,毕竟吹牛不打草稿的好玩事可不常见。
“大概和你说的差不多吧。”索尔点点头:“不过核心我只拿了边角料,就是你手上的这块令牌。”
索尔不由得向着亚吹嘘起自已事迹,脸上轻微带着一丝笑意。
但亚并不是很配合,他摸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夸张的笑了起来。
轻灵的笑声在索尔耳里显得特别的尖锐,皱起眉头问道:“你在笑什么?”
"别吹牛了,你真当我不知道啊?”亚摸着笑疼的肚子,眼角都被笑湿润了。
“一头带核深渊种要么是A级种,要么是百年种,但无论怎么看你都不是能达到那种要求的猎人。”
亚挤眉弄眼地看着索尔:“所以说实话吧。”
用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老实说这么好玩的玩笑,亚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而且还是用着认真口吻说出来。
“糙!”索尔半天憋出一个字。
他说这么多还是被耍了。
“爱信不要信,不信拉倒!”索尔从床尾站起来,一把夺过亚放到床上的腰牌。
“急了?”亚躺在床上,仰起白嫩的下巴抬头看着索尔,一丝玩味包含眼中。
“急什么?”索尔没好气的问道:“反正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爱信不要信。”
“要是没事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
索尔把腰牌重新放入衣层,对着坐在床上揉眼睛亚下了逐客令。
这家伙还很真是让人觉得很讨厌,尤其是性格!
“好吧、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要睡觉了。”亚从床上起来,看着脸上有闷气的索尔又安慰道:“我相信你,之前都是我开笑的!队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了吧....所以猎人大师晚安了。”
亚对着索尔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就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房间并且带上了门。
没有了亚银铃的笑声,房间又重回了安静。
索尔坐回床边拿出了之前装进去的腰牌,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剑纹,冰冷的触感传到指尖。
这就是猎人吗?索尔想了很多,在他的印象中猎人就是一群背着大剑到处乱跑的家伙,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不过没想到还有像亚这么奇葩的猎人!
现实和想象差距原来是这么大吗?
这么一想其实不是所有的猎人都在干狩深渊种的生活。
也有一部分低级猎人居缩在城市做些温饱的工作,比如下午的抓鸡。
不会饿肚子但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
第二天,桑尼亚站在柜台后还是一副标准化的笑容问道:"要接这个任务吗?”
站着对面的索尔摸下巴,手上拿着一张委托书在认真的思考。
白纸上面的墨水字写着从河月镇到维克城的一条林间小路出了点问题,从这条林路走向维克城的人和商队大部份都再也没出来过,可以说是离奇失踪了。
河月镇的协会向猎人们发布了这项委托,难度是B。
这项委托说难度有点高,协会在一个月前就派出猎人出查看,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因为没有足够的信息回馈,所以没有人知道那条小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不过多半可以判断是深渊种,所以定级为B。
能袭击众多的商队的生物,一般的野兽群可做不出来,毕竟商户护卫的那几把亮晃晃的刀和弓弩可不是开玩笑的。
“绿茵小道。”索尔嘀咕着,一看这名字就不是很舒服。
绿茵二字会让他想起森林从而想到狼之森,以及那条差点要他命的黑鳞蛇。
“多半人都没出来了?”索尔看着纸上少的可怜的信息问道,上面大多都是一些水文字的字数,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据维克城的反馈没出来了。”桑尼亚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她对绿茵小道事件的感受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发怵。
平静多年的河月镇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以往河月镇也有深渊种出现,但都会被迅速的发现然后处理。
但这次不同了,从下层的汇报到协会的处理已经过一个月,总个时间却一点头绪的都没有,只知道绿茵小道不能走,那里有吃人的东西存在,进去的人都会死。
“这些都是失踪的商队的名字?”索尔挑了一下眉,上面的名字起码有二十多个。
一个小商队五辆马车二十多号人,照上面的算最低也死了四百个人。
有点恐怖了,索尔看着上面的名单心里暗自嘀咕。
桑尼亚点着头,眼睛认真的看着索尔:”对,不过也有从绿茵小道活着出来的商队和人。”
“嗯?还有出来的?”索尔再次摸着下巴,心想有点不可思议。
深渊种还会放人出来?以它们嗜血的特性不像是会做这种斩草不除根的事。
“那他们都是这么出来的?说了些什么?”索尔追问道,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桑尼亚却轻微摇着头,在索尔看来这可不是个好结果。
“没有任何异样。“桑尼亚说着,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他们出来的人说路上一切正常,除了路不好走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
最喜欢说话的亚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索尔和桑尼亚,听他们说不插话。
矮小的身材挎有一个包,白嫩的瓜子脸完好的弧度延至下巴,这种天人的外貌可以打到九十分以上,不过仅限于不说话的时候。
开口就化为疯兔模式,说什么都要怼一句的那种,对此索尔昨天深有体会。
所以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亚。
“亚,你这么看?“索尔看向一旁安静的亚,随口问道。
“还能这么看?”亚神气的撑着柳腰,对于索尔没有忽略他,向他提问十分的满意,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当然是接啊。”
亚的回答声音很轻快、像是没有经过思考得出的答案
看着亚高仰起下巴的亚,索尔内心好一阵无奈,果然像从亚嘴里想问出什么是不太现实。
重新看回柜台,索尔把纸张放到桌子上对柜台后的桑尼亚,声音低沉:“这个任务我们接了。”
声音低沉是索尔故意的,因为这是索尔第一次接委托。
必须要有一种气质的纪念,比如低沉装高手这个选项就很不错。
委托肯定是要接,至少后面怎么做才是关键。
什么情报都没有如同摸黑走,谁都不知道能从那片林子里能摸出什么鬼东西。
索尔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拖油瓶亚,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好的,尊敬的猎人!”桑尼亚声音有些激动,因为一个银级猎人还是有些分量的,尤其是在河月镇这种过于安逸的地区。
索尔退后给亚让开位置,亚走到柜台前踮起脚尖才能在柜台露出脑袋。
这也是亚上次为什么要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委托,就是害怕索尔从他的身高看出一点端倪。
索尔看着踮起脚尖、戴着圆帽把自已头发遮得严实的亚,外表十分的搞笑像个买糖的小孩。
不会那顶圆帽之下其实是个大光头吧,那也太悲剧了。
索尔心里幻想到。
亚趴在柜台前拿着口袋的小队印章,一颗的狼头的侧脸盖在纸张上,红红的漆印在白色的纸张上特别的显眼,也非常的神圣。
对于每一位猎人来说盖章就相当于契约的达成,如果没有特殊意外猎人们都不会毁约,因为这会影响他们的评价。
巴戈维亚的猎狼....索尔始终觉得在狼头的图案像个二哈,张开的嘴没有一点狼的凶猛,反倒像是从嘴里面流出哈喇子的感觉。
不过这图案和亚挺配的,都喜欢动不动就咬东西。
想到了两者的相似之处索尔不禁一笑。
“亚再见了,我和埃琳达姐姐都会想你的。”桑尼亚轻声说到,握紧亚的手包含了不舍的力道。
第一次接委托就这么难吗?索尔暗想到,眼睛看向纸张上红色的狼头图签。
那一晚的血可比这狼头图签的颜色要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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