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终从回到大院儿的那一刻起,眼神就往乐越匀家的方向飘。
我们是朋友,关心对方是应该的。唐终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但是直到看得外面太阳都落了山,也没有看见乐越匀跑进唐终家门跟他打招呼,说体己话。
因为这个日子,乐越匀去往李熙熙家了,同他的父母一起。
他们在商定婚礼事宜,而乐越匀只需要保持微笑、谦逊就好了。
从小不曾离开故土,想起远离家乡,也还是有些不舍涌上心头。故乡之与人们,是不可磨灭的存在。
在人们心底深处,总留着安置地,来存放这思念。
在家中的生活安逸轻松,唐终轻嚼着家中的果实,在院里散步般地走,心情舒畅,可值一笑。
只是偶尔想起不在身侧的乐越匀,只觉无聊得紧。
在小桥流水下嬉笑着,静坐着在青草地上,同三俩同伴在稍远处野炊,带着家中狗儿,它也欢快地走着、跳着。
唐终记得有过一段路,在夏日里,有那么一段时间,水会漫过路上,流过这段路,清澈透明,踏过这路上的水,会感觉伤着了神圣,错过了温柔。那段路上有唐终和乐越匀的回忆,有时间的话,唐终想,可以和乐越匀再去看看,一起走走。
他路过时,无法,只得一再轻,慢慢走,生怕就此惹怒了这水,来年不再。
或者人们会和孩童们就只看着,远远看着,时间悄然流逝,人们被这水的温柔吸了时光。
他们偶尔同老友相聚,在曾相遇处留念,去走过的路重新走过,再启程新领程。挑一时闲,悄坐共享图书馆,手中执一本人生,指针嘀嗒划过,在古老的小钟,即使是从未来过的新店,却也平静专心,以为有书,有书中人生,更是为这故土,一片宁静。
宁静莫过云,美如画,安人心,亦可作情感寄托,古人亦许云百态“大风起兮云飞扬”之流,传今至后。
看多了云,便总将眼前云想象出熟悉事物的形状,再由它编造出故事,幻想这是趣事。或许是因为这地方熟悉,便觉这云也和别处云不同一样。
这是唐终很喜欢跟乐越匀玩的游戏,他喜欢的游戏不多,这算一个。
这是与不是已无法须得答案,以为的便可是真的。在故土总不思,不觉其不同,离开忽现惆怅。正如失去的才想起它的一切,绝不是理所应当。
或许往后,故土仍然在原地,可有些人们已失去回去的时间、心境与理由,无关时光,无关云意,一切还和从前一样,像是过去许给诺言,无法实现,又不肯承认,不再留恋。何处有爱,何处为家,故乡可以终究为故,乡人在处可为乡,我在过,可为故。
四海之大,处处可为家。家人在眼前,母亲做的饭在口边,是家罢。
留念的或许是曾经的某些片刻,偶入戴望舒的雨巷,远处悄然而至,一抹白衣雅致。在聆听细雨落下,稀落人影走过,带离沾了雨的清爽,在传来的琴声中,渐渐远去,来人并不需要走上去,一切只自然便好,嘴角留下淡淡微笑,来人转身离开,就当这似梦,是梦。
下一刻,唐终念着母亲做的好吃的餐食,在久病数日,也心念不忘,在离开许久,依然萦绕心头,留存舌尖,脑海,在自己忘却为何离去时,这足以提醒,唤醒沉睡的思念,与离去无关,自亦无关再归。
某刻,忽觉停在此刻,便好,在月圆花开之时,在宁静片刻,在与人交好,并不见恶意之时,停下就好,任凭时光匆匆流过,淡定心安可好。某时,爱上这黄昏的落日,盯住不放,想让它长久持留,愿世人看得到这夕阳美,懂得了这苍凉美。琴声停息,再无今日音,他日,无今日之少年。
唐终等了好些时候,终于等到了乐越匀家人回来,但他在家中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乐越匀前来。
这样的事儿可不常有,以往乐越匀可是最喜欢来唐终家中的。
今日故乡再,失去其吸引力,可我仍然相信会有人回去,找寻记忆中那渐渐隐去的影子。那些时刻,使枯木逢春,使我年华逝去却依然愿意热爱一切。
故乡远离,亦愿雅致,在生活里装点趣味,用绿植赋予日常活力,影子隐去之后,故乡以它的特性藏在记忆,安于生命,维持此刻平静,可以存在的时光里,它是心向往的地方。
于是,唐终打算去。
乐越匀的家里已经焕然一新了。
换了大红色,挂了喜庆的东西。
“唐终,你来啦!”
乐越匀说,不日便要结婚,那时便搬出去住,也不会很远,就在隔壁的大院,买了房子。
乐越匀给唐终拿了一身衣服,“这是伴郎装,你试试,应该正合适,不合适的话我要人立马拿去改。”
“不用试了,若是你的话,应该是正好。”
唐终只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没试穿,他想在乐越匀结婚那天第一次穿。
乐越匀苍白一笑,“也好。”
唐终在换衣间穿好伴郎装,来到新娘李熙熙上妆的房间。
里面人很多,很热闹,大家的脸上都是开心兴奋。
李熙熙光彩夺目,在一众人当中算是显眼的一个,上了妆之后,更好看了。
乐越匀笑得眼睛里都是星星,看着李熙熙,满眼温馨幸福。
“钟怡,快过来,我们拍照!”
李熙熙朝一个白纱衣明显不同于别人的一个女人说,那个女人的长相是端庄温柔大方的类型,能让人耳目一新,但不能让唐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乐越匀走向唐终,“那个是李熙熙的好朋友,也是她今天的伴娘,她家世不错,背景干净,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唐终,你觉得呢?”
乐越匀拿打量的眼神询问唐终,看知道他的看法,要知道,这个人是乐越匀选了好久才为唐终定下的人选。
唐终疲惫地闭上眼睛,点头,“你说可以那就可以,我也觉得好。”
乐越匀声音落寞,“那你就与她接触认识吧,与她结婚能省下不少麻烦。”
“好,我会的。”
自乐越匀结婚之后,唐终的心里似乎就与他的距离拉开了,觉得与乐越匀之间似乎隔了一层无法跨越的鸿沟。
唐终也有按照乐越匀的意思认识钟怡,但进度不明显。
失去乐越匀不时的“打扰”,唐终觉得生活实在是乏味,便自己去找了找好玩的事情。
在酒吧里,他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大美人,性格与乐越匀相像,长相也有一点儿与印象里的那个人有些相似。
那个大美人单纯善良,一霎间便抓住了唐终的目光。
唐终成功地把她变成了自己的情人,风月佳人,唐终没有考虑过给她名分的想法。
那个大美人叫晚婷,年轻貌美是她此刻最大的资本。
后来,唐终也带晚婷见过乐越匀,乐越匀没有什么好说的,在见到晚婷的那一刻里,乐越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唐终是一个整身气质上佳的人,浑身的诗歌气,有一种雅痞的感觉。
从晚婷的眼里,乐越匀能清楚地看出她对唐终的爱意,深不见底。
一如那个人。
唐终与晚婷还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后来,晚婷当着乐越匀李熙熙的面,对唐终表明心意。
唐终的父母与晚婷的父母商议过后,也觉得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乐越匀当真是花了心思,在给唐终挑选人上下了功夫。
其实本来,唐终的父母对钟怡还不算喜欢,但是在知道晚婷的存在之后,觉得应该给他们的儿子找一个合适的人,而此时恰好钟怡自荐。
唐终的父母仓促地给唐终定下婚事。
而此时的晚婷刚好怀了孩子,但是她还不知道。
那日唐终还在家中侧卧,突然瞥见阳台上的几株盆栽,他起身走近,发现竟然有一株已经开了花。
那模样甚是美观,并不是说这花有多好,而是花的盛开本就美艳绝色。
天气渐暖,开始回温了。
这时,唐终才想起,也已经是四月的光景了。
往常里的四月,怕是花已开遍了吧。大院里到处都有的绿植,在往年的这个时日,就已是花开满树、处处飘香的人间喜爱。
听那些见过的人说,开放时,校园里各种树、各种花色齐齐争艳,站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能嗅察那动人滋味。
这个时候,那些花大约已经是全开状,而不是含苞待放姿态,只从看到的照片上亦可见一斑了。
有人将近日里大院的盛放花朵画了下来,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画的那日,那里下过雪。
可花依然盛开,不惧寒冷。我们可以知道的是,雪还算薄,在地上平铺着,淡淡的一层,只是树下周围一圈空着,没有雪,可树上的每个花都被雪片压着,不止花瓣上,就连细小的缝隙中也被雪霸占。
就这么画下来后,看在眼里,更像是孤傲独寒。也许那时,雪还在飞舞,但树的庇护不会让花凋谢,这些美丽的生命依旧绽放如初。
唐终从里面掐了一朵花,带着走。
“晚婷,送给你,喜欢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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