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也同往常一样,和启雾分别各自踏上搜寻战利品的“征程”。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卫星镇靠北的一栋不知名建筑物的后门。
前些日子我来这里侦查过,似乎是用着什么高科技培育蔬菜的地方。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整天亮着灯的房间中放着无数多的架子,蔬菜就被种在架子上。
既新奇又古怪,毕竟在我的认知里蔬菜应该是种在地上的才对。
进去偷窃是不可能的,这种大房子里光想想就会有很多人监视着,所以我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
据我观察,每天下午总会有人从推着几个装的满满的垃圾桶从后门出来,里面会混有一些食物,而我就是等待,身子所在对面拐角的阴影里等待这一幕出现。
等待的时间里我无趣地望着天。卫星镇的天空其实也没啥好看,没有鸟,也没有云,永远都是一尘不变的样子。
对了,在卫星镇上方其实一直有个透明的罩子在,很神奇,而透过罩子望见的外面的天空则是棕褐色的,不知为什么。
也不知道启雾此刻在哪儿“征战”中,我又想到了他。
男孩子跟女孩子可大不一样,更强壮,更胆大。卫星镇的很多地方启雾都敢去,而我就做不到了。
举个例子就是他说自己曾沿着卫星镇的外墙走了圈,知道这里有多大。
尽管很厉害,但我觉得这种举动毫无意义可言,还有就是危险,如果去到什么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受伤那就糟糕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这么在脑中胡思乱想着的我终于听到久违的说话声,同时还有打开门的声音。
从阴影中探出脑袋,我看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拖着四五个垃圾桶终于从后门出来。将垃圾桶随意放在这条很少有人经过的路中央后,男人又回到建筑物中。
在对方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立马从阴影中冲出。因为在这之后就会有另外的开着小车的人过来将这些垃圾带走,必须得争分夺秒才行。
将垃圾桶推到在地,忍着恶臭的我在垃圾堆中扒拉着。腐败的蔬菜、破衣服和橡胶手套、破碎的玻璃瓶、包装纸箱……可恶!都是一些用不上的东西,连点吃剩的面包啊什么都没有。
“喂!哪来的臭小孩!”一个吼声远远地传来,“把垃圾全部都弄倒,找死啊!”
糟糕,今天来收垃圾的人比想象中要更快,可是我却还一点战利品都没找到。
尽管心有不甘,可我没有犹豫立马就拔腿逃跑,因为一旦被抓住后少不了会被打上一顿……没收获就没收获吧!可恶!
跑出好远后,精疲力竭的我躺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庆幸的是那个人没有追上来……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就怕对方在见到我把垃圾桶全部倒翻后,不死不休要抓住我出气。
这样的人我曾遇见过,并害的我后背留下一道长长的恐怖的疤。
“肚子饿了……”
从早上起就没吃过东西,又这么激烈跑过后,我此刻全身都乏力。
接下来该去哪里找吃的呢?我不知道,自己挨饿的最高纪录是三天没吃过一点东西,昨晚睡觉前倒是吃了块超级不合自己胃口的酒精巧克力。
也不知道启雾怎样了,他那么厉害,应该有找到很多吃的吧?
“你……给我……快……等……”
我忽然间有听到断断续续的女人喊声,疑惑地转头张望。我现在呆着的地方是一个弄堂,女人的喊声似乎是从弄堂深处传来的。
想了几秒后,我从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走向弄堂深处。里面有个拐角,女人的喊声从拐角另一边传出来,我半掩着身子探出头张望。
那边有一对男女。一个年轻的男人,像个流氓,光打扮看着就很危险。而女人浓妆艳抹,披头散发,穿着非常暴露大胆。
两人似乎在争吵什么,不断地互相推搡。女人骂着什么,男人也骂着,嘴上骂的不过瘾最终两人打了起来。但女人明显打不过男人。男人非常用力扇她一巴掌后,再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女人便像木偶般撞在墙上,最后无力地昏倒在地……似乎磕到了脑袋。
争吵就这么突然结束,男人又骂骂咧咧地踢了女人几脚,便朝弄堂的出口走来……也就是向我走来。
我慌了,弄堂里没什么地方躲藏,如果被这个流氓男人撞见的话,我绝对会被打上一顿。于是起身打算逃跑,但是马上就扑通摔倒在地……刚刚跑得太用力,现在腿又酸又麻,动不了。
流氓男人终究还是发现害怕的我,对上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像头老虎。
我只能努力蜷缩起身子,至少这样被打时不会太疼。
“啊呸!”
有液体滴在我的脑袋上,但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流氓男人的拳打脚踢,接着我勇敢地抬起头……周围没有人,除了那边躺在地上的女人。
手拍着胸脯的我长舒口气,心有余悸,不管怎样平安才是最好的,谁都打不过的我可没有多管闲事的能力。
还是去别的地方好了,我可不想帮助那边的女人,反正那人看着就不会给我东西吃。
“嗯?”
但是我的目光意外瞥到了什么,在女人旁边的地上有着一只白色的包……女人还昏倒在地上。
犹豫几秒后我立即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行如此堂而皇之的“偷窃”。
在捡起包时我内心一阵愉悦,即便里面空空如也,但包本身就看着很昂贵,如果交给交换屋的迦西姥爷,应该能换不少吃的。
第一次获得这种高级别的战利品,我真是太厉害了,到时候得好好向启雾炫耀下才行。
“唔……好疼,那个混账……”
听见这声音的我愣在原地,这个穿衣暴露的女人醒过来了!
“等等!你这小孩谁啊!拿我包干嘛!”
“不是……这……这是我的包!我的!”我将包紧紧搂在怀中。
“是个头!你这小屁孩竟敢偷我东西!那混账玩完不给钱,现在竟然小孩都欺负到我头上!把包还我!”
女人伸手就来抢,但我绝对不会给她,因为这是我今天唯一的战利品,如果没了,我今天又得挨饿。
女人拽着我的手生疼,她的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比不过。
“松不松手!你这小屁孩!”
“是你松手才对!我……我……”
情急之下我用头顶过去,原本就半跪着的女人再倒次倒在地上。但是她手依旧还是没有松开,我连忙一脚朝她头上踩去。
一脚、两脚,第三脚下去后,女人的额头上忽然流出血来,而这时她拽着我的手也松了。
这是个好机会,我拔腿朝弄堂外跑去,步子轻盈地就像身体里有只兔子在。
哗啦啦!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我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化妆品,一串项链和一只耳环,还有几张纸币。
“这是……”
某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朵塑料做的花,层次分明的蓝色花瓣,连着跟吊绳。似乎是只挂坠。
明显就不怎么值钱,但就是感觉好看。
这朵蓝花挂坠放在在手里把玩了会儿……决定了,这花我自己留下,其他就都用来交换食物……当然不能一次性全都交换出去,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细水长流嘛。
“这么多食物,你怎么拿到的?”
晚上,启雾见到我盖在自己毯子下堆得像个小山包的好多食物后,吃惊地张大嘴……哼哼!这还仅仅只是我拿出一只耳环跟迦西老人交换的结果,剩余的战利品现在都被我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怎样,厉害吧?”
“厉害,比起你,那我今天这些就不好意思拿出来喽……”
启雾无奈地晃晃右手拿着的一个小盒子,发出沙沙声响。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不过反正比不过我的就是了。
人生当中第一次胜过他让我倍感骄傲和自豪。
“所以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做到的啊?”
“保密!就不告诉你,这可是只有我能做到的结果哦!”
“只有你能做到?你这笨蛋能做到什么啊……”启雾冥思苦想。
想吧想吧,如果你能想到算我输。
最终启雾果然只能摇摇头来结束自己毫无结果的推理,接着他厚脸皮地靠近我说:“哎,既然食物那么多,分我点好不好,看在我平常这么照顾你的份上……”
“有吗?平常你一直都在欺负我好不?”
“哎哟,那种小事就不要介意啦!那只是朋友间的关照罢了!别介意别介意!”
“等等!别光说着手就往食物里伸啊你!”
“苹果一个成功偷到手!”
我没能成功阻止,这人手脚真快。
“算了算了!分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先得听我说件事。”
“什么事?”他一大口咬下苹果后看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启雾的眼睛明亮,灵动的好似会说话。
糟糕,这么盯着好害羞……不行不行不能盯着他眼睛看。
随之我将目光又移到了他残缺的右手上,但内心的慌乱反而更加严重,我更不知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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