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拉醒来,她转头确认了下现在的情况,自己穿着一身黑西装坐在一辆黑色轿车内,正手握着方向盘驾驶着汽车。愣了下,接着她腾出一只手转动后视镜来对着自己的脸,镜中是一个年轻的短发青年。
忽然正前方一脸大货车高速驶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似乎想要将这辆小轿车碾碎一般。芙蕾拉赶紧猛打方向盘,轿车急转弯,整个身子都被离心力紧紧地压在车门上——她这才注意到现在的自己连安全带都没系,实在是超危险的——这才规避了被货车碾碎的风险。
芙蕾拉在心底咒骂货车司机的危险行径,驾驶技术一点都不过关,但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一辆车子迎面驶来,她又连忙猛打方向盘避让,接着又是一辆,她又继续规避……面前有无数的车子冲着她驶来,宛如俄罗斯方块般正飞速向她坠落,她只能绷紧神经握紧方向盘一一避让。
芙蕾拉这才明白现在的处境,是这辆黑色轿车逆行在公路上,如一条狂奔的鳄鱼正异常蛮横地破开车辆组成的洪流,而控制方向盘的还是她自己。
“该死的!这段记忆怎么这么刺激,简直堪比赛车游戏,真看不出来这个中年大叔年轻时还这么疯狂过!也太帅爆了吧!”芙蕾拉猛地一拍大腿,她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飙升,说堪比赛车游戏真的是太侮辱这段记忆了,这场景真的可比游戏强太多了。
“大哥!虎子那群人咬的很紧啊,我们接着该怎么办啊!”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大吼,一股子怒气。
那是个染着一头墨绿色头发,身穿黑背心和牛仔裤的小混混,左半边脸上还有道十字疤,让身子瘦弱的他看着就很可怕,挺吓人。
十字疤混混的右手握着机枪伸出车窗外,往车后突突突地扫射,子弹打完后他将机枪一丢又从腰间掏出手枪再继续开枪。
这时芙蕾拉通过后视镜才注意到身后也有好几辆同样逆行的车辆在追赶他们,身后车辆上也有人在不停地朝他们开枪,枪口火舌不停歇地吞吐。
芙蕾拉没有回答十字疤混混的话,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况且现在的她严格说来只是一个“观众”,只要不让自己“死亡”,那么周围的一切就会进行下去,宛如有剧本一般。
果然数秒之后十字疤混混又继续说:“虎子这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家伙,不仅反手将我们的地盘送给了‘苍’,还把十六街区的那几起破事推到了我们头上,要是让我再见到他,我绝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苍吞纳地盘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芙蕾拉在心里猜测。
“……不过你放心,大哥,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哪怕今天我死在这儿,我也绝对会让你活着出去!”
“……你也别担心资金问题,大哥!最近我私下里偷偷搞到了一批军方的货,只要将货倒卖出去,那样咱们就又有钱啦,这样绝对可以再次东山再起的!”
这人还蛮有情有义的嘛,即便是在危难关头好考虑着他眼中的大哥,芙蕾拉称赞这个十字疤混混的真性情。
可再继续听十字疤混混讲了几句,芙蕾拉确定这段记忆并不是自己想要找的后,她驾驶着汽车撞向了防护栏。
……
芙蕾拉睁开眼,眼前是一个身穿灰褐色大衣的中年女性。中年女性很憔悴,让她原本有些姿色的容貌好似风干的土豆,没有一丝美丽遗存。
芙蕾拉转头确认了一下现在的处境,是一个小酒吧,没几个客人挺冷清,她和中年女性坐在酒吧靠里的位置。柜台内的酒保敬业地擦拭着酒杯,屋内播放的钢琴曲让气氛稍微显得有些许活力。
两人中间的小圆桌上,中年女性的面前放着杯冰水,而在芙蕾拉面前则是放着一杯淡蓝色的鸡尾酒,酒杯的边沿还插着一片柠檬。
芙蕾拉看向杯中自己的倒影,是有点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总之我想说的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也是为了孩子好,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说着中年女性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推到芙蕾拉面前,文件的顶端写着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
原来如此,芙蕾拉这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这么说来根据资料他确实有结过婚呢。
“……你还问为什么?你不觉得你问出这种问题来非常愚蠢吗?啊?!”中年女性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你也不想想你是干什么的!以前我跟你交往的时候就觉得你很不对劲!好嘛!竟然瞒了我这么久,你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会在今后给孩子带来多少麻烦吗?你说说看啊你!”
“……总之女儿的抚养权归我!你以后再也别跟我们母女俩扯上关系!抚养费什么的也不需要,我自己一个人能够照顾好她,这孩子从今以后没有你这种人当父亲!你也别仗着弥补的理由来看她……没必要!”
说着,中年女人脱下无名指的婚戒砸到了芙蕾拉的脸上,婚戒滴溜溜地滚到了地板上,上面有一颗不知道真假的宝石,反射着酒吧天花板的灯光,锃亮。
芙蕾拉明白了这段记忆的前因后果,是他的前妻前来商量离婚事宜以及孩子抚养权的时候。
想想也是啦,这个女人看着就是那种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像他这种整天干着非法买卖,在黑域中建立一个小小的黑帮靠收取保护费而活的人,怎么想都不是那种可以给中年女性安全理想生活的好男人。
芙蕾拉摇摇头,这段记忆也不是,而且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她也很不喜欢遭见,于是她端起酒杯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
芙蕾拉摘下墨镜,自己现在正站在陌生的一扇门面前,门上挂着“A007”号牌。她转头确认了一下处境。
洁白干净的走廊和地面,身穿白大褂的的医生和护士在廊道上奔走,时不时能够听到几声小孩的哭闹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
芙蕾拉正在某间医院内。
脑中怀着“来医院究竟是来看望谁的啊”的想法的芙蕾拉小心地推开门进入房间。这是一个布置简洁的单人病房,不过此刻并没有病人只有一个护士在,护士似乎是在巡视并处理一些琐事。床铺被整理的干净整洁,窗户紧闭着,屋外是细雨霏霏。
“那个……请问你找谁?如果是来探望原先住在这里的病人的话,他在昨天就已经去世了,老人的家属已经认领了遗体,现在估计应该是在处理身后事……”护士见到芙蕾拉进来好奇地问。
“你是说你是老人的儿子?不会吧,老人家都去世了你这个当儿子的现在才来?”
护士的脸上先是挂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又转变成了轻蔑和瞧不起。
好吧,芙蕾拉算是明白了这段记忆,是他未能赶上自己父母亲去世时候的事情。
“不过嘛算了,你们家属的家庭问题,我这个当护士的是没有资格过问的啦……不过说实在的你这个当儿子的可真有够失败的……你说老人家的亲属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还有他的后事怎么处理?这我怎么知道!你是老人家的儿子,这种事情你应该……不对你必须得知道才对吧?我们只负责治病救人,这种家庭问题可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内……怪人一个……”
护士翻白眼,接着说声借过便离开了房间。
不过护士小姐你就别摆出这种臭脸给我看啦,我又不是他,芙蕾拉腹诽,即便这段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这段记忆也不是,于是芙蕾拉冲到窗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
芙蕾拉再一次睁开眼,这回自己是正坐在教室里,讲台上正有位老师在上课,教室里坐满了十几岁的小孩……
这段记忆想也不是,下一个!
……
芙蕾拉从沙发上支起身子,然后摘下套在头上的发箍制式的“头盔”。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头盔发愣了几秒钟,然后叹了口气。
“这什么玩意儿啊!”
她不由得大吼一声,将头盔当成出气包往沙发上一扔,接着端起面前放在桌上的一杯饮料一饮而尽。
“小心点,这东西很精密的,可经不起你这种野蛮的苛责。”正埋在电脑屏幕前操作的连偌幸探出头来平静地说。
“可是……可是……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个中年大叔的记忆是什么鬼!简直是乱七八糟跌宕起伏,换成你进去你绝对也会破口大骂的!”
“所以我才没进去啊,看人家的记忆怎么想都觉得很不舒服……”
对于这种极端逃避责任的发言,芙蕾拉只能白眼,不服气地咬咬牙,然后说出“好狡猾啊你……”来回敬对方。
这里是位于洛邑第十八街区,某处不受警部所管理的黑域——也是一块少儿不宜的红灯区——内的一间非法酒吧。此刻的芙蕾拉·乌帕鲁正与自己的搭档连偌幸一起在这里执行一项调查任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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