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回来了。”小厮来迎接我。来京城有些日子了，他也读了许多书，柳玉的书阁他一有空就会去。如今腰杆挺直了，整个人都很有精神气，应了古人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懒洋洋地应：“叫你去置办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办妥了，咱们茶馆现在什么也不缺，桌椅可能都摆不下。李叔太热情了，还送了鱼鸭说给掌柜新铺洗尘。”
“那倒不用，替我回绝吧。那茶馆虽敞亮，却是个单间，没办法在里面住人。还得找个住处才是。”我捏了捏眉心，这段时间也是难为小厮了，他几乎包办了所有的体力活。厨子不会砍价，而我只出了一张嘴。
小厮一愣：“为何要搬啊？在德秀庄住不是挺好的吗？他这边空房也多，我们不吃干饭能干活，左右是多几双筷子的事。何况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还没站住脚……”
眼看着小厮越想越远，我不禁打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们和李叔非亲非故，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的。搬出去不代表就跟李叔断绝关系了，只是想要自由罢了。另外，你真的没有感觉到被人盯着吗？”四周无人，我也便直说了。他俩都心大，被人盯着了也没察觉出来，以至于对方越来越放肆。
小厮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他沉迷书海，早已把其他人抛之脑后了，还真想不到自己被人盯着。但仔细回忆，总有蛛丝马迹的。“掌柜您这么说，我还真觉得不对劲，我昨日去厨房拿双筷子都有人跟着我，我还以为他也是拿筷子的。现在一想，对方出来时两手空空啊！”
我略有得意，好在他还有救，能点醒：“知道就好！最开始只是盯着我，老李说要撤了，警告他们。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发现不是，只是从明面上转到了背地里，整个德秀庄的人都调动出来了。平时下人们爱扎堆，因此看不出来，但揣摩一下便知，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出现在你们所在的地方。”
“……这京城的人心思也太深了！亏我还把李叔当亲人，原来他设计我们呢！”小厮向来是站在我这边的，想明白之后也就不管什么李叔不李叔，把老李当做了敌人。
我有些心累，我并没有要跟德秀庄作对的意思啊：“谁说一定是设计了？李叔对你好不是真的？他对我们做过一件坏事？只是比别人多长几个心眼罢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外人。我知道他出发点是为了自己，但这样我很不舒服，所以想搬出去。若你舍不得，那就留下来。”
“哎哎哎，掌柜，我没有舍不得，我跟你好几年了，你可不能把我丢下。”小厮摸着脑门，眼里还有许多疑惑，他估计还没转过来。但无妨，他是信我的话的。于是连忙表了衷心。
“你跟厨子打声招呼吧，他不像你，不多问，什么都听我的。”我有意刺激他，夸起了厨子的好。
小厮当然不乐意听了，他平时就爱跟厨子闹，两人私下没少攀比过：“掌柜你信我，我能比厨子还可靠。我这就去把事情办妥，找屋子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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