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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加賀野愛

第七章 加賀野愛

「好味~红酒牛脷烩饭果然好吃!」我一脸幸福地说:

「你都快来食啊!凉了就不好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少女只是问道。

「吃完后会告诉你的啦!先吃饭吧~」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然后默默地开始吃饭了。

…………

「呼~好满足啊……」望着对面的人,她的表情明显变得柔和起来。

(虽然依旧目无表情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一个刚刚满足了人类三大欲求(睡眠欲、食欲、**)之一的人暂时都会进入贤者时间了吧?

待侍应将餐盘都收走后,我便展开谈话。

「今天这样一直跟随着你,目的其实是想要跟你谈谈天。」

「…无聊。」听见我这么无聊的理由,她便作势要离开。

「饭后做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啊!」我把手托在下巴说:

「更何况还有饭后的咖啡和甜品未到,就当作休息跟我谈谈天吧!」

啧舌一声后,她又无奈地重新坐到位子上问:「说吧!想要谈些什么?」

「嗯……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怎么样?」

「加贺野爱。」

「加贺野爱……也就是小爱,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东边的海岛。」

东边的海岛……?就我所知,大陆以东靠海的国家就只有扶桑王国,而他们是将海岸线封锁起来的,目的为了避免「怪物」的入侵。

至于出海后有没有其他的岛屿,就我所知是没有的,可能在扶桑王国内的古藉会有记载,不过实情是怎样则是另一个故事了。

因此她在说谎,不过也和我没关系吧。

「那么,你来到玖留国是打算做些什么?」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加贺野爱反问道。

「嗯……作为玖留国的居民,热情地款待外来的游客,并对她的经历感到好奇于是问问看……不行吗?」

「你在戏弄我吗?」

「哈哈,被识破了~果然我不擅长说谎啊!」轻笑两声后,我便问:

「也许只是错觉,但我对你很有兴趣。为什么像你这么自由的人,眼神却是这么迷惘的呢?」

为了套出她的话,我决定先说出自己的故事。

「司马家族自玖留国立国以来就一直是负责记录国家历史的氏族。虽然不是每一代都以篇写历史为主职,但大多数的人都会踏上史官的道路。毕竟这是祖辈传承下来的嘛!」

先简述家族来历,然后再说明当代的事。

「而直到我这一代,司马家族所背负的不单只是一国的历史。处于盛世之中的玖留国,打算产出一本足以总结这个时代、甚至能够在整个大陆文明上千秋万世地传承下去的『史书』。」

最后,则是我自己的事。

「我从小接受的,就是成为史官的英材教育。对此我并无不满,毕竟只是承继家业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侍应把咖啡递上,我们的谈话亦短暂中断。

「但随着学识的加深,我才明白现在的和平都是先辈浴血奋斗得来的成果。」

倒下砂糖和牛奶,我小心地用匙羹搅拌着说:

「我感受到历史的沉重,一想到这一切接下来都会交到我的手上时,心里就不由得感到恐惧。因为我无论对史官的工作,还是对文明的传承都没有那怕一丝一丝的责任感、归属感和自豪感。但一直顺从人们的安排生活的我,脑袋已经载满了展开史书篇写所需要的一切知识,也就是说我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作出总结。

「也就是说,我只是一个在失去选择权利后才对开始质疑前路的可怜人而已。」

「…无聊。」这是听完我的话后小爱的感想。

「我知道,那不过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多愁善感而已。」

「所谓的『战斗』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加贺野爱说:

「里边根本就没有公理和义务,有的只是杀戮和存活而已。」

「战争的根本目的是要达成战略目标……」

「没有这种东西,不杀就会被杀,存活下来后等着的只是下一场战斗……」

小爱的话令我不由得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起初想到的是为钱而卖命雇佣兵,但一个雇佣兵可不会将自己置身于丛林法则的战场内。

那么最接近的应该是另一个特殊兵种:童兵。

从小就为战争而生,自出娘胎已经要握起刀剑拼杀,甚至是作为军妓提供性服务。

这应该是建基于极其野蛮的落后地区才会发生的事,我唯一想象到会做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古代的西方部落联盟「雷古札利」又或是那个只存在故事中的斯巴达王国。但雷古札利早在一百年前完成了国家转型,变成了神权政体。加上受到大陆文明的同化,民风可谓纯朴得很。

更何况大恶魔吼姆拉殆落后的三百年列国都在恢复完气,根本就没有足够精力和仇恨打一场灭国战争。

那么经历丛林法则,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童兵」加贺野爱到底是从那里来的?这个将会是个有趣的课题,但并不是今天的重点。

我所希望的只是,能够跟一个陌生人发泄自己的多愁善感而已。

「…我明白了,你的来历我就不详细去问了!」我接着问:

「但请你告诉我,生于战场上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或是说,你之后打算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但我就是为此踏上旅程的。」只见加贺野爱回答说:

「直到最后,他们才在说『救救我们』,然后就将我送走了。」

话峰一转,眼前的人来到这里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救救我们?也就是说你们在和什么对抗着吗?」

「没错,非人的怪物。」

非人的怪物,就我所知的话只有近代历史上著名的「魔兽」。

以人类的情感为粮食,只要被牠们碰上一次结果就会跟死人无异,成为一具行尸走肉的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吼姆拉的眷属「魔女」,那是以魔法做出来的人工生命体。

再来就是白银时代的「异形军团」和一些根本无法考究真伪的传说生物了。

「我们是战士,又或是说更接近猎人般的存在。虽然无法消灭所有的怪物,不过能够和牠们保持均势。但怪物开始越来越强,加破了平衡。因此他们开始想要寻找原因……又或者是一支强大的援军。」

「所以你才在这里吗?」

「嗯,然而在路途上我迷惑了。」加贺野爱接着说:

「这片土地陌生,而又和平。假如我把一切抛下,就在这里生活下去会怎样?我开始这么想。」

眼前的人所讲述的故事超乎我的预料,因为她所说的事情在现在的大陆上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她在说谎,尽管我的理性如此说道,但感性上我愿意相信她。起初在她身上看到的迷惘,如今已经定型为一种疲惫,对她身处环境的厌倦。

「…我再问一个问题。他们指的是谁?」

「高级战士。」

和她重若泰山的经历相比,我的故事简直微不足道。

「虽然我不清楚实情,但我认为你自私一点也没关系啊!」我对小爱说:

「如果是不想做的事,那就不做好了。即使有追兵,你都能够摆脱他们吧?尽管最终不敌被杀,你也是好好的活过了。不是吗?」

当然选择权在你手中,毕竟怎么样才是最好的只有你知道。我向她露出笑容道。

这时,我点的蛋糕来了。

「啊,蛋糕来了!」我接着说:

「请用,之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感谢你愿意和我交谈!」

当时的谈话只为我带来一个想法,逃避史官的职责。

无论到那里也好,只要可以逃离这一切就好。

但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因此我试着在眼前的人心中埋下了这样的种子。

她将会取代我,做到我希望做的事情。

这顿饭吃完后,我们大概就会分开。今后再也没有交集了吧?

而我,亦将会接下史官的工作。然后在烦恼中无止境地巡环,最后劳碌无为地过完自己的一生了吧!

然后又再将这个重任交给自己的儿女,最后死去。

唉~真是平凡的人生啊!

然而命运就是喜欢作弄人,事情如果就这样分别的话本书就可以完结了。

在作意志驱使下,我们的命运已经连系在一起了。

只见餐厅内的人不知不觉都走个一乾二净,随之而来的武装精良的「军队」。把我们重重包围起来。

「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为首出现的青年对加贺野爱说:

「投降吧!理想国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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