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的禁制只针对小羽一个人,对我没有威效也被我轻易破除,看起来像是故意这般,只为拖延小羽一样。
我跟在小羽身后,此时的她神色沉冷,整个人的气息威压世间无双,以至于让周遭环境都和她的气息威压一致,低沉压抑。
此时天池山顶,多是冥千溪借用邪神邪念能量催生出来的能力者,除去一小部分人之外,剩下的并没有忠心追随,此时树倒猢狲散,面对气势迫人的我们很干脆的选择投降。
推门而入,我们再次来到那个有着温泉的大厅,此时里面众多的女子已经穿好衣物,看见我和小羽皆是身体一僵,而后一个看着是头领的女子,踌躇着踱步向我们走近。
走近之后,这女子态度低微且惶恐着“采薇见过洛羽小姐,冥千溪少爷让我们在此等候,他说您身边还缺少佣人人手,正好可以用我们来填补一些。”
我看了眼我妹,她神色沉冷的看了眼采薇,而后又扫视一圈这里的女子,最终长叹一声“算了,你们先在这里找地方歇息吧,不时便会有人将你们接引走的。”
给这些被冥千溪软禁起来的女子安排过去处,我又和我妹见了花月柒。周可欣无法为恶,所谓为了争权而会产生的牺牲,她也无法做下去,也暂告她行径的终止。
对于周可欣的印象,我心中更多是觉得她是在宣泄,只是论事不论心,周家和周可欣已经和冥千溪走到一起,日后如何处理,还要看皇室之流的态度。
花月柒对我妹早就相识,并且对我妹也极为恭敬,即使是察觉到我妹要对周可欣发难,她也是保持沉默,只是没有离开周可欣,等待着我妹最终的决定。
“周可欣,我且问你,你可知错?”
周可欣本就是因为无法痛下杀手而受到打击,现在又被发问,她神色苍白嘴角动了动。
我在一旁看的清楚,花月柒适时的掐了她一下,这举动我妹也注意到,只是没有出声阻拦。
而后周可欣神色黯然了几分,是对现实的妥协,也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
“知……错了。”
说起来周可欣追求的事情很理想化,但如果真的成功,对百姓众生也是一件好事。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愿意加入凌家,愿意协助冥千溪释放邪神,即使是会被皇室定下罪人身份,仍旧是有这般行为的动力。这是一种信仰,而今亲手放弃信仰,对她的冲击可想而知。
我妹见此满意的点头,而后说出了一件我们都不知道的内情“呵呵,周可欣,你是我姐的朋友,也是花月柒的好友,我自然是不会看着你走错的。这次事件,比你想想的复杂的多了。周家虽然是协助了冥千溪,却是受皇室授意,你爷爷是个聪明人,他看的懂形势,也会选择对关外民众最有利的选择。你也不必自怨自艾,此次事件之后,关外能拿的出来的势力十不存一,而且作为皇室马前卒,皇室也不会亏待周家。现今关外需要一个镇得住局面的势力,只有你们周家足够,另外皇室有意推动凌家进行变革,你所思所想以及你的抱负,日后可以在关外施展了。”
我和周可欣听过都是动容,皇室默许这次事件,现今的皇帝就不怕权利受到冲击么?另外现在关外周家一家独大,如我妹所说,关外难有和周家角力的势力,日后周家再也不会受到牵制,在关外想如何推行政策,就如何推行。只在关外这一片地方,只要周家经受得起世俗侵蚀坚定本心,也顺了周可欣的想法,造福百姓。
似乎是看出我们的困惑,我妹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又补了一句解释“现今的皇室以及皇帝,不能用常理看待,日后你们要是有机会见到,你们就会明白的。权利对他来说,并不是首要的,不然也不会和洛冥合作,又扶持凌家崛起,以及将关外交由你们周家管理。”
没有说的通透,但我和周可欣心中也信服一些。作为一国之主,统治这片土地将近七百年的皇室,财权名势唾手可得,也许对皇帝来说,他在意的也就是皇室传承,国家延续,以及不为人知的理想追求了。
周可欣说起来也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危害行为,而我妹也出于私交,对周可欣的行为不去追究,许给周可欣一个好的结果。
将这几人安顿之后,我妹示意花月柒带两个女孩离开,她要和我单独相处。
花月柒顺从的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我妹,我知道她是要和我说关于宇哥的事情了。
“姐,我们之间应该谈一谈了,冥千溪应该告知你如何消除邪念能量了是吧?”
我来了精神,点头同意。虽然和我妹同为神物诞生之人,但记忆都被我妹继承,因而我对曾经的过往还有宇哥行径完全不知。之前会默许宇哥偷袭我妹,带走邪神,只是因为对他的信任,以及他给我的许诺。
我妹正色不少,一时间竟是给了我一种生分的感觉。
“姐,神物有着自己的思维,也就有喜悲恩怨。许久之前,神物留意到人族,并且引导人族思想觉醒,这一过就是以万年为单位。
数量繁多的轮回,即使是象征着光明和无穷的神物,也积攒些负面情绪。为了求得一世安宁,神物上一世便开始着手准备,为此会出现你我还有宇哥这种情况。
按着上一轮回的计划,我得到你和宇哥的一部分能量,足够对冲邪神邪念能量。而后只要我一人付出代价,如此你们就可以留下,算是得到一份安宁。”
听到这我不由撇嘴,见我妹停顿,我便冷笑不屑着“那我帮宇哥看来没有帮错呢。”
我妹沉默一会儿,而后她长叹一声,情绪复杂无比“这就是洛家神物算错的一点,以往冥家神物都是伴生洛家神物,充当着护卫的存在。然而这一世,他竟是起了叛逆之心,这让洛家神物的计划完全落空。”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看向我“还有就是你,洛家神物本意就是怕你也得到记忆,会对计划造成干扰,这才没有让你继承记忆。然而冥家神物的叛逆让计划被打乱,你也出于本性没有顺其自然,这么看来,还不如让你也得到记忆。”
说过又是沉默,等了一会儿,我见我妹没再出声,我觉得她已经气消转变成无奈,才是主动问起。
“你我要是互换,我们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好了,也不用纠结诶这件事情,宇哥和我说他有他的办法,你是不是知道,和我说说是什么,为什么你不想用他的方法?”
被问的又叹了口气,我妹有些无奈“我的计划是我一人一力承担所有后果,而宇哥的打算,则是拉着所有人承担。不仅是我们这些神物之人,还有世间黎民众生。
他打算将邪神的邪念能量分散,一部分由我们承担,一部分则是转嫁给寻常人。我不想看见世间动乱,民众受苦受难,而且他的方法,也会伤害到你,这是没有赢家的结果。”
我走近一些,伸手抱住她“好了小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乐,苦乐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不用充当别人的英雄,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无论是怎样的代价,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是出手相助,还是无为旁观,又或者是看戏拱火,完全是三种态度,也对应了我们三人。
“唉,宇哥掩饰的真好,这次事件之前,我只是察觉到一些不妥。现在看来,他才是算无遗漏的那个,无论是冥千溪这个棋子,又或者是你这个暗子。”
我妹的语气幽怨了一些“对,就是你,当时你要离家,我还以为你离家之后,将宇哥放在你身边,你和宇哥能顺势脱离洛家,摆脱轮回得到一世安宁。”
“现在看来,这都是宇哥计算好了的,自小他就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你,现今你和我之间的性格,差异明显,却成了决定性的一步。”
我抱着我妹沉默,我承认,我没有我妹那般无私奉献的精神,也许是宇哥的影响,也许是离家以后,自己被生活的打磨。总而言之,我失去了那份热诚,更贪恋和亲朋的安宁生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一种很高尚的精神,我承认也敬佩。
但在我心中,既然邪神邪念,是诞生于人的负面,那这份恶果也应该由产生它的人来承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苦乐皆属于那个人,不能因为苦难,就指望着机械降神,来一个神明解救。
人应该自救,而不是指望着他人。神物虽然有能力消除邪神,但这不是神物的职责,邪神诞生于人也应该由人自己来解决。
人的权利由人来享受,责任也应该由人来承担。苦乐皆属于人自身,不能享受权利而逃避责任,也不能享乐而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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