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霍科的目光所至之处已经塞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纸人，但制造这些纸人已经把方圆一公里的废纸全部搜刮来了，固定大小所能制造的总数一定是个定数，更何况这种能力一定会有一个临界点的。
大大小小的纸人虽然已经像是雪崩一般快要蔓上街道的墙根，但霍科已经意识到只要将纸人切割到指甲盖大小的程度就不会再有新的小纸人产生，这就是海量能力的极限。
“原来这就是你能力的极限啊。”
霍科张狂地大笑道，虽然刚才的激斗让他浑身是伤，街道上也已经血流成河，很多纸人也已经血染成了鲜红色，可是他的眼睛甚至整个面部以及各处的要害都毫发无损，这已经让文西吃惊以及让海量心寒了。
而且此时海量冷静了一点，他顿时感到心里一阵发颤，因为霍科已经以明显到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自己冲来，更糟的是，此时因为他意志的动摇，有的纸人已经开始散架了，变得更加不堪一击，他有些怂了，但是尊严还是让他勉强稳住心神继续迎战。
“到底谁才是反派啊，而且刚才我放的那个信号弹有人能看得见吗？”
文西边嗑着瓜子边看着两人在缠斗，因为他的能力没什么攻击性，所以只能远远地躲在纸人以及折寿刀波及不到的地方看戏，但是此时他也有些踌躇，因为直到现在他也不确定那边是他该对付的，是那个中年商人？虽然他确实很可疑吧，不过那个一袭黑衣的年轻人又好多少呢？浑身的暴虐和杀气让人不敢靠近，长相也有点邪性和痞性...不过这也只是他主观的感受，所以他更加犹豫该怎么办。
“快点来人吧，组织上的人看到那种特殊的信号应该会以最快速度赶来的吧，不过这里好像离规定的巡逻区还挺远的啊，而且他们好像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那我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文西有些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他是满身的肌肉不错，但这只是因为平日里的他酷爱健身，这身腱子肉也是长期以来坚持的最好证明，不过虽说拿来震慑敌人或者收拾个挑事的小混混是绰绰有余，可是那边那两位呢，一个拿着一把冒着黑气的刀，怎么看都太诡异，另一个则可以操控纸人，还能用制造出来的纸刀切割敌人呢，先不说纸刀了，光是“无限”增殖的纸人就够吓人的了...
“谁叫最近旅游旺季工作又多又杂啊，不然我也不会一个人去处理这种凶杀的案子啊。”
文西看着已经离海量一步之遥的满脸怪笑的霍科叹息道，此时他也知道再抱怨也没用了，不过现在该叫住那个年轻人刀下留人吧，那个中年人与一桩杀人案有关，自己还有案情要问呢？不过现在喊拦得住吗？别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斩了我吧。
“等一下！先别杀！留他一狗命！”
文西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舍生取义”，于是他大声吼叫了几句，看能不能拦得住杀疯了的霍科，因为喊得有点急，所以有些破音，以至于这三句听起来有点像是猿叫，不过也因此成功吸引了霍科的注意。
“嗯？怎么了？有事吗？”
幸亏此时霍科也已经恢复了冷静，他便先对瘫软在地已经毫无力气的海量来了个强人锁男，然后才回头疑惑地看着朝他跑来的文西。
“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恩怨，可是能不能现在别杀他，我还有几个关于一桩命案的问题想要问他呢。”
文西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还是一口气快速并尽可能说完了他想说的话，刚说完他就觉得憋得有点缺氧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霍科有些不高兴，因为刚才都是他在一直激斗，这货一直在旁边围观，现在这怎么着，还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那就先拘留起来？等他恢复意识再审问。”
文西用商量的语气对霍科说道。
这是谁啊？政府的人吗？虽然听说那里也有些怪人，但如果能达到这种水平，我也不至于从来没有听说过吧。
不过不管咋么说，这家伙估计一下就能秒掉自己，现在只能先看看能不能沟通。
“您是哪方的人？”
文西还算礼貌地说道，虽然他在潜意识里已经把霍科当做恶人了，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先打探下情况。
“...”
没穿警察和军人的制服，那就是椰树会的人？那刚才怎么没用能力来打架？是单纯贪生怕死吗？毕竟如果不是有我这样的能力可能真会被那群纸人给耗尽体力绞杀。
霍科低头望着一地的碎纸屑，老实说他之前也没想到这些纸片这么难对付。
或者是，能力不是用来战斗的？
霍科皱了皱眉头，不顾文西紧张的神情，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他。
既然他提起命案，那八九不离十就是刚才海岸上的那一起了，如果他是椰树派来侦查案件的，那能力估计会与“侦查”有关，那会是什么呢？是显微镜般的视力？或者警犬一样的嗅觉来判断现场异味？X光般的透视身体来看死者的死因？或者，读取死人的记忆？
“你为什么认为这个人可疑？”
虽然很多凶手都喜欢回到现场观望，不过既然他是个能力者，肯定有点特殊之处，先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来。
霍科想着，原本他以为眼前这位坚毅且硬派的汉子的话不会太好套出来，可是文西一见霍科话说的这么气质且礼貌，仔细一看表情严肃时还相貌堂堂，看上去挺正派的，所以一放松就直接说。
“哦，我是看到纸人手中的照片里有他...”
“你这么肯定？”
“当然了，这可是死者的记忆...”
文西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但霍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我拿走的那个纸人身上并没有照片啊，就算是被我遗漏也逃不过她的那双眼睛吧，而且还是观测过去发生过的事？与死者有关？那不就是读取死者的回忆嘛。
霍科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算是感谢他提供这些情报，现在他基本可以完全不提防他了，也能确定能在必要时无声无息地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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