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唱歌吗？”
“我对时下流行的歌曲没有了解。”
“那要去逛逛服装店吗？”
“我的衣服足够了，没有特别需要买的。”
“那就去泳池那边晒晒太阳？”
“收拾起来太麻烦了，晚上不还要开会呢吗。”
“所以去看话剧吗？听说在船尾那里有一个规格很高的话剧舞台。”
“在人家都考试紧张的时候，作为领导者不能表现得这么悠闲。”
“那我暂时是想不出来什么事情适合约会的时候去做了。”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对约会这种事情的认知还停留在吃喝玩乐上，或许是我自己单纯的想要打发时间吧，其实对我来说都一样。
“真是不对不起了，我是一个无趣的女朋友。”
“那倒没有，不如说我非常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你看我们不一直是这样的相处的吗？我还是觉得很舒服的。”
“也对，我们没有必要像其他大部分人那样去模仿，毕竟我们是完完全全的怪人组合。”
“说的也是。”
堀北脸上的犹疑和羞怯一闪而过，看来她对一直拒绝我的提议还是有所愧疚的，只不过她不打算为了迎合我的心情而妥协，真是非常有她的风格。
如果在这种问题上耗费精力互相迁就的话，在大是大非上就可能失去应有的判断，做出非常脱离常识的代偿行为也说不一定，嘛，心理学的问题不需要信太多，大部分都是马后炮罢了。
“所以我们先回去宿舍吧。”
“第一次约会就这么结束了？”
堀北做出了非常有实用价值但是又十分无情的决定，不过她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
“回宿舍拿一些书吧，船上也是有蛮大的图书馆，我们去那里复习看书怎么样？”
“这是个好主意，但是跟一般情况的好主意似乎有些出入。”
“可是我能够放心提出这个建议不正是了解你才做出的决定吗？至于第一次约会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这种问题请不要担心，我对第一次的约会印象非常好。”
“这是在说什么话题？”
“没什么，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请不要在意。”
堀北坏坏地笑起来，没有跟我透露这种少女心事的打算。自从我们明确了关系之后，她也变了许多，不会在麻烦的地方遮遮掩掩，我本来以为女生们都会那样子，比如在一些选择上扭扭捏捏或者猜谜语。
真是抱歉啊，对你们怀有偏见。我在心中双手合十默默忏悔，然后跟上了堀北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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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这个部分，它是怎么推导出来的呢？”
“你居然已经看到这个地方了吗？这应该是高二才会学习的知识点吧。”
“怎么，不会吗？亏你刚刚还说只要认真就算次次考试满分也不在话下呢。”
“会当然会了，只不过我还是小看了你的学习动力。”
我和堀北在到达图书馆后找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来，她自然地拿出了数学类的课外习题，而我则是打开一本装订非常精致的科幻小说《我，机器人。》，这是日和之前借给我的，来自知名作家阿西莫夫的科幻名作，《银河帝国》系列的代表作之一。
说起来“人类调教机器人”和“人类教育后代”其实都是非常相似的过程和手段，只不过可控程度不是一个量级的。
堀北对我每次复习都不在放在心上的事情似乎积怨已久，以前因为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开口制止，现在找到了机会想要在学习上对我进行鞭策，真是高标准严要求的老师啊。
于是我和她打赌只要堀北遇到了不会的问题就可以过来询问我，以此来证明对于现阶段的考试来说我完全没有压力，这样她才会放任我心安理得地看小说。
但是我也没想到一上来她就是这种级别地题目，按照难度来看，即便是去一般的高中里去考大学，对于堀北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从这个角度讲，来高等育成中学对她来说是一个错误也说不一定，难不成堀北的哥哥就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吗？
我想起堀北学那张和我蛮相似的无表情面容，心里不禁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直接问问堀北比较好，她迟早是要面对这件事情的。
“我对你的过去还有你的身世真的是更加好奇了，绫小路。”
“不至于吧，学习成绩好的一抓一大把，我怎么就特殊了，幸村同学不也在数学考试上考过满分吗？”
“你当我是那么好敷衍的人吗？你的这种学力还有讲解的方式，完全不象是学生该有的水平，幸村同学的学力我是认同的，但是我们同样没有跳脱出‘理解，做题’这种流程，而你不一样，你完全是跳脱出这个框架之后才开始解决问题的。”
堀北表情严肃地分析起我至今为止的表现，结合了自己的观点去理解，得出了非常了不得的结论。
“嘛，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样的吧，我现在的学力应该已经算是完成了正规大学阶段的学习了。这都是我父亲教育的好，我其实天赋一般。”
这是我的心里话，我想如果换做堀北去接受白房子那样的教育的话，成果超过我不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吗？只不过这样就跟我父亲的理念有了冲突，他是坚信“完美的教育可以造就完美的人”那种人，虽然有了我这个成品，但我还是觉得，天赋这种东西，尤其是在某些领域里，是客观存在的，没必要非得与之作对。
“你可真是谦虚，既然如此，为了咱们D班能够继续向上爬，就请你下次考试去争取年级第一吧。”
“这是为了D班还是别的什么？”
“自然是为了我自己，D班的成果是我对哥哥的证明，至于其他的……”
因为图书室要保持安静，给堀北讲解题目的时候我担心压低声音她听不清，所以现在坐的离她很近，面对她有心算无心的袭击我没有来得及反应，被她轻轻一指轻轻点在胸口。
“自然是为了让那些喜欢说风言风语的人闭上嘴，你得拿出点成绩来，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问题啊，毕竟我可是出了名的‘高冷美少女’呢。”
“你这么介绍自己不会害羞的吗？”
“我是觉得没准你会对所谓‘征服冰山美人’这种恶俗的说法感到有意思才这么说的，这算是对我今天没能履行合格女朋友义务还有一直老是麻烦你的补偿。”
堀北虽然并不在乎他人的情况如何，但是却对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有着非常准确的评价，或许这是在人群中独处一身多年才能培养出来的能力。她已经预料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旦传开会产生的许多问题，虽然我们双方都不会把那种东西放在心上，但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堀北还是好意提醒了我。
“失望，只是口头补偿吗？完全没有征服的欲望诶。你要是不麻烦我我才会感觉没意思。”
我神使鬼差地抓住她点在我胸口的手，图书馆里并没有什么人，我们坐的位置也很偏僻，说是静谧也不为过，手掌里的小手柔软温热，面前的美人面带娇嗔，仿佛唾手可得。气氛实在是微妙地太过恰到好处，让我的目光没法从她的因为被我突然袭击惊慌而颤抖的小嘴上离开。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图书馆……”
堀北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我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的脸，看着努力闭上的双眼，感受到炙热的吐息扑在我的鼻尖，再接着就是唇瓣间的湿润，被我紧紧抓住。
明明才一晚上不见，我就体会到了与其他夜晚的不同，本自以为没什么不同而生活也出现了不一样的解读，我有限度地遵从着本能的冲动，亲身体会着什么叫食髓知味。
堀北的反应与第一次完全不同，抵抗的感觉减轻了不少，让我忍不住进一步试探她的底线，然后我就发觉她原本被我按在胸前的手突然挣脱，用力拍打我的胸口，让我本来扶住她肩膀的手不得不松开，放过了脸色通红的堀北。
“哦呀哦呀，二位看来正打得火热呢，这可是公共场合哦，请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情呐~”
带着特有的轻快音调，栉田现身在堀北的身后，看着还没有恢复正常小脸泛红的堀北，露出了暧昧的笑，不过我的脸皮倒是没感觉什么，看着栉田的表情反而察觉出了其他的东西，但我没法确定。
“怎么了，栉田同学，有什么事情吗？特意来这里找我们。”
堀北合上了书本，摆正了姿势朝向栉田，面色一如我初见她时的样子，那个时候她们也是这么对话的，恍然间给我一种时间上的扭曲感。
栉田应该是没看到我们刚刚的动作，那个方向有书架遮挡，堀北使劲挣脱我也并不是抗拒我的行动，而是因为感受到了有其他人在靠近，我的位置更靠近里侧，所以没有事先察觉。
“你怎么知道我是特提来找你的，为什么不是特意来找绫小路君的呢？你不是知道我和他有着特别协定的吗？”
“少来这一套了，明明你是才发现绫小路在这里的，如果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那大可以不说。”
“那到不至于，你们要是想聊天，需要我回避也没关系。”
堀北对于别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基于这种判断我还是今后多多注意一些。
“切，假惺惺的男人。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刚刚接到邀请，在我们回到学校那天，是小帆波的生日，有个生日派对想要举办，不过因为小帆波个人的意思，私人的性质居多，所以绝大部分都是女生。”
“可以，那天没有要紧事我一定会去，具体地点的话你可以发到我的手机上。”
“没问题，就这点事情，你们就继续你们的小情趣吧，狗男女们。拜拜~”
堀北果断地直接替我拒绝了邀请，而栉田也毫不拖泥带水的留下恶毒的吐槽离开了，真是似曾相识又完全不同的境遇啊。
“愣什么神？看书。”
“哦。”
稍微感到有点可惜，不过来日方长，我终于开始稍稍期待起有关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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