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
无心睡眠。
当然没有心思睡觉。
虽然已经非常困倦，可周正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她共枕眠了。
砰砰直跳的心脏，许久许久都无法抑制平静下来。
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身边可人的香气，仔细聆听还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稍微动下胳膊，就有可能碰到她滑嫩的脸蛋…
这让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栗子，你这真是让我痛并快乐着啊。
周正语尽量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可是思维这种东西，也不自己一时半会能控制得了的。
要不干脆今晚就别睡了，反正明天也没事儿……
打定了主意，周正语也就不再纠结自己的胡思乱想，反正都不睡了，还不能让他多想一会儿？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周正语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种黑暗，看着安静躺在自己身边的妹妹，心里一动。
悄悄伸出手，在她的鼻尖捏了一下。
“唔嗯…”
她睡眠虽浅，但也不至于被这种动静弄醒，只是小声呓语便又再次沉睡。
周正语来了兴趣，再次恶作剧一般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单单是这样还不满足，他还尝试着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滑滑的，软软的。
突然，睡梦之中的周璃嘟着嘴，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抬手挠了挠脸颊。
不行，再这样玩下去估计要把妹妹吵醒了。
周正语淡淡笑了一下，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
就这么在黑夜里看着她，周正语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耐烦，只会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哥…”
寂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她呼吸声的夜里，周璃突然说了一句话。
“栗子？你醒了？”周正语愕然，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就已经吵醒了她。
“哥…”
可她嘴里只是反复说着这个字，而且愈来愈模糊。
原来只是说梦话。
“别死…不要死…”
周正语怔住。
周璃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就连语气也稍显急促，说出来的话更加浑浊。
“别…”
果然，做噩梦了。
很可能，刚刚栗子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想想也是，她已经下了那种决心，内里怎么可能会平静似水…
也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更重要的是，不让自己为她担心…
栗子啊，你…
这种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妹妹，怎么能不让他心疼呢…
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周正语更想要的是一个为她自己而活着的妹妹，一个稍微带点自私的妹妹。
眼瞧着妹妹身子止不住颤抖，语气也更加害怕，甚至他都已经听不懂妹妹在说什么了…
周正语连忙把她揽进怀里，然后用着他最温柔的声音道：“栗子，哥回来了，别怕…”
他嘴里不停说着，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明显她的身子渐渐安稳下来，呼吸声也渐渐平缓，呓语归于平静。
周正语忍不住想要疼爱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小猫，在她额头轻吻一下：“乖…栗子，好好睡吧…”
他的思绪也随着周璃的宁静，逐渐不再波动。
好累…但是很幸福…
如果能每天都这样活着，那就好了…
周正语如此想着，陷入了无梦的沉睡。
……
“哥，该醒了…”
上一次栗子这么叫自己起床，还是在上一次。
咳咳，他已经不记得许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继续享受小妹的叫起床待遇，心里更是那叫一个美滋滋，更是不想起床了。
听着他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不够叫醒他，周璃伸手磨到了他的胳膊，轻轻摇晃：“哥，醒醒啦~等会就太阳晒屁股了！”
妹妹的力道轻柔地简直就像是在按摩，他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再受到了这种服务，简直可以说是舒服地浑身酥了，哪里还想要起床？
“哥，你咋啦？今天怎么赖床了？”
这番反常的举动，让周璃还以为哥哥出什么事儿了，但是俯到他身上听听心跳和呼吸，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那就只能是在睡懒觉了。
她心里奇怪，爬到了周正语身上，悄声问道：“哥？醒了吗？”
周正语发现妹妹察觉，也不演了，直接把趴在身上的她揽到怀里：“再睡一会…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周璃撇撇嘴，不过也没说什么。
既然哥哥百年难遇地赖床了，那自己就陪着他。
而且…这种倚靠在他身上的，能时时刻刻感受他身上气味的感觉，她不讨厌…
虽然挺喜欢的，但是…
“哥…”
周正语看着妹妹红扑扑的脸蛋：“怎么了？”
“怎么脸上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啦…”
算了，还是不说了。
稍微有些硬硬的，但是也不是不能忍…
“你不是要睡回笼觉吗…还是睡觉吧。”
“哦…”
周正语用一种应该不会让她感觉到不舒服的姿势抱着她，然后任由困意再次袭来。
也许是昨晚睡得有些迟了，他这一觉睡到了几乎中午。
当他正要起床，拍了拍还趴在身上的栗子…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的脑袋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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