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
周正语坏笑一声，继续摸黑，摸上了她的脚踝。
“呀！哥快放开啦！脏不脏！！”
“胡说，我刚刚给你洗过就脏了？”
周正语嗤笑一声，不屑一顾，然后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足弓。
“变态…”
周璃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脚丫稍微蹬了两下就不再有动作。
“嗯？丫头大了，还敢顶嘴了？”
他语气轻佻，然后用手指头轻轻点了一下少女的脚趾，然后伸手轻轻在她的脚心挠了一下。
“啊！哥你作死啊！”
作为哥哥，他自然晓得妹妹最是怕痒，就连衣领碰到脖子都有可能让她使劲捂着颈大笑，更别说挠脚心了。
她直接把脚蜷缩起来，抱着腿气呼呼怼道：“变态！恋足癖！”
周正语眉头一挑：“你要不是占着我的床，我会干出这种事儿？”
“我不管，反正哥就是变态！”
“好好好，我是变态行了吧，可是栗子，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不是变态的错觉？”
周璃：“…”
闹也闹够了，周正语淡淡一笑，把小猫一样缩着的妹妹抱了起来，正要放到她自己的床上。
“哥…让我跟你睡，我不想一个人睡。”
周正语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胸膛上的妹妹，柔声道：“栗子，床太小了，两个人睡不下。”
“之前怎么睡的，现在就还怎么睡。”
在周正语去申江之前，他们俩整天腻歪的日子里，她经常会躺在他身边侧着睡觉，虽然拥挤，但是很满足…
可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了，他们俩已经是正常的兄妹了，不能再这么亲昵地睡在一起了。
周正语不断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好让自己不要一个忍不住就同意了。
“栗子，乖，回去睡吧。”
他像是哄着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等这个学期结束…我有时间了，咱们换个大房子住，那样你就可以一人睡一间屋子里，不用烦着我夜里把你吵醒。”
周璃无言，却也不反对。
就在他想要将妹妹放下去的时候，腹部却感受到坚硬的触感。
“栗子，这是…什么？”
他好奇地伸手，在周璃口袋里，摸索出了一个冰凉凉的金属东西。
妹妹不说话，凭借着手感，周正语不确定问道：“这是…家里的水果刀？”
“栗子，你口袋里装着水果刀干嘛？”
周璃往他的怀里缩了一下，并没有答话 。
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爬上了他的心头。
“栗子！你给我解释一下。”
“只是削苹果，忘了放回去而已。”
“真的吗？雨萌她们为什么会让你削苹果？还有，这刀为什么是合着的，削完苹果不是应该直接放到一边吗？干嘛还要专门合上？”
“哥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困了，我要睡觉了。”周璃有些不耐烦，从他身上下来，自己躺在了床上，背过身去。
她越是逃避，周正语就越觉得不对劲。
“栗子…告诉我吧。”
周正语碰到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问道：“不是说…我们俩之间，不会有所隐瞒吗…”
“栗子，没事，说吧，我不怪你…”
“我怕…”
“你怕什么？哥在呢…”周正语分明从妹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浑身颤抖的恐惧。
他连忙从身后抱住了周璃，紧紧握着她的手：“栗子？”
周璃翻过身，将自己的头埋在他胸口。
“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你离开我，我怕你…像爸妈那样，永远离开我…”
“哥，我不想说了，只要你安全回来就好…”
周正语轻抚着她的脊背，嘴里不停安抚说着：“不怕，栗子不怕…不说了不说了。”
他明白。
他当然明白，若是妹妹和一天前的自己一样，身处险境，杳无音信，周正语只怕会彻底发疯。
而妹妹对自己的在意，丝毫也不比自己对她的关心弱一分。
“栗子，答应我，就算是我真的有一天出了事…你也不要做任何伤害自己事儿，好吗？”
设想一下，万一今天他依旧被困在机场，联系不上妹妹，她心里的慌乱和恐惧会不会一直累积下去？
而这种恐惧万一累加到一定程度，她会不会在自己到家之前，提前做出一些傻事？
又或者说，他真的在这次的事情中出事了，撒手人寰。
当周璃听到他的死讯之后又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他已经不敢再想了。
天有不测风云，没有人敢保证自己能永远不遭受意外。
哪怕是世界上第一大国的总统，站在世界权力顶峰的人，不也一样会“意外”而死吗？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让妹妹答应自己，哪怕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也要好好活着…
“哥，你好狠的心。”
“啊？”
周正语的手顿了一下，他不懂这和狠心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真的有个万一…难道还真的要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吗？”
“说的什么话！不是还有小姑吗！”
“所以，为了我和小姑，你更不能有这种想法了。”
周璃的手掌抚摸着他的面颊，抬起头来，细嫩的脸蛋在他的下巴上摩擦着。
一两天没有刮胡子，但她没有嫌弃周正语脸上扎手的胡茬，依旧喃喃说道：“哥，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永远都不允许…”
这一刻，她总算是把从一开始，就在心里藏着的感情宣泄了出来。
是的，从最开始，一年多之前，她就没有一刻是真的想让他离开自己的。
“可是…”
周正语迟疑了。
“栗子，你之前还说…要去小姑那里住。”
周璃不答，反问道：“哥，你猜猜我现在明白了一个什么道理？”
“什么？”
“就是…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不管你和谁在一起，不管你之后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要陪着你…”
“只要你喜欢，你选谁都可以，我无条件支撑你…”
“只要你健健康康，幸福快乐，我们永远在一起，就足够了。”
周正语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会给周璃的想法造成如此大的冲击。
听妹妹的意思，她是打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自己寸步不离。
即使是他有一天结婚生子，也是如此。
“哥，你会不会生气？气我这么自私，一直缠着你…”
“你猜猜会不会？”周正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当然不会啦！嘻嘻，因为哥无论和谁在一起，最喜欢的都是我。”
周璃嬉笑着抬起头，在这个最爱的人的脸上，最柔软的地方，如点水一样轻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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