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周正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在搞自己。
他哪来的女朋友。
如果说她指的是栗子，那就更不可能了。栗子长什么样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不过他反应过来了，周玉莹应该是在说文小墨。
之前在和小姑聊天的时候，小姑就炫耀似的和她提起过，自己的女朋友…
但那只是妹妹为了掩盖事实撒的谎而已。
看来周玉莹这是彻底误会了？
难道她是以为自己是脚踏两只船，才对自己如此…
周正语愣愣地想着，直到周玉莹回头，一动不动瞧着他，他才反应了过来。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要好好解释解释了。
“咳咳，那个，玉莹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女朋友的。”
他停顿一下：“或者说，以后也不会有女朋友的。”
这个女人来了兴致，身体翻转一下，双肘支撑在窗台上，仰着身子看向是身边的他。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女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儿？”
看她一点没有波动的样子，周正语就知道，她应该是没相信自己的说法的。
“我…我和你说了，你得帮我保密。”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这种小事…其实都没什么差别了。
“放心好了，姐姐我的嘴可是很严的。”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的纠结表情，继续朝他凑了过来：“不过，你要是骗我，我可不保证自己的嘴哦？”
不保证你的嘴怎么？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都能找个机会给自己打擦边球是吧？
周正语稍稍离远了一些：“我骗你干嘛？对我又没有好处。”
“我根本就没有女朋友，玉莹姐，你误会了，那个女孩只是和我一起共事过，关系比较好而已，再加上……”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再加上，我和栗子的关系，不能让小姑知道，所以小姑才…阴差阳错误会了，我也没怎么解释，所以你就也跟着误会了。”
“是…这样吗？”
周玉莹似笑非笑看着他。
周正语总觉得她的这个笑容了蕴含了太多的不信任，不满道：“不信，你可以去问栗子啊。这种事情我骗得了谁啊？”
“哦~”
周玉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周正语也没法子，这种事情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不能真的去找文小墨让她自己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他女朋友吧？
那这个朋友还做不做了。
“你爱信不信吧。”
周正语不耐地摇摇头，就要离开，却被她一把拉住。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
他以为这个女人又要对他进行语言和身体上的双重骚扰了，正要打开她的手。
“别动，问你个正经事儿。”
周正语嘴唇蠕动，他不觉得，这女人嘴里能有什么正经事情。
“什么？”
周玉莹看向了周璃。
“你打算，让小璃妹妹将来怎么办？”
她的眼神深邃，似乎藏着很多想法。
“什么意思？”
“你总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吧？我看，如果没了你，小璃妹妹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个问题小姑也和他说过不止一次，不过每次的问法都很是委婉，不像周玉莹这么直接。
“为什么不能照顾她一辈子？”
周正语反问道：“我是她哥，我照顾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小璃妹妹真的喜欢这样吗？你就算不为了你自己考虑，也得为她考虑考虑吧？”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乐不乐意？”
“你…”
终于，周玉莹这个女人，在周正语面前吃了一次憋。
“你不要这么油盐不进好不好，我这是为了你们考虑的。”
“多谢操心，不过不用。”
周正语轻笑一声：“你是想让别人来照顾栗子，还是说想让她自己一个人生活？”
“你能找到比我更爱她的人吗？”
“你能找到比我更心疼她的人吗？”
“你能找到比我…更值得信任的人吗？”
说完这话，周正语长出一口气，长久以来，心里的一种憋闷的情绪，在这种一瞬间，消失无踪。
没错，他并非对小姑之前的话，毫无反应。对自己的怀疑，也渐渐埋在了心里。
不过这种怀疑，在和妹妹的相处中，一点点被磨灭掉了。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很明了，没有人能把他俩分开的，栗子离不开自己，自己也同样离不开他。
这种关系，绝对不是单纯的占有欲那么简单…
“我…不能。”
周玉莹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了。
“呵。”周正语笑笑，看来，这个女人估计是能消停一会儿了。
沉默了片刻，周玉莹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笑着问他：
“对了，小璃妹妹，为什么要学习高中的课程啊？”
“因为栗子要高考，还要上大学。”
这个答案，倒是完全出乎了周玉莹的意料。
“你、你真的打算供她上学吗？”
周正语有些无语地看向了她：“怎么，玉莹姐你连这个都要管吗？还是说你觉得栗子不配上学？”
“不是不是，我哪有那个意思啊。”
周玉莹连忙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小璃妹妹要是再上学的话，你的负担会不会太大了啊？”
“这个你就不用玉莹姐操心了。”周正语自信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这种小事，我还是能应付过来的。现在只要她想上能上，我肯定能让她上学的。”
这种自信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这段时间家里也没什么开销，而且他抽空找了个时间去银行看了看，过年的时候，二爷爷和小堂叔给自己和妹妹的压岁钱，加起来几乎要达到六位数…
当时他就傻眼了，周正语当然知道他们有钱，可没想到居然…阔绰到了这种地步。
虽然心里还是有小小不安，但他最终决定收下这笔钱。
再加上之前自己家里的积蓄，以及自己打工赚的钱……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所以如果妹妹要上学，钱反倒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时间。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到时候肯定有办法的。”
“你这心态还不错啊。”
周玉莹眼神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可以和姐姐说。”
他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玉莹。
“怎么，现在敢看我了？”
“不是…玉莹姐，我发现你说了一句从进屋以来，唯一的像是姐姐的话。”
“讨厌~”
她抛了个媚眼，让周正语有些不自在。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哥，这个题你给我说说呗，没太听懂~”
“好，来了。”
……
一眨眼，就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了，还好周玉莹也算是个老师，和他们的作息也差不多。
(不过玉莹姐去当老师，真的不会教坏小朋友吗？)
周正语很是腹黑地想到。
没办法，谁让她给他的印象这么差呢。
“好嘞！”
他奋力一推，把小屋子里的两张床合并到一起，然后说道：“玉莹姐，你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下吧。”
“嗯嗯，小璃和我睡一起是吧？”
周玉莹满心欢喜的以为，今晚自己能和小璃妹妹一起共处了，那样的话…自己就多了很多机会。
“不是，栗子睡沙发。”
“？！”
周玉莹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你、你和我睡、睡一起？”
“想啥呢。”周正语很是不满，瞪了她一眼：“我打地铺。”
“这是干嘛？这两张床不是也挺宽的了吗？为什么不让小璃和我一起睡？”周玉莹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因为，栗子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
“…这么是，你不是‘别人’咯？你们俩…一直是一起睡的？”
“当然啦，我怎么能算别人。”
周正语随口敷衍，其实他也不想让妹妹睡硬邦邦的沙发，只不过，他还是不想让栗子和这个女人有多接触。
就先让她委屈一下吧。
“不不，那我去睡沙发吧，反正我沾枕头就睡，不挑床的。”
“好了好了，你快点睡觉吧，我去给你拿个多的枕头。”
周正语不想多和她掰扯，直接离开了。
这个时候周玉莹居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默认了他的安排。
至少在客随主便这一点上，她还是挺懂礼貌的，但是为什么在其他方面就不行了呢。
“栗子，委屈你了，今晚睡下沙发吧。”
周璃一笑：“这算什么委屈，哥你以前不是一直都睡沙发的吗，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怎么就不能睡沙发了？”
被她的说法逗笑了，周正语习惯性地捏捏她的小脸。
“哥，你刚刚把那两张床合并到一起了？”
“额，是、是啊，我怕床太小，玉莹姐睡着不舒服。”
“哦…那你以后要不要重新分开呢…”
“…”周正语突然有一种汗流浃背的感觉，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点小心思，都被妹妹发现了。
“嗯，那样也太麻烦了，算了吧。”
她随口说着，躺在了沙发上。
他心里荡漾起一阵幸福的涟漪，关上了客厅的灯光。
“栗子，晚安。”
“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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