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姐，原来还有这种让人觉得伤感的往事啊…周正语叹了口气，自己也不会安慰人，尤其是不会安慰女生，所以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沉默而已。
言多必失，万一自己再说点什么戳到她的痛处可就不好了。
“所以…正语小弟，你放心吧，你和你妹妹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周玉莹摇摇头：“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不用你来找我，我自己就去负荆请罪了。”
“这倒也没那么夸张，我记得负荆请罪是要光着膀子的……”
本来周正语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有些沉重的气氛，可这话一开口，一种尴尬的气息就已经不言而喻，流淌在二人中了。
“你小子，连你姐我都敢口花花。”
周玉莹羞恼嗔，语气带着她里独有的慵懒和媚意道：“怪不得你连你妹妹都不放过，原来是色胆包天啊。”
“额，不是，我、我刚刚就随口一说，玉莹姐你别往心里去。”周正语嘿嘿笑道：“至于我和我妹妹的事情，和什么胆子大不大是没关系的。”
“我不信，你要是胆子不大，你怎么敢和她开口的？”
“那个，玉莹姐，重点好像不在这儿吧。你刚刚是想说啥来着，接着说呗。”
“都怪你，打什么岔子啊。”
行行行，都怪我。周正语不住点头，不再说了。
“我刚刚说到哪了来着，对，负荆请罪…呸，我的意思，我不会向其他人告发你们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两次。”
“嗯嗯嗯。”
“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要说明的，我，只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不支持你们的事情…而且，是非常不支持。”
周玉莹语气变得异常坚决：“就算我不支持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正语小弟，我是想让你明白，你们这样做，是、是不对的。”
出于种种心思，她没能把话说得更加生硬。
但周正语也能知道，她想说的那个词是什么。
“我知道，我明白。”
如此一来，知道自己和妹妹事情的两个人，倒是成对立的态度了。
老赵是坚决站在自己这边的，而玉莹姐看起来，则是非常反对自己和栗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俩人见个面，谁能说服谁啊。
周正语苦中作乐想到。
“正语小弟……”
听到他的毫无感情波动的答复，周玉莹略有些失落，柔声问道：“你、你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后悔吗？你难道就没想过，这种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吗？”
“如果你们的事情被发现，不说别人，你们的姑姑难道就会认同吗？”
“放弃吧，好吗，听姐一句劝，这种事情是没结果的。而且前路一定是痛苦的。就算你们现在从彼此身上品尝到了欢愉，可……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很可能只是脑子里的种种让人冲动的激素的作用？”
“你对其他女孩子，难道就没有类似的想法吗？”
说到最后，周玉莹越来越激动，让周正语不得不一直把手指放到嘴唇上，比出“嘘”声。
说完之后，周玉莹沉默下来。
“玉莹姐，谢谢。但是，你真的真的不用再劝我了。”
听到她明显是发自肺腑的说法，周正语心里一阵感激，可仍旧毫无波动。
如果只是说些道理，自己内心的情感就能改变的话，那自己在生出那些想法之后，就会立马改变的。
如果说，在昨天之前，他还能浪子回头，放下这一切，但现在……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回头路了。
他不会，也不可能在做出那种事情之后，放弃对她的追求。
那样会让他永远谴责自己。
“自家事，自己知。玉莹姐，我不会放弃的，无论遇到了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放弃的。”
冷风带来了一阵硝烟的味道，混合着乡下泥土的腥味，钻入了鼻腔里。
冻得发红的鼻头缩了缩，周玉莹一直紧绷的身体突地一软。
“呵呵……”
她自嘲一笑：“说着不会多管闲事，可我还是管了。可能我这辈子都改不了这种坏毛病了，明明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非要强行改变别人的意思。”
“玉莹姐，你别这么说，我能懂。你确实是为了我和妹妹好。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明知道是错的，也要继续做下去的。”
她哒哒走了两步，靠近了周正语。
原本二人就是在一个拥挤的墙角，随着她小步走来，二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短，直到，周正语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打来的她呼出的热气。
“姐？”
“如果我、我说，我可以和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你会不会放弃？”
她的手放到了周正语的胳膊上，双眼似乎已经闭上。
“这……”
周正语傻眼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正语，你想做什么，姐姐都可以。”
她的声音变得非常小，而且柔软，带着一丝丝魅意，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吞咽了一下。
“要吗？可以去我房间里，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玉莹姐，你别开玩笑了……”
周正语轻轻推了一下，却没能推动她。
“我没在开玩笑。”她摇摇头；“既然你都已经和你妹妹……那，和我就更算不了什么了吧？”
“还是说，你觉得姐姐太老了？或者……”
她附耳到周正语一边低声说道：“姐姐我还是第一次呢。”
此刻的周玉莹，压根就不想是之前懒洋洋晒太阳的那个远房姐姐，更像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魅惑的狐狸精……
而周正语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这种……主动的女性，一时间口干舌燥，竟然不能自己。
不行……周正语你在想什么，她可不是栗子，你现在一旦做了点什么，真的会后悔一辈子，自己恨自己一辈子的……
“怎么了嘛？正语？”她故作娇憨，撒娇道：“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保证不会反抗的，好不好？”
一阵阵她身上的香味传来，借着偶然的光芒，周正语能看到她丰润的唇，以及灵动的眼睛。
“玉莹姐，你、你喝醉了……”
很奇怪，她明明没有沾酒，但不知怎的，他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手上用力，握着她的肩头，把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离开了她身上的味道，周正语心里的遗憾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醒。
不能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而被冷风一吹，炸响的烟花轰鸣之声闪过，刚刚的一切旖旎，都已经随风飘散。
“正语小弟。”
这个时候，她收起了语气里的柔媚，带着一丝清明说道：“我对你来说，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玉莹姐，这不是吸引力的问题。”
周正语虽然是问她，但语气坚定：“你是想试探我？”
“……呵呵，姐姐我也没那么无聊啦。”
她摇摇头：“我刚刚说的是真的，只不过，如果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会把你对我所做的都告诉你妹妹。”
“你……”
周正语吃了一惊，还好自己刚刚没有真的**上脑，如果自己一旦做了点什么，那栗子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怎么？生气了？”她调皮一笑：“如果你连这种诱惑都抵御不了，刚刚说的什么要一直坚持的话，不就是骗人骗自己吗？”
虽然周正语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是怒意还是冲上了脑门：“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手段……”
“觉得我很贱？”
“对！你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还要对我做这种无聊的试探？！”
她淡淡说道：“没错，我是很贱。”
“你……”
周正语怎么样不会想到，她能这么自轻自贱。
“你又何必这么、这么说自己……”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她对自己都没有敌意。
“你可能不会懂的。”
她落寞笑笑：“像我这种女人，就算是主动把自己送上门，也不会有人要的。”
“而且，你不也拒绝我了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可能遇到过什么让她极为痛苦的事情，不然……
她不会像现在一样不可理喻。
“我跟你没话说！”
周正语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正语，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谁也不会说的。”
她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闭上了眼睛。
果然啊，像正语这种人，怎么会看得上主动送上门的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他真的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
你对你妹妹，就这么痴情吗？
喃喃几句，她转身离去。
“呼……”
摇摇头把刚刚的一切记忆都埋在脑后，周正语还没忘了自己出门的目的是什么。
再走到刚刚小姑站立的地方，却看到，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年龄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身形倒是比自己要魁梧一些，脸上露出附和讨好的笑容，正和小姑说着什么。
他好像是叫……徐辉？
那个姓吴的女人的儿子。
一阵厌恶传来，他看到那个男的脸上的笑容就反胃。
这种厌恶其实没什么来由，毕竟是那个姓吴的女人说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
但怎么也阻止不了周正语心里的恶心。
不再犹豫，周正语大步走了上去。
“小姑。”
一声叫喊，让周梅立马回过头来，看到侄子走来，她脸上露出瞬间的笑意，然后收敛了起来。
“正语，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小姑，我来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来我和栗子那里，我想和你说点事。”周正语连看都没看他那边，直接问道。
“周正语是吧，我叫徐……”
那个人热情地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然后立马僵在了当场。
“我没和你说话。”
瞥了他一眼，周正语继续看着小姑。
“正语？你怎么了？”
周梅有些不满意：“怎么说话呢。”
“小姑？”
周正语没回答，只是叫了一下她。
“……好，走吧。”周梅叹息一下，朝着徐辉点了点头，跟着侄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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