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地带西北边最深处的实验室中,一个男人站在一个装满溶液的透明罐子前。
他身披白大褂,看起来像是个医生,但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却与医院无半点关系。
面前的透明罐中,泡着一个人形怪物,它有着人类一样的四肢和脑袋,但身体的很多部位却已经溃烂,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已经腐败很久的死尸。
男人摸着下巴,看着罐中的死尸皱着眉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长相清秀,看起来应该只有三十岁左右,脸上没有任何伤痕,这在无法地带这种地方来说,只有地位很高的人才能做到这点——毕竟这里是无法地带,人与人之间发生摩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谁能确保自己不会受伤,除非你是拥有相当高地位的人,能在法鲁肯的庇护下远离纷争。
并且,一般的无法者都会纹身,让自己看得更加可怖一点,而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罐子中的死尸,似乎是刚泡进去没多久,腐败的身体还在里面绿色溶液的作用下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并冒着泡泡。
“奇怪。”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难道这样的方法行不通吗?可是,刚刚在外面的那些异类身上已经发生了我预料之内的事情啊,为什么在这里就不行了呢?”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骨头折断的声音,不禁让人毛骨悚然,而他所做的事情,也更加让人战栗。
面前罐子中泡着的的确是一个人类尸体,并且从他布满的尖牙嘴也可以确认他的身份——无法者异类。
他在数小时前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活物,可现在,却已经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实验材料。
要说无法地带中谁会用人类来当作实验材料,无论问谁,最后得到的答案肯定只有一个。
那就是法鲁肯的心腹之一——博士——赞德。
赞德的这个名字是男人已逝父亲给他取的,意为赞扬美德,希望男人以后能成为一个拥有美德的人。可现在,若是男人的父亲还在世,肯定会被自己孩子所做的这些事气晕过去,因为他自小开始,做出来的任何事都与美德搭不上边。
他敢拿任何东西来进行他疯狂的实验。
小时候是一些小动物,他会火烧蚂蚁窝,看着那些可怜的小东西在炽热的火焰中被烤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会开心地笑出来,那笑容中,充满着说不清的诡异;他会捣毁蜘蛛好不容易织好的网,然后看着它再一次将自己榨干般地织网,并从对方越来越消瘦的身体中得到一种莫名的**;他会捅开小松鼠的肚子,目的只是想看看它的肚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他会把小狗从楼上丢下去摔死,被人发现后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只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并毫不在意地说:“我这是为它好,我想让它学会飞行。”
“可它是狗!不是鸟!根本不会飞行!”
“是狗就不能飞了吗?它难道就不能长出翅膀吗?只要能长出翅膀,它不就不会摔死了吗?”对于大人的质问,他是这么回答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狗怎么可能会飞?!它也根本不可能长出翅膀!”
“为什么就不可能长出翅膀?你又不是狗,怎么知道狗就不会长出翅膀?就算它不能长出来,那难道我们就不能帮它长出一个翅膀吗?!”
“你……”
大人们都觉得这孩子疯了,事实上,他做的事情也确实像一个疯子所做的事情。
在小狗风波后没多久,他又做出了一个更令大人们感到恐惧的举动。
他抓住了一只鸡,把它的翅膀割了下来,然后又找到了另一条小狗,把它捆了起来,之后,他掏出从医院里偷来的手术刀,给这只小狗做了一场截肢手术。
“大家都说你不会飞。”
年幼的赞德甚至连麻药都没有给小狗打,就这么把它的前肢给切了下来。
顿时,小狗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他,无动于衷。
“但我可以让你飞。”
将小狗的前肢割下来之后,他又有模有样的学着医生,将小鸡的翅膀缝合了上去。
可它的缝合根本就不是缝合,而是胡乱的将两个不同生物的肢体组合到了一起。
到最后,出现在它眼前的,是一个有着小鸡翅膀作为前肢的已经死去的小狗。
地面上到处都是血,他的双手也沾满了小狗和小鸡的鲜血,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让人想吐,但年幼的赞德却很喜欢这种气味。
他认为,这是生物进化的味道。
随后,他端着小狗的尸体走到楼顶的屋檐边。
“来,飞翔吧!感谢我吧!是我让你有了会飞的能力!”
将它抛了出去。
他满心欢喜,认为做完手术后的小狗一定会飞起来,挂着鲜红血液的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辉,这种光辉让人感到恐惧,因为那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表情。
小狗的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直溜溜地向下方坠落。
风刮过小鸡的翅膀,发出呼呼的声音,但这对“翅膀”,并没有如赞德所想的那般拍动起来。
年幼赞德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起来,笑容也消失了。
最后啪唧一声,小狗的尸体从十二层楼上落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什么情况?!”
住在楼里的大人们听到奇怪的声音冲了出来,随后看到了摔到地面上血肉模糊的小狗。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小子干的。
于是下一秒,大人们的怒吼从下方传来:“赞德!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吗?!”
“这孩子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得和他的父亲说一声。”
“我可不想和这孩子当邻居,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此时,在楼顶上看着下方死去小狗尸体的赞德,却忽然又笑了。
“实验失败了呢……不过,如果一直进行下去的话,迟早会成功的吧……”
“对,一定要和他爸爸说,这孩子我们已经管不了了。”
“要不就现在?”
大人们还在楼下商量着,觉得让自己的生活中有这么一个离谱的孩子属实有些危险。
“嗯,大家一起去,这样他父亲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我早就不想看到这孩子了,你知道吗,他上一次看我的眼神太吓人了。”
“对,很吓人,我也经历过,他直勾勾地看着你,就像是要挖开你的身子一样。”
“太恐怖了。”
“走吧走吧,赶紧和他父亲谈谈,不能让这小子在这继续待下去了。”
随后,这群人熙熙攘攘地又走进了楼里。
来到赞德家所居住的门前,一个男人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几下。
咚咚咚——
还是没有声音。
“怎么回事?”他不免有些疑惑。
“用点力。”一个人支招。
邦邦邦——
男人用力敲了敲门。
“赞德的父亲,您在家吗?我们有事要和您谈谈。”
邦邦邦——
还是没有声音。
“奇怪,他父亲应该在家啊,今天又不是上班的时间。”
“对啊,前几天我还看他出来过。”
“那怎么回事?”
邦邦邦——
“赞德父亲?请问您在家吗?我们想和您谈谈有关于您儿子的事情。”
邦邦邦——
依旧没有反应。
“这怎么回事,他父亲难道出门了?”
“不可能。”一个门卫一样的大爷站了出来,“我在门卫室里看得很清楚呢,他这几天都没出小区。”
“那就是之前走了?”
“那不可能吧。”一个大妈说,“当父亲的不可能丢下孩子独自出远门的吧。”
“可是……”
“他一定还在家里,难道是在睡懒觉?”
邦邦邦——
又敲了几下。
“怎么可能在睡懒觉,现在都下午了,一个大人怎么可能睡到现在,况且,我们敲门的声音这么大,就算是睡着了也应该会被吵醒的吧。”
“那到底是……?”
一股不安的气氛开始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邦邦邦——
“赞德他爸,请问您没事吧?您要是再不回答,我们可就要闯进去了。”
“我这有备用钥匙。”门卫的大爷掏出一长串钥匙。
“找一找那个是他家的。”敲门的男人说。
“嗯。”
邦邦邦——
又敲了几下,不过一如既往地没有回应。
“这是什么问道。”一个鼻尖的妇女耸了耸鼻子,“好难闻,你们闻到了吗?”
“什么味道?”众人也跟着后面嗅了嗅。
“的确有股怪味。”
“好像就是从他家传出来的。”
“这怪味怎么像什么东西发臭了。”
“我也闻到了,你不说我还没察觉到呢。”
意识到赞德家可能发生了什么的男人有点焦急,他问向旁边的门卫:“大爷,钥匙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一把,来,给。”
男人接过钥匙,**孔里,一把打开了门。
顿时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更加浓烈的臭味。
赞德家里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臭味好像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一个妇女说。
“他们家难道饭菜放坏了都不舍得扔吗?”另一个妇女说。
“这好像不是饭菜的味道。”
两个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厨房走去。
“喂,赞德父亲,你在哪?”而开门的那个男人,则径直向卧室走了过去。
卧室很乱,床单被褥什么的全都随意地堆在床上,就连橱柜也被打开了,里面的衣服被胡乱地丢在地上,像是这里遭到了小偷一样。
“赞德父亲?”男人没有在卧室里找到他爸。
“呀!!!”
“啊!!!”
下一秒,两个妇女惊恐的叫声从厨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男人连忙赶了过去。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景色让他这个大男人在白天也感到背后寒毛直竖。
赞德的父亲,死在了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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