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是居住在避难所里的难民,其中还有琪之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两位窃窃私语的妇女。
“让纱月和她父亲出来!竟然敢收留无法者奴隶!真是胆大包天!”
为首的是一个精壮的男人,他是避难所的所长,留着一把络腮胡,看起来和纱月的父亲年纪差不多大。
“就是,让他出来!为什么要收留奴隶?难道忘记了之前的悲剧了吗?!”
“对!要不是她那该死的老婆和女儿,我们也不会被无法者攻击!”
“我的丈夫就是在那场袭击中死去的!”
“所以我就说嘛,他们肯定是无法者派来的卧底!”
人群渐渐激动了起来,小小的屋子开始有些装不下这群激动的人了。
“纱月她父亲生病了,是病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面对这么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卡莉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畏惧:“他需要休息,你们不可以这样!很不礼貌!”
“这里没你这个混蛋奴隶说话的份。”
说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向前一步,大手一挥,将卡莉推到了一边。
“哎呦……”小萝莉因为摔倒发出了吃疼的声音。
琪连忙赶了过去扶起卡莉。
“好啊,大伙看,这里还有一个奴隶,果然我们同伴说的是真的,奥托这混蛋在家里收留了好几个奴隶!”
“杀了她!杀了她们!”
不知何时,人群中爆发出一种异样的声音。
“对,对!杀了她!她们是无法者的奴隶,不能让她们活着回去,不然的话,肯定又会有无法者来袭击这里!”
“我支持杀了她!”
“我也支持!”
“算我一个!”
这种异样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汇聚成一股灾厄,在纱月家这间小小的屋子里膨胀开来。
“还有纱月和她父亲,也不能放过!”
“不能放过!”
人们的声音嘶吼着,席卷着。琪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群激动的人,忽然,她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影子——两个之前在路旁讨论她的妇女,随后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们应该是将自己来到避难所的事情告诉了避难所的领导者,所以他们现在找上门来了。
上一次纱月和她母亲因为救了一个无法者奴隶而导致避难所被攻击了,这些人担心悲剧再次重演。
但真正的事实是,她和自己的伙伴们是绝对不可能把避难所在这里的事情透露出去,所以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需要和他们解释清楚。
于是琪站了起来,面对这群激动的人,她扯着嗓门喊道:“各位叔叔阿姨,请听我说,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
“你们怎么就不是坏人了?!”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胳膊上戴着那玩意还说不是坏人?谁会信啊?!”
“是,我们的确戴着‘封印枷锁’,但是我们和那群人不一样……我们……”
“你们什么?还想狡辩?所长,别听她的,就在这里把她们杀光最好。”
“对,我也这么认为,不然放出去肯定就是个隐患。”
“杀了她们!别和她们浪费时间了!”
“我……”
琪沉默了,看来面对这么一群激动的人,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了,其中已经有些人端着武器朝自己围了过来。
她把卡莉护在了身后。
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她要保护好大家,不能让她们受伤,只是——
琪真的不想和这群人动手,他们都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类。
“父亲!你的身体还没休息好!不要……”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纱月焦急的声音,随后房门被打开,纱月的父亲——奥托挪动着不适的身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瞧啊!是那个混蛋!”
“杀了他!”
“对!杀了那个混蛋!”
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哗啦一声,不知道谁拾起一个碟子朝纱月的父亲砸了过去,男人躲闪不及,坚硬的碟子砸到他的头上霎时划开了一个口子。随后,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父亲!”纱月大惊,睁着惊恐的眼睛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
“……”
这一幕发生之后,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似是被吓到了。
琪护着卡莉站在角落里,大脑在飞速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如果是艾露儿主人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她会怎么做?怎么样才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啊啊啊!想不出来啊!
琪太笨了啊!
难道真的要和这些人动手了吗?纱月的爸爸都受伤了……
可是琪不想对人类……
白巫女也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她站在里屋不敢出声——她也不敢走出来,因为没有任何武力的她如果发生冲突了只能成为琪的累赘,她需要保护好自己。
“各位……”
趁着人群安静的时候,奥托向前走了一步,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支着胳膊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说:“如果你们想要找我算账的话,就冲我来吧,我女儿和她的这些朋友是无辜的,她们是好孩子。”
“父亲……啊,我去给你拿纱布!”
“叔叔……”
“之前那件事,我们一家真的很抱歉。但我可以向各位保证,纱月和她母亲不是故意的,她们只是因为内心的善良才会将那个奴隶救了回来,绝对不是无法者的卧底!”
“……”
没有人说话,忽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开口了:“是啊,正是因为你们的善良,所以才导致了我们的灾难。”
听完他的话后,奥托露出了极其无奈的表情,他看着地面,嘴角抽了抽:“善良,会导致灾难吗……”
“父亲,纱布来了,让我帮您止血吧……”纱月拿着一圈洁白的纱布凑到了奥托的旁边,“您流了好多血……”
“不用!”
但男人却粗暴地推开了她:“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
然后又面向人群:“如果你们真的想找个人赎罪的话,就让我来吧,毕竟我是这个家的支柱。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我的女儿了,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诶?父亲?”纱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拿着纱布的那只手也悬在了空中。
“听着,纱月。”男人挽过少女的脑袋,“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和你母亲的善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在这样残酷的世界中,每个人都会尽可能地为了活下去而排除自己身边所有的威胁。而现在,对于避难所里的大家来说,我们,还有你的那群好朋友,就是他们的威胁。”
“可是……她们不是坏人……”
“她们不是坏人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向别人解释她们不是坏人呢?他们现在所知道的只有之前的那场悲剧——那场由无法者奴隶引起的悲剧,他们现在需要一个发泄口。所以,纱月,别跟着我了,这是为了你好。”
纱月的父亲看来是想要借以和纱月断绝父女关系,从而让居民的怒火全部发泄到自己身上,达到保护女儿的目的。
但纱月并不同意父亲的做法,她拉住了男人的手:“可是,父亲……你就是我的父亲,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父亲……”
“纱月,人要学会向命运服从,违逆命运的人,只会落得个遍体鳞伤。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你受伤。”
“……”
看着屋外父女的深情对话,屋里的白巫女稍稍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违逆……命运吗……”
对于白巫女来说,她也有着自己无法违逆的命运。
“上演什么温情戏呢?!”
或许是时间的流逝抹平了人们内心深处对伤人的愧疚,在纱月和她父亲交谈的这短短一分钟内,人群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为首的那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站了出来:“说的倒是好听,什么赎罪,什么父女,说得好听就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吗?!说的好听就能获得大家的原谅吗?!别以为你一个人就能赎罪,为了避难所大家的安全,我要你们全都得死!她和她母亲干的那些事我们一辈子都会记得,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呵呵呵,永远不会忘记什么?!”
这时,人群中忽然响出一个苍老但却有力的声音。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他有着花白的头发和胡子,看起来年纪应有七十多岁了,但步伐却异常有力。在他的旁边,是另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她戴着一副老花镜,慈祥的表情给人一种温和如玉的感觉。
老人走到所长面前,抬起头看着他,同时用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你说说,永远不会忘记什么?!”
“老伯,您怎么来了?”看到突然出现的老人后,所长脸上的表情明显慌张了一下。
“咳咳。”老人咳嗽了一下,“我要是再不来,你们就该闯祸了。”
“……”
老人虽然年纪很大,但声音却异常有力。
琪闻声望去,发现他们俩正是德莱夫妇。
怪不得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呢。
老爷爷是那个喋喋不休的老爷爷,老奶奶正是那个给纱月织了毛衣的慈祥老奶奶。
“怎么不说话了?”
老人又敲了敲拐杖:“我刚才问你话呢,你说说,永远不会忘记什么?!”
“永远不会忘记她们对我们所做的一切……”老人的出现让所长的声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行,那你说说,她们对你们,不,应该是对我们做了什么?”
“她们……救了无法者的奴隶,然后让我们被……袭击了。”
“除了这件事呢?”
“除了……这件事?”所长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不解。
“难道你就只记得这件事?不记得纱月和她母亲对避难所做出的那些贡献?”
老人的声音有些愠怒,他用拐杖猛地戳了一下男人的脚:“我当初把所长的位置让给你,是想让你带领大家更好地走下去,而不是恩将仇报,不分黑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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