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晚指了指一脸淡漠,似乎不大愉悦的贺早:“这位。”
看到他发梢上残留的一点小卷,谷晚自知不该笑,但还是没忍住。
“啊?”想到是贺早去救的谷晚,王雨荨的心里更加难受,为什么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了半天,王雨荨的目光几乎都黏在贺早身上,谷晚看出来点苗头。
这是声东击西呢,她根本不是来看自己的。
大清早就跑过来,还真是让她煞费苦心了。
谷晚无奈地摇摇头,问:“你还有别的打算吗?”
“什么打算?”王雨荨没反应过来,“我没有什么打算啊,就是过来看看你。”
“哦,谢谢。”谷晚也不拆穿她,靠在墙上看着她。
贺早看了眼姿态懒散的谷晚,没说什么,转身准备去后院。
王雨荨见他要走,急了,拉住他:“贺哥哥你先别走,我有事情和你说。”
谷晚双手抱着,在一旁默默看戏。
她的手刚碰上,就被贺早甩开,他冷然道:“别碰我。”
见王雨荨眼眶都红了,谷晚向贺早挑眉:“别那么冷漠嘛。”
贺早:“……”
“你很闲?”
谷晚见状不对,想溜回房间,王雨荨叫住她:“你别走!”
像命令似的。
“贺哥哥,我听别人说,你租在这里?”王雨荨直奔主题,见贺早不回答,继续道:“她们家这么小,环境也不好,你住在这里很不方便吧。”
谷晚:“……”
“我家的房子很大,有很多房间,要不你去我那里住?”王雨荨楚楚可怜地看着贺早。
“我不收你的钱。”
气氛沉寂两秒,贺早开口:“我们很熟吗?”
他的气势让王雨荨根本不敢放肆。
“可是……你和谷晚也不是很熟……”王雨荨的声音渐弱,小心翼翼地看贺早的脸色。
贺早瞥谷晚一眼,又看王雨荨:“可是我们更不熟。”
“我—只是想让你换更好的环境,没别的意思。”王雨荨声音颤颤的。
贺早的眉毛拧住,眼底的愠色呼之欲出。这女人……有点烦。
贺早不想理她,径直往后院走。
王雨荨紧跟在后面,死死地黏住,眼泪簌簌地掉下。
他怎么不理自己啊。
谷晚头疼地挡在她身前,好言相劝:“要不你先回家吧。”
“不要!”王雨荨看到谷晚就来气,她还偏偏挡着自己,她心里有气,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砰”的一声,谷晚没有准备,撞到了墙壁上,额头上擦破了点皮。
“你干什么!”贺早听到声音,立即转身去扶谷晚,“你没事吧?”
看到谷晚额头上那点红,贺早眼神暗了暗。
“我……”王雨荨越哭越厉害,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凶自己,看到谷晚被他扶着,她紧紧咬着嘴,眼神充满怨念,狠狠瞪了谷晚一眼。
“我喜欢你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朝贺早吼道。
她终于装不下去了。
她走过去,昂着头挑衅地白了谷晚一眼,对着贺早说:“我喜欢的人,就要和我在一起!”
谷晚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不过也的确符合王雨荨一贯的作风,霸道,任性。
“你们把手给我松开!”她使劲去扯谷晚的胳膊。
她的胡搅蛮缠让谷晚也很恼火,她一把握住王雨荨的手腕:“你有完没完?”
“谷晚,你敢抓我?”
谷晚冷笑:“王雨荨,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力气真大,刚才扯的她胳膊都快折了。
王雨荨气得伸出另一只手作势挥向谷晚,巴掌还没落下,胳膊已经被贺早牢牢控制住。
他不悦地看着她:“有病,就回家治。”
王雨荨诧然,他看起来这么斯文贵气的人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谷晚看着她气哭着跑了回去。她松了松胳膊,小声嘟囔:“肯定去找她爸了。”
王林建宠她宠地无法无天,她有一点委屈都要向她爸控诉。
“你额头有伤。”贺早见她出神地望着门口,动了动唇。
谷晚摸了摸额头,“哦,没事。”
就擦破了一点。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看向他:“你是哪里人?”
过了这么久,她竟然都没问过他的身份。
“你猜?”
谷晚看他的模样,好像并不愿意和自己说。
除了知道他叫贺早,她对他一无所知。
发现谷晚好奇地打量自己,贺早嘴角微勾:“你对我很感兴趣?”
谷晚点头又摇头:“不算是,我只是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
人么,不是那么感兴趣。
他太无趣了,虽然她承认他容貌出众,但他总是淡着一张脸,神情也总是让人看不透。
谷晚昨晚睡得不好,梦里又见到那个孩子。她后知后觉想到一件事,心里有点发麻。
“奶奶,这段时间你见到过小宝的妈妈吗?”吃饭时,谷晚问了一句。
谷奶奶想了想:“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有好些日子不见小宝妈妈出门了。”
“也没见小宝在村里面玩。”
谷晚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吃完饭后,贺早看见谷晚捣鼓些什么,感觉要出门。
“你要出去?”
“嗯。”
“不会是想去小宝家吧?”
谷晚心里一震,转身道:“你怎么知道?!”
贺早哼了一声,靠在墙上表情平静:“你吃饭时问了小宝妈妈的事情后,神情就开始不对劲。”
“你观察我?”谷晚警惕道,她变没变眼神,他都看得这么仔细。
贺早靠过来,低低一笑:“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谷晚皱着脸,不,她表现没有那么明显,奶奶没有问她,爸爸也没有问她。
唯独他看出来了。
贺早看她带的那些东西,轻笑:“你确定带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效?”
那都是用来辟邪的,还有一些黄符。
“什么意思?”谷晚感觉他隐隐知道些什么。
可他又能知道什么。
越想,谷晚对眼前这个人越感到不安。
和谷晚对视两秒,贺早随口道:“没什么,我瞎问的。”
可谷晚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瞎问。
贺早盯着谷晚离开的背影,手指轻轻叩了叩门,嘴角浮现一抹奇怪的笑意。
小丫头,胆子这么大的么。谷晚准备的东西都没派上用场,没有看到小宝,她敲门之后也没有人回应,她直接走了进去。
在那间窄窄的,光线暗暗的房间里,她看见了小宝的妈妈。
看清楚的一瞬间,她猛地捂住嘴。
她看到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坐在床上,靠在墙上,眼睛已经被吃掉,全身都是窟窿,却闻不到血腥味。
她死了,死的极其惨烈。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但村里面居然没有人发现。
她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其他奇怪的地方。她心里做好了准备,以为小宝会出现。
但她根据妖邪谱制成的“煞鬼粉”没有派上用场,她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她出去后去找村长,村长带人来检查,最后将小宝妈妈的尸体埋在山上。
她没有直接说小宝的事情,但村长也看出点端倪。
“小宝呢?”
谷晚神色有点悲戚,语气是平淡的:“应该成鬼了。”
村长没说话了。
谷晚发现不管发生什么事,村长都喜欢请道长过来,然后道长再装模作样地施一阵法术,让大家心安。
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这位道长离开后不久,突然暴毙在半路上,被吸干了血。
晚上谷晚神情恍惚起来,想去厨房拿东西又忘了拿什么,她眼神空洞地转了转,忽然看到月色之下半裸的贺早。
这个时辰是他特有的洗澡时间,大家都不会闯到后院去。
一般来说,大家这时候都睡着了。
贺早正好沐浴完穿好裤子往回走,撞上谷晚。
谷晚仿佛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蔫蔫地对贺早招了招手,有气无力地吐出三个字:“晚上好。”然后继续面色空洞地往回走。
贺早咬牙叫住她:“谷晚。”
谷晚没有反应,继续走。
上台阶也没仔细看,被磕了一下。
贺早两三步走上去拉住她:“你梦游呢。”
谷晚忽然转身,笑道:“贺早,你不是人吧?”
贺早一怔,发现她的眼窝很深,而且发黑。
谷晚现在几乎没有清楚的意识,神态似睡非睡,又像是喝醉酒一样,胡乱地说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贺早扶住她看似要掉下去的身体,冷眼低声:“我看你才不像人。”
“你说谎!”谷晚往上窜了窜,站在台阶上按住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的姿态。
突然严肃的气势让贺早神情凝重几分。
他刚想开口,谷晚忽然凑过来,朝他软软一笑:“只有妖怪才会在月光下洗澡。”
贺早:“……”
谷晚又往他脸色凑了凑,瞧见他的瞳孔,喃喃道:“为什么你的瞳孔好像是墨绿色的?”
她几乎快贴到他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轻轻扫在贺早的脸上,痒痒的。
“你发现了?”贺早一贯清冷的声音沉重而慵懒起来,他一只手绕到她的背后,提起她后面的衣服,像抓小鸡一样拎着她,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认真看着她。
谷晚垂着头嘟囔道:“嗯,和我们家小黑的眼睛好像……”
答非所问。
贺早的手紧了紧,她敢拿他和一只狗作比较?
低头看了半天,谷晚才慢慢有了一点意识,疑惑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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