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序站在肮脏的玻璃窗前看着外面如墨水般黑暗的校园，嘴唇微张吐出一团白烟，抬起右手吸了一口雪茄。
现在在的地方是学校旁的一条胡同里，在最深处的一栋二层小楼上，这里是学生的禁地混子的营地。
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其实身后就有两把木制高背椅，但他不屑于坐下，坐下了就好像代表着自己是这里的人一样。
隔壁房间一直有着床板吱呀作响的声音，现在似乎到了关键的地步，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高昂。终于，最后是以男人的嘶吼声作为结尾，周遭都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开门声从隔壁房间响到了走廊上，陈霖序肩膀缓缓绷紧，他要找的人来了。
他转过身，面前是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墙壁上糊满了已经泛黄了的报纸，水泥地面满是烟头和一些道具的包装，上一次打扫卫生估计是这里开业的第一天吧。
这么想着，已经盘出包浆的木门被用力拍响了，天花板扑簌簌的掉落下石灰，掉落在墙角的一张木板床上，露出棉花的被子上已经覆盖一层石灰了。
还没等他上前把门锁打开，木门就被人撞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从狭小的门框挤了进来，朝着面无表情的陈霖序嘿嘿一笑。
“陈公子真的不点个妹子玩玩？”壮汉咧开嘴，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
“没兴趣。”陈霖序摇了摇头，门锁就是他为了不让推销自己的女人进来而插上的。
面前这人外号叫黄熊，是全市小混混的老大，外号一是说明这个人壮得跟头熊一样，另一个意思自然是此人极其好色。
“嘿！我真就不相信有男人对女人没有兴趣！”
黄熊毫不顾忌的坐在那张小床上，小床爆发出一阵惨叫，与刚才隔壁的吱呀声一模一样。
据黄熊自己所说，每次谈大事之前必来一次，说是可以短暂将女人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可以更清醒的谈生意。
所谓的生意也就是帮忙联络几个外地人或者是往学校偷运一些违禁品，比如香烟或者伏特加。
陈霖序没有继续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在窗框上按灭了雪茄。
“让你联系的人联系到了吗？”
“哇！什么味！给我也来一支！”黄熊嗅了嗅空气中雪茄的香味，满脸横肉挤到一起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陈霖序冷冷的看着他，对视一会还是从自己衬衣左兜里掏出了雪茄盒，从右兜里取出火柴盒和雪茄剪，连同着一支雪茄抛给了黄熊。
“会用吗？”
“会用会用，以前跟大客户谈话时见他们抽过！”黄熊欣喜的接住，将雪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满脸的陶醉。
他先抽出火柴划燃，先预热了一下，然后用雪茄剪剪掉了茄帽，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朝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浓烟。
“嚯！够劲，这是哪里产的？”
“古巴的Louixs5，请人从外面带回来的。”
“听不懂，不过古巴的肯定是好的！”说完，黄熊又吸了一大口，沉醉在被麻痹的**中。
陈霖序皱了皱眉头，这种男人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满身肥肉晃悠悠的，头顶稀疏如杂草的头发，以及满嘴的大黄牙，要不是他能联络到组织的人陈霖序这辈子也不可能给他递烟。
就这么双手插兜看着黄熊抽完一整只雪茄，陈霖序才开口。
“联系上组织了吗？”
“嘿嘿，我办事的效率那肯定是妥妥的！”黄熊神秘的笑了起来，然后从泛着油光的短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
“这就是你要的杀手联系方式，我没给他打，你也知道打了电话后如果没谈成生意这些人就会换一个电话。”黄熊耸了耸肩，将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扔向陈霖序。
陈霖序夹住飞来的卡片扫了一眼，然后放进一个随身携带的密封袋中装进了裤兜。他点点头，对着黄熊说道多谢。
“嘿嘿，不谢不谢，那尾款......”
“来之前就打进你卡里了。”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干脆！”黄熊伸出大拇指比量了几下。
“那公子今晚真的不在这玩玩？我可是让小弟叫来了个学生妹，绝对是处！”
陈霖序眉头皱了起来，刚要出言拒绝，黄熊扭头拍了拍墙壁。
“喂！你TM叫的怎么还没来！”
“快了大哥！我催催她！”隔壁传来男人的声音。
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在隔壁安排着人，一旦陈霖序翻脸不认人就一拥而上。
“公子给个面子，见见什么样再说感不感兴趣嘛！”
或许自己以后还会用到他，抱着这个想法陈霖序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楼底下黑暗的胡同。
视野的边缘似乎有两个人影。
......
“喂李哥！马上就到了！你也知道你那破地方太深了！”
徐雪尤从裙子里内缝的口袋里取出手机，接通后说道。
王子萱皱着眉头，小声地问道我们去干什么啊。徐雪尤应付两句挂断了电话，没好气的说我哪知道，他们也没告诉我。
虽然感觉可能王炳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但现在说回去恐怕只会热闹徐雪尤，只好继续跟着她往前走。
脚下全是枯枝败叶，背后隐隐传来脚步声，眼前也是一团黑，只有最远处的一栋小楼亮着灯，徐雪尤也害怕去的太晚会被李哥骂，于是拉着王子萱飞快的跑了起来。
很多太子太妹都是这样，在家不怕父母在校不怕老师，唯独怕比自己大一岁的混子头。
跑了一会终于来到小楼前了，王子萱喘气的同时打量了一下这栋楼，妥妥的危房没跑了，门口的电灯忽闪忽闪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熄灭，楼体露出了砖块，有的地方甚至钢筋都顶了出来。
这种地方还有人住，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只用付水电费就行了吧。
徐雪尤敲了敲残破的大门，很快门被打开了，一个有浓重黑眼圈的少年叼着烟打开了门扫了一眼两人。
徐雪尤和他交谈了起来，王子萱的视线跨过少年的肩头，看到了里面坐满了正在抽烟的混混。
她有点怕了，刚想退后徐雪尤就抓住了她，少年让开道，两人走了进去。
混混们全都在专注的抽着烟，没有注意到从面前走过的大腿，两人没有被咸猪手，从楼梯上到了二楼。
“李哥，我到了！”徐雪尤站在走廊上喊道。
一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钻了出来，指着缩在徐雪尤身后的王子萱问她是谁。
“我带了一起干活的朋友！”徐雪尤撒谎道。
“你去那屋。”李哥指了指自己出来房间的隔壁。“这个跟我来。”
“去......去哪啊？”徐雪尤走进那个房间后，王子萱怯生生的看着李哥问道。
“嘿嘿，先进来再说吧。”李哥色眯眯的扫了两眼王子萱洁白的脚腕说道。
昏暗寂静的走廊上，爆发出了女人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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