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先前和老头的言语，这话才更令他震惊，孟凝的施法，竟然能被看破？这不可能啊。
「妾身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啊。」
「妾身是真的不知道，人家是如何看破的呢。」
「在下也是真的不知道，为何一个不重要的小配角，还要在时候和主角斗嘴，还是屁话连篇，肯定是你这家伙从中作梗，当个臭间谍，臭娘们，我欠你多少？」
看着他俩斗嘴，老头的表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口中念念有词，让身旁出现各类符文，发散着金色光芒，有圣洁的意味，看着地上的血海，不得不说，他还真佩服这家伙能让反差如此大的属性同时存在，和水火一样，但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能够融合正反法则，代表没法克制，只能用硬实力火并，但刚刚累积下来的情绪，未必能催生出剑意。
他毕竟不是一位真正的剑修，要有剑意，就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打磨精神，才有那么一点，但他没这个时间，当然只能靠情绪的累积，来催发出一两剑，现在他面对这家伙，感觉不是一两件能处理的啊。
李四一剑劈了过去，灼烧着那些符文，笑言道：「让你这屠夫用着佛门功法，就是最大的讽刺。」
但说老实话，他不太在乎人家怎么猜到他不是至尊，如同人家的想法一样，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管你什么修为。
李四从椅子上站起，单手往剑上握去，原先拔不出来的剑，被他轻松拔起。
不过他并没有欣喜之色，而是让剑上缠绕着火焰，踏了过去，言道：「知道我为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这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当怒火满腔之时，涌上的情绪，将会是无边的平静，在我的心中，你早就是个死人。」
李四摸摸剑身，感叹道：「这剑也很有趣，是要心怀正念的修士，方可拔出，但这正念的定义，每位修士都不同，所以人家所定下的规矩，应是在斩杀恶贯满盈之人，或是在心有正念时持剑，也可使用。」
他稍微挥动着剑，在双方的中央划出一道楚河汉界之后，续言道：「后者我达不成，但前者应该可以，而这剑就算是借来之物，也足以斩杀一只虫子，你知道吗？」
「小辈连天都没真正看过，还妄想触碰这天？老夫会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做天。」随着老者的梵唱，人家的身后，出现一道有着千百只手的佛陀身影，略去这片尸山血海，这就是个真佛再现。
老者并未停下，让左手抓住一根法杖，将阵法上降下的雷霆纳入杖中，让整把法杖被红光包裹，并遍布身躯，地面也出现裂痕，好家伙，用个东方佛陀和西方雷神，东西合并，这是文化buff？
人家最后是让四周出现他们离去时，所经历过的魔法阵，一个个巨婴在魔法阵上浮出，唱起混乱的歌曲，是一片神圣，却又充满异味的光景。
梦宁在旁嘻嘻笑着，这要是孟凝一来，肯定会说『这哪来的中二病晚期』然后一巴掌把这人轰成碎尸的故事，她看过很多次，从恐惧到惊讶，最后是麻木，并且重新建立自信的一段旅程。
那位看上去爱好女色，却又举止有礼；说是不修边幅，胡言乱语，却往往有着深刻的省思和教导意味；说是嗜杀成性，毫不手软，但又有着自己的规则，并非行善者不杀，专杀恶徒的修士，很难用只字词组，去定义那人。
但希望不要再遇上这人了呢。
在梦宁的虔诚祈祷间，李四面对着这股威势，摸着染满火焰的剑而言：「浸淫的时日一久，我慢慢能理解人家在出剑时的想法，什么是心剑，什么才是灯燃月；要用微末的烛影去点起一轮弯月，实在过于困难，也需要有多大的志向，才能做出的行为。
我并没有那种志向，这也不是我的风格，但我并不讨厌这种以蝼蚁之躯，去和大象搏斗的故事。」
在他的言语之间，后面那尊千手佛陀各拈一个手势，发出成千上百的符文，压在火焰上，使其逐步败退，但离他的身体，还有一段距离。
老者将雷电放出，劈在火焰所构筑而成的墙上，并言道：「这里并非小说，而是现实，越级挑战只建立在虚幻的小说间，很抱歉，你什么都不是，叫你背后的修士过来，可能还有点机会。」
看人家的攻击，明显多有保留，明显是要防范梦宁的心灵法则，毕竟只要被中断一次，李四的剑可不会留情，那就会让老者身上堆栈众多的煞气，有着突破口，变成两面夹攻，自然不是人家想要的结局。
李四在火焰的映照下，如死水一般的平静，并看着老者而言：「所以我这火，为心火，为的就是让你感受到他人的恨。」
他走了过去，一道道的火浪冲刷着符纹，那是迟暮的钟声，又是凡人化做的火焰，在老者面前挣扎的画面，四周都是响声，伴随着火焰而舞着。
「用出一些鬼道手段来拉抬声势，正是虚弱的展现。」老者看到他踏进阵中，便毫不犹豫地动用阵法，阵法上方发出光芒，一道道的六边形护罩往下压落，加上附着的雷火冰三种气息，就是要给他施加压力，而且是不用钱的压力。
「所谓心剑呢，是便是以小博大之术，也就是所谓的问心关，便让你领悟一下，心剑，灯燃月。」他将蓄积已久的势发出，伴随着人影的舞动，一声钟响传到老者的心头，那是用来审判的钟声。
血浪被这股火焰冲散，但在护罩前面停顿下来，这毕竟是积累千百年的水平，不是这股粗糙的剑意可去比拟的。
只是在这股火焰中，迸发出一道白光，揉合着火焰，绽放出剑意，展现属于孤月的自傲，轻松破开这一层的防护，撞在老头面前。
「哼！」老头双手一格，硬是吃下这道不请自来的白色弯月，往后滑了数寸，看着前方那道用剑指着他的身影，还有那把剑与前漫天火焰之景，笑言道：「一把失去主人的剑，还敢在老夫面前舞动着这具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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