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自己想吃，不是更快？还可以日日吃，夜夜吃呢。」李四听的头很痛，这真的是个僧人？
说实话，人家这一身衣着配起来，更像个江湖郎中吧，背后怎么没有带个竹篮子呢？
「老衲还不能空观一切，未得超脱，还在这俗物上流连忘返，此为老衲定性不足，给施主见笑了。」人家不仅没发火，反而含着笑容去接纳他的言语，让他总觉得和打在空气上差不多，越打越没力了。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在这里打哈哈，直接问道：「好了，我习惯切入正题，你知道我的目的吧？」
「这执念过深，并非善事。」老僧看他这样子，不像是来求道的，反倒是那种看你说什么，但我都不听的的小屁孩行径，只能无奈笑着。
「老子就是执念深，高人啊，大师啊，解析一下，何谓因果啊，就当聊天也行啊。」李四哪管那么多，反正他就是要听，多少听点也行，不然就白来了。
他前有敌人，后有吃饭，要请他喝茶，他宁愿去吃土。
老僧想了想，言道：「欲谈因果，需谈缘起，缘起为佛教根本之理，所有思想，均由此词阐发而出，而因果一词，是用来阐明缘起的一条路而已。」
「不是吧，怎么一个名词之后，又来一个名词，这也太过分了吧？」李四听到专有名词，就头痛了。
不论其他，以他身处的时代来说，这修练体系就有十来种，什么魔法，剑道，还是鬼道之类的，别的修士最少修两道，他就只挑一种来修，其他都是走马看花的程度，因此错过了不少机缘，也能侧面证明，他是个特懒修士的事实。
「不过分，不过分，这各宗对于缘起的看法，也各不相同，施主想要听哪个？」老僧呵呵一笑，并喝了一口茶。
但李四抓到人家的语病，马上言道：「现在开始会用施主了啊，这可不行，不是说这词只是个虚名？」
老僧笑道：「既按施主之意而行，便请施舍一些阿堵物，施主意下如何？」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么能在别人不想给的情况下，给予钱财呢？」李四才不会给呢，就算是只用一个月的钱财也是，做梦去吧。
「无得亦无至，不断亦不常，不生亦不灭，是说名涅盘。所谓涅盘，便是不受一切条件、因缘的束缚，为得到最高主体的自由，而施主需要理解，便要摆脱一切，方能解脱，所以这钱财，自然是不能要的。」老僧绕来绕去，最后又说回捐钱的事上。
「行啊，这一道一道的，你是个真和尚，不是个酒肉和尚吧？都没在客气的。」在李四深感佩服之时，也认真怀疑，这人是不是哪个地方的养老院没管好，让这臭老头跑出来瞎逼逼的？
还是说这人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这也有点可能。
「能一语道破，又何必千言万语？施主烦，老衲也烦啊。」老僧笑呵呵的，和他看到那群肥头大耳的和尚一样，一脸就是欠巴掌的样子。
「没关系，挑你熟的说说。」李四现在是真好奇，这人能瞎掰什么东西，他已经听过不少人的讲述了，就看人家怎么掰。
「稍待片刻。」老僧起身，然后向后院走去。
在五分钟之后，人家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两个月牙饼和两个碗，还有两个小碟，放在两人之间。
李四一闻，这味道不知怎用的，特别的香，而且不是那种调味后的香，和读圣贤书后的心境相同，平静间却有着寓意，使他目光开始游移，口水开始分泌，嗯，会下厨的老头，都是正常的老头！
只是人家神神道道了些，这是可以交换的结果。
「你这还挺香的啊。」李四拨动手腕，把香气送到他鼻腔内，清淡的香气，和在一众川菜之中的开水白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别有一番风味。
老僧将月牙饼递了过来，言道：「此是当地特色，家家户户都会做的水盆羊肉，在这清净之地，就做的清淡些，还请施主切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李四将月牙饼接过，看着两个小碟，一碟是蒜，一碟是辣椒。
蒜头闻起来不冲，反有些清甜味，辣椒闻起来也没有多辣，至少没之前的那么刺激，走一个素肉风，过过干瘾流。
「施主执念过深了啊。」老僧看到李四在食物和他的脸上不断游移，代表人家对于食物和求道上都有着执念，却都又无法割舍的样子时，叹了口气。
他缓慢而言：「所谓遍计执姓，便是因人的虚妄分别而起，坚持将世上那所属虚妄的万事万物去做定义，去实我、实法，所带来的执念，便是遍计执姓。施主执着了啊。」
老僧讲了好几次执着，明显是在提醒李四，你为了追求一个东西，而失去了看事物那平常的心境，不再冷静的情况。
李四听到这里，说实话，他更多的，是无奈之情。
毕竟他就一个月的时间，哪管这么多，尤其是他之后回去原生世界，还有个心灵法宝要应付，那可是火烧屁股的事情，他又哪敢放松？
「这位同志，我没欠你多少吧？何必在那边神神道道？咱们来个快刀斩乱麻，一切结束，之后两不相干。
嗯嗯，这汤倒是不错，用什么做的啊？」李四在确认这里面没有毒素还是下药的情况后，喝了一口汤。
这汤看上去很清，但味道非常浑厚，和他昨天吃的米肺面肠又有些不同，米肺面肠是已经调味过的味道，辣劲会贯穿前后，而这个只是放了一点胡椒在里头，喝到的是完整的羊味，清淡的味道，反倒是一种别样的美味。
这一口清汤下肚，让李四愿意忍受老僧的神神道道，多说几句也没差。
虽然他是重咸重油不重辣，加酱都是以老抽三大匙为一单位在加的修士，突然来个清淡的饮食，不但不会吃不惯，反而能够有全新的感受。
喝了旁边的茶，他又纳闷了。
这不是茶，竟然是番石榴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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