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也许就是一张照片,父母在外邦,他们在家里;乡愁也许是几箱行李,他们在城外,故居在城内,现在乡愁是一把小刀,他们在烤火,父母静静地躺在这残忍的荒漠之中。
他与他的妹妹,不知道跟着这群难民们走了到底有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天吧,行李早已经过路的强盗通通节奏,最后的口粮父母都没有省得吃,先是母亲后是父亲,他们躺在这片没有生机的土地上。
刚开始他们为离开家乡而痛苦,渐渐的,他们流的眼泪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在自己父母倒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因为这样的话宝贵的水分就会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队伍在经历了各种周折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名为龙门的城市,他并不知道龙门在哪里,但是他知道钱包中的龙门币可以在这里买到东西了。
这让他们的小脸露出来久违的微笑,让别人细看,一定会感叹这些孩子就是些天使。
哥哥十一岁了,妹妹九岁了。
当警员的警棍落在前面的大人的时候,他们在经历了各种事情后,本能让他们从这拥挤的队伍中跑出来,原本贫瘠的荒漠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如果从上空往下看,也许就像是一片沙地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不一眼的蚂蚁,不值得一提。
这两个孩子只能羡慕天上的“大家伙”,只有外国人和乌萨斯大贵族才能享受到的交通工具,他们可以来往于这个世界上每一处城市;而难民呢?只能像是热锅中的蚂蚁,穿着露底的板鞋在这片蒸炉般的荒漠一步步前行。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这两个孩子坚强的活了下来,也许是他们上天的父母帮助他们渡过一劫吧,当人们来到这片废弃的移动城邦时,看到这两个小孩子还是在队伍之中,不由得感到十分惊讶,惊叹这两个孩子顽强的生命力。
“这两个孩子是不是有圣母保佑呢,竟然还能跟上我们,真的是奇迹啊!我的敬爱的圣母啊!希望你能保佑这两个失去父母的可怜孩子吧,让他们能找到一个温暖的家。”
一位同行的老太太也不管他们脸上有多脏,朝着他们两人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并且为他们画起来十字,这是自从离开故乡后第一次被大人们给看重,也许是一起来的小孩子都已经躺在路上了吧,大家也是凑东凑西的拿出来口粮分给那两个小天使。
他们哭了,这是自从他们父母死后,第一次哇哇大哭。
在这一刻,他们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只不过,他们手中的东西,有人馋着呢。
在入驻这片废墟之后,他们陆陆续续挖掘出这个城市原住民们留下来的财宝——罐装食物与瓶装水。
上面日期没有标着,没有关系,只要能咽到肚子中那些都是宝贝,很快人们特别乐忠于在这边宝地中寻找食物与水,渐渐的,难民群中的生活也逐渐开始稳定起来,甚至建立起相关部门,大家们都很有干劲,仿佛未来拥有了希望,有人开始幻想出几个月后这里原本没有开垦过的土地早出数不胜数的小麦,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面包,再也不需要被粮食问题给难倒了,逐渐的人们都想到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的位置。
终有一天,他们将这片废墟给处理好,操作整座城市中枢恢复供应,人们可以自给自足的生活在这片荒漠之中,有朝一日可以城市运转开走,前往他们从来的国家与地区,看看大海的样子,到底那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他们想的实在是太美好了,随着发现这里的难民越来越多,食物配给方面显然不可能养活这几千名难民,更何况后面还会有人不断的前往这座城市,为此原本第一批来到城市的他们,就开始打起了保卫食物的想法。
就这样,大规模斗殴事件也正式开始。
新来着与旧居者的战斗十分原始,都是石头木棍等物,如果运气不错能拿出来什么利器,双方阵容基本上很好划分,大家都是很熟悉彼此的,如果队伍之中出现了新的面孔不用多说这就是敌人派过来的间谍,往往这种人的下场不是一般的惨,都是处之以酷刑,然后活生生折磨死或者是因为伤口腐烂的病而死。
就这样,大规模的打斗之后伴随着犯罪的发生,每天都是盗窃与杀人同行,人们也习惯了这种感觉,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摊到头上,还不如接着混着在这片贫瘠的土地,虽然没有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不过能夺得一瓶矿泉水也是挺高兴的了。
而刚开始的那段兄妹,就在大人之间的斗争中夹着,原本在物资充足且大家准备安居乐业的时期,他们受到的儿童待遇是最好的,可是到了外来者侵占的时候生产发展这种奢侈的事情不要想了,就连最老的老人也戴上年轻时获得的勋章,抄起来手中的木棍去跟那些外来者械斗,往往这些老军人们是有去无回,再也不会出现在领取食物的队伍之中了。
不过这样挺好的,至少已经省下了不少粮食。
当他们旧居者被打败的时候,兄妹两人知道他们的地位是多么的危险了,他们带上剩下的食物和水,连夜搬到别人从来没有来过的小楼中,幸好这栋楼很安全,没有任何人有来过的踪迹,他们兄妹俩希望这群新来者能尽快恢复一下秩序,让他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惜这一次都是死循环,新的不来旧的不去,这样的循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他们的食物与水越来越少了,就在兄妹两人感到绝望的时候,他们有一天在楼下的某处地下室中找到了大量的物资,可能是从前这里开着的小超市吧,看到那么多的罐头和水他们激动的要哭了,他们以为这些东西能让他们渡过难关,挺过这一段艰难期,只不过他们想的才是过于理想。
当饥饿到极点的时候,人类也会展现出他们过去的**,像是猎犬一般在这座城市不断的寻觅着可以让自己活下来的东西。
“轰!”震耳欲聋的声响彻底吵醒了这兄妹二人,他们惶恐不安的抱在一起,他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们管不了那么多,兄妹二人能做的事情只能慢慢等待黑暗的褪去,迎接新的太阳。
在这一声巨响过后,人们吵杂的说话声传入男孩的耳朵中,他趴在窗户向外看去,漆黑的夜晚早已经被人们的火把给照亮了,他们所在的这栋楼离那群人挺近的,顶多是几百米的距离,他想逃走,可是看到身边那么多的物资,很是舍不得就这样离去,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他与妹妹并没有多说一句,月光下他们互相看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彼此想表达什么了。
“等!赌!赌他们不一会搜到这栋楼,等到这群人走之后再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心里面是这样想的。
可是随着火把的光离他们住的地方越来越近,脚步也越来越多,他们的心脏开始嘭嘭嘭直跳起来,他们互相捂着对方的嘴,防止谁出现了意外情况大声喊叫将那些人引过来。
脚步声已经来到了楼下,人们用火把照亮了这周围的一切,他们眼前这栋楼看起来就要是马上塌下来的样子,不少地方都有裂缝了,如果稍微来一场大风这个地方就要坍塌了吧,如果这边祝这人的话指不定正睡着觉就会被乱石砸死,人们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他们嘀咕了几句,风头一转就从这个高危楼房这边离开,当听到脚步声一个个离去的时候,兄妹两人是高兴的,他们再一次战胜了困难,他们又可以多活两天了!
只不过,一个正在远去的脚步声突然停住了,他再一次来到了这栋楼面前,那个人从地上捡起来一罐已经被掏空了罐头。
他呼喊着让其他的难民们不要走,他挥舞着手中那个被挖空的空罐头,他惊喜的发现这上面盖子下还是有一点肉渣,他用舌头舔着这干巴巴的肉渣,即使上面沾满了尘土也无所谓,其他人看到那个拿到空罐头的男人投向的是那种特别羡慕的目光,下一秒他们就将注意力转向这栋危楼。
既然能从这个地方找到这样的空罐头,那么这栋楼一定会有物资的!
肚皮早已经凹进去的难民们一拥而上,楼梯口立刻堆满了一群人,源源不断涌来的脚步声与铁门被撞开的声音,这群家伙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饥饿了,只要能找到食物,什么都能解决了。
当脚步越来越接近他们所在的楼层时,他们只能闭上眼睛,默默的抱紧彼此,他们只能等到那群饥民们踹开铁门蜂蛹而入的时候,这仅仅需要一两分钟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停住了。
而就在这时,第一批就要达到那兄妹所在楼层的时候,楼道上坐着一名黄肤色的年轻人,他的眼睛泛出红光,膝上放着黑色的利刃发出来的寒光令人胆怯,遮眼发后那血红色的光芒照亮着这片漆黑的楼梯。
“欢迎你们来找我,既然都已经来了,何不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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