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威廉二世开口，询问着这个对于整个普鲁士来说同样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位远东帝国的皇帝是否答应了，可以通过交易的手段支付李明教授的手稿。”
“他们答应了。”
俾斯麦点点头，然后继续回答着威廉二世说。
“远东皇帝要求我们支付十万支蒸汽步枪和一百门卡斯罗特蒸汽重炮，以及三千门其他各口径与类型的蒸汽炮作为定金。”
“然后，以五艘轻型驱逐舰，三艘巡洋舰和一艘主力战列舰作为尾款支付。”
“……还挺会狮子大开口的。”
威廉二世听到这样的条件后，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了俾斯麦，继续对着她说。
“不过，如果能够换回手稿的话，倒也的确是一笔很划得来的交易了。”
“只是，陆军方面的装备好说，他们要的海军战舰……这就实在有点难了。”
“先不说我们自己都没有多大规模的海军，单说他们要的战列舰……我们就三艘，拿哪一艘付款？而且他们要战列舰干什么？”
“他们会用战列舰吗？不说资源……他们有足够的工业能力和技术去长期维护一艘战列舰吗？甚至不说遭遇了海战，他们要怎么确保可以修复受损过重的战列舰。”
“而且……远东地区的海战真的用的上战列舰吗？”
“也许，远东皇帝并不是想要这艘战列舰去实际作战，更多的，是想要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江南地区对于远东皇帝存有二心已经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上了，他想要战列舰更可能的是当做一种不动用的筹码去威慑日益壮大的江南。”
“……虽然说理由我可以接受，但是价格还是……算了。”
威廉二世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在价格方面再多做什么计较，而是在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上询问着说。
“价格问题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如何运送过去？”
“我们已经和法国人开战了，如果再大规模往远东地区运送军火，指不定会引起英国人的警惕，很大概率会被他们扣留的。”
“如果单纯只是运送物资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假借商业运输，将军火等物资在暗中偷偷的运送过去。”
“商业运输？倒也的确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我们和远东地区哪里有这么大商业来往？这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不对劲的。”
“我们的确没有。”
听着威廉二世的话，俾斯麦丝毫不意外，只是看着对方，淡定的补充了一句。
“英国人有，远东的市场可是英国人最大的市场之一了，他们的贸易量足够我们的武器装备运输出去了。”
“……你想让英国人给我们运军火？你确定你没有和我开玩笑？”
“我确定，陛下。”
俾斯麦说着，然后看着威廉二世，郑重的提示着对方说。
“我们还有一位朋友，在英国社会上有很大的影响力，您忘了吗？”
“朋友？谁？”
威廉二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俾斯麦平静的表情中，她离开想起来，在伦敦大暴乱中，她们为日后落下的一步闲子。
“肯特公爵。”
……
……
圣彼得堡，冬宫。
耶芙娜正在自己的房间里仔细的翻阅着李明教授的手稿，一旁的少女坐在另外一张座椅上，稍微的低着头，似乎在写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
一直在看手里的稿子的耶芙娜终究是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奇怪，偏过头看向了一旁的少女。
少女并没有回答，反而因为耶芙娜投过来的视线，将自己正在写着的文章合了起来，并不让耶芙娜看见。
所以，在这匆匆一撇之下，耶芙娜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只是依稀的看清了两个法语单词，如果翻译成俄语的话，应该就是“察里津”和“喀山”。
都是沙俄帝国靠内的地区，离圣彼得堡也有不短距离，她有些不明白少女写这两个地方干什么。
“看样子，你应该也和李明教授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应该不会不明白他的个人魅力和他手稿的重要性才对。”
“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
听到耶芙娜的话后，少女将自己刚刚一直写着的本子放在了一旁，抬起头回答着耶芙娜说。
“我也的确明白他的重要性和个人魅力，不过这多是我在离开他 离开法国之后才明白的。”
“那也是明白。”
耶芙娜说着，话后话锋一转。
“既然明白，那李明教授的手稿近在咫尺，你居然还能耐得住自己内心的探知欲，低着头写自己的东西？”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少女轻轻的摇摇头，然后继续对着耶芙娜说。
“李明教授的手稿在这里，我随时可以看……而刚刚在从普鲁士一路返回的路上，我自己产生了很多的思考，这些思想稍纵即逝，我必须抓紧时间将它们保存下来。”
“……真是奇怪。”
耶芙娜一边说着，一边用有些怪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只不过片刻之后，她又似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在面对李明教授的伟大思想时，你居然还能按耐住冲动，而且有保留自己想法的行动……不得不说，在我所知的所有李明教授的学生里，只有你做到了这一点。”
“也许，这才是手稿选择了你的原因吧，说不定你才是最优秀的。”
“我不是最优秀的。”
听着耶芙娜的话，少女却摇了摇头，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语气有些复杂的说。
“法国的皇帝，普鲁士皇帝，沙俄帝国的你，奥地利的公主，意大利的那位小姐……比起你们，我平凡又普通。”
“但是，正是因为我平凡与普通，我才能看到许多你们看不到的，成为你们之中，显得最格格不入的一员。”
“你似乎对我们这些人……没有好感？”
耶芙娜看着少女，少女偏过头看着她，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你想多了，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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