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先生,你终于来了。”
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看到走进自己办公室的年轻人连忙站起了身,走到了他的身旁,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喝咖啡吗?或者茶。”
“有茶?谢谢。”
李明坐在了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铁质的小罐,罐子打开后,里面那股馥郁的茶香让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懂这种东方的饮品,但是它的香气我很喜欢,不像咖啡那样浓郁,但却感觉能让人安神。”
萨**一边说着,一边在桌上沏好了两杯茶,然后坐在了李华的身边。
“李明先生,如果喜欢的话,待会就将这罐茶叶带走吧,以后我这里还有的话,你可以再来拿一些。”
“这怎么可以?你太客气了。”
李明笑着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茶叶,然后很自然的揣到了自己口袋里。
“李明先生,这不是客气,而是对你有所求啊。”
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郑重的看向了李明。
“柏林大学是一所很优秀的学校,并且这里的教学难度也远远的超过了我的预料……你一个月前发表在报刊上的《关于社会科学与社会心理学的统筹建设》我很仔细的看了,很多观点都值得深思,而且应该继承和发展。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胜任这里的教学。”
“这里的学生很优秀,甚至有不少优秀到让我头疼,比如海因里希,他的一些观点经常惊世骇俗,甚至我都难以理解。还比如俾斯麦,她的头疼程度我都不想评价。”
“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位优秀的助教来帮我分担一些压力,李明先生。”
“我一定全力帮忙。”
只要有饭吃,顺便有能吃好点。
在李明的承诺里,萨**满意的哈哈大笑。
然而,就在这爽朗的笑声里,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萨**教授。”
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声音,虽然从音色来听可以很明显的知道是女生,但却依旧有一种英气十足的感觉。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的萨**就感觉到了头大,多年的低血压立刻康复,看的坐在他对面喝茶的李明都被吓了一跳。
“进来,俾斯麦!”
萨**的话语音落地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栗色长发的少女走到了萨**的身前,她看到了坐在客座上的李明,似乎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俾斯麦,这是你第几次欺压同学了,二十七,还是二十八?我这里受到关于你的投诉信都可以装满一抽屉了!就在刚刚,还有几个学生给我送来了一份联名抗议书,抵制你对他们的侮辱。几乎所有学生都对你不满!”
面对萨**劈头盖脸的指责,俾斯麦并没有反驳,她低着头,无声的接受着这一切。
“等一下,萨**教授。”
一旁的李明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茶杯,感觉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刚刚有学生联名抗议,说俾斯麦侮辱了他们?”
“是啊,李明先生,这种事情我都已经司空见惯了,隔三岔五就会有这样的事情来——所以我才说,俾斯麦绝对是我最头疼的学生。”
“每一次都对她做了符合校规的惩罚,无论去扫广场还是去绕着学院跑十圈,都不能让那些投诉她的信消停两天。”
“以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刚刚这些学生联名抗议俾斯麦侮辱了他们,我觉得实在有待商榷。”
李明正视着萨**的眼睛,认真的和他说。
“至少刚刚的事情,我是在场的,俾斯麦同学的确有提出决斗,但并没有侮辱那些人的行为,反而是前来举报的人,是在颠倒黑白了。”
“这是构陷,萨**教授,我想,我们作为柏林大学法学院的成员,对这种行为绝对不能纵容。”
萨**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俾斯麦抬起了头,看了李华一眼。
“俾斯麦,这件事前到此为止,既然李明先生愿意为你证明,我相信是那群不学无术的人撒了无耻的谎言。“
萨**说完后,李明看了看怀表的时间,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萨**教授,时间已经很晚了,就不再打扰了。”
“多谢你的茶,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的话,请一定要通知我。”
“我会的。”
萨**笑着点着头,然后起身为李明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当李明离开办公室后,还站在里面的俾斯麦愣了一下,然后咬咬牙,也跟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后,她一直跟在李明的身后走着,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一直只是紧紧的咬着自己薄薄的下嘴唇。
“俾斯麦同学,怎么了?”
最终还是李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身看向了自己身后一直沉默的少女。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哪说错了话被这只普鲁士幼鹰给盯上了。
在直视着李明的目光后,俾斯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的看向了李明。
“谢谢。“
“不必谢,俾斯麦同学。”
李明笑着回答她。
“公平与正义是人类最基本的美德,更何况我们还是柏林大学的成员。”
听着李明的话,俾斯麦的表情却有些阴沉,四周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俾斯麦同学,我知道,对其他人来说,这里是公理的殿堂,但是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座压迫成风的监狱。”
看到眼前的少女神情一幅不对劲的样子,知道另一个平行世界俾斯麦幼年故事的李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诋毁你,萨**教授那一抽屉的举报信,我想 ,十分之一的真实性都不会有。”
“为什么?”
栗发少女抬起了头,蓝色的瞳孔异常的清亮。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无论是学习上的努力,还是我悬挂腰间的剑锋,都不能换来他们对我的一丝丝尊重,李明先生,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很特殊,俾斯麦,无论是容克还是自由派,都不完全接纳你。”
李明很严肃的回答了俾斯麦的问题。
其实在柏林大学之中的学生,大多数是自由派的商业人士或者政治官僚的子女组成的,他们推崇工商业的发展,对于那些依然固守着自己的封地和农民,从而导致他们无法获得更多低廉劳动力和土地资本的容克们,他们天然是敌视着的。
另一方面,在本就稀少的容克学员团体中,俾斯麦就显得更加异类。她的母亲是一位自由派的支持者,她希望俾斯麦加入政界而不是如同她的父亲对她所期待的一样,为军人的荣誉而奋斗。所以自由派的学生不会喜欢俾斯麦,那些顽固的容克也不会接纳她,俾斯麦的特殊性导致她被孤立出来,成了双方最好的发泄渠道。
听到了李华的话后,俾斯麦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李华没有出声。
顽固派与激进派的对立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俾斯麦被欺压只不过是发展过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表象而已——只不过,现在这些自由派的学生可能不会知道,他们欺压的少女,未来究竟会化为何等恐怖的政治巨人。
“总之,今天的事情,还是非常感谢。”
沉默了一会后,俾斯麦抬起了头郑重的看向了李明。
“如果有什么能够为你做到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看着那双碧蓝色的瞳孔与认真郑重的神情,李明不免有些感慨。
即使是在浩瀚青史之中,能以铁血著称之人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从小学再到中学最后到柏林大学,周围同学对俾斯麦的侮辱和歧视就从未停止过,但长期的磨难并没有让她消沉,反而打造出了一幅坚硬的外壳,坚强的抵抗着来自社会的恶意。
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她必然骄傲又敏感,所以在面对恶意的时候,她能坚强的战斗,但是从未感受过的,哪怕细微的善意却反而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李明很清楚,如果没有尽快还掉自己的人情,眼前的这只雏鹰恐怕会一直感到不安。
“既然你一定要这样想的话,那就请我吃个饭吧。”
简单的思考后,李明决定用中国人最常用的方式来抵消掉她这个人情。
“请你吃饭?”
俾斯麦愣了一下,东西方的文化在奇怪的地方碰撞了一下。
“对。”
李明点点头。
“刚好时间也不早了,如果真的想要感谢我的话,就请我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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