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巴黎到处都是枪响时，科学院附近倒是难的的安宁。
躁动的人群试图过冲击巴黎科学院，但是当他们看到包围着科学院大大小小临时挖掘起来的街垒，以及全副武装的研究院和护卫队时，无组织的流民很知趣的散开了。
有组织的群众和部分在城内的国民自卫军成员没有一个人来到科学院所在的街区里，拿破仑时期服役的军官们像是得到了什么死命令一样，坚决不将战火向这边移动半步。
暴动群众没有来找科学院的麻烦，反而是警察们围堵在了科学院的门口，和科学院的护卫队相互僵持，隐隐约约有火并之势。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要求科学院交出他们手里的枪和弹药，来填补警察们入不敷出的补给。或者干脆让科学院的护卫队参战，协助他们平叛，来弥补警察严重不足的人手。
这种要求科学院是自然不可能答应的。
“副局长先生，科学院是不可能投入战争，我们绝对不会违法我们在报社上的中立宣言！”
安培教授站在临时搭建起来的瞭望塔上对着警察局的副局长喊着，后者似乎很头疼，在人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他很不想来啃这块硬骨头。但是科学院这五百把不知道那里搞来的军用蒸汽步枪又让他眼馋的不行，如果能得到这些装备就可以将预备役里的警察们也拉上前线去缓解压力了。
“安培教授！我是警察局副局长亨利。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我也想和你谈谈，先让警察们放下武器，有的是时间谈！”
？
靠在围墙后面的李明抬头看向了瞭望塔上喊话的安培，一时间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但是具体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起来。
可能是这两天我太累了吧？
“安培教授，鄙人亨利，久仰教授大名，在动乱之中能迅速组织科学院做到这种程度的防护，怕是在所有科学院的教授里，也找不出几个了吧。”
“现在不算拍马屁的时候，哪这么多废话！”
站在安培教授身边的卡诺教授探着头朝外面喊着，亨利副局长听到卡诺教授的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老老实实的按照卡诺教授的节奏来。
“好，长话短说，我建议谈判解决。”
“谈判是要本钱的，亨利局长，现在巴黎到处都是暴动，你们就是插上翅膀也忙不过来了。”
？？
李明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安培教授，卡诺教授，还是我来交涉吧。”
走上瞭望塔的李明看到卡诺酝酿了一会儿，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连忙开口打断了他，然后转头看向了底下带着一群警察包围了科学院大门，正和护卫队对峙着的亨利副局长，掏出了自己手中的蒸汽短枪。
这种枪的理论有效射程是有三十米，亨利离李明的距离起码超过了一百二十米，无论怎么看，这都不可能打的中。
李明也的确没有打中他的想法。
“鸣枪示警，最好让他们知难而退就行。”
“那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简单又果断，一直在这里喊话至少浪费嗓子。”
安培教授点了点头，算是支持了李明的说法。
“不得不说，这是一场不亚于大革命的暴动……李明教授，很感谢你提前为我们准备了这些武器，不然也许科学院此刻已经被冲击了无数遍了。”
“毕竟我也是巴黎科学院的一份子。”
而且你给钱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李明一边回答着安培，一边举起手枪，斜着脑袋，单眼瞄准了远处几乎全身都缩在装甲载具后的亨利。
“我知道，这是巴黎科学院的荣幸。蒸汽之灵在上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运用你的大脑的？五十六号咖啡厅的圈套，与拉菲特先生的交易，这看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只是一些基础的知识而已……而且这些事很费脑子，如果有一个富婆可以包养我的话我也懒得想这么多啊。”
“富婆？包养？”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词汇一时间让十九世纪的安培教授没有反应过来。
“指一种颜值智商情商都在线，并且还积累了大量财富的女性，能泡上这样的女孩就不用再努力了……这可是我的理想。”
“您这理想……”
安培教授犹豫了很久，仔细的构思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似乎……不太配得上您的智商，也许对外人来说是一种很有魄力的选择。”
你直接说我白痴不就好了？
“反正这话除了你以外，也只有我的学生知道了……没什么外人，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明将手搭在了扳机上，在他无意识的说到“学生”一词时，他突然又想起了夏尔。
巴黎已经暴动成这样了，夏尔在哪里，应该不会有事吧。
毕竟她说自己最近有些麻烦事，要回去解决来着……她好像是科西嘉人，那里离巴黎挺远的，应该波及不到她才对。
想到这里，李明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如果用蒸汽步枪瞄准射击的时候，好像要赞美蒸汽之灵来着？是有这个传统么？”
“的确是有这样的传统，不过也就是传统而已了。”
安培笑了笑，然后补充着说。
“蒸汽步枪射击的弹道也是严格的按照物理法则来运行，赞美与祈祷只是一个过程而已，而且严格来说，祈祷的经文实在是太过冗长，如果士兵们在战场上都要念叨这么久才开枪的话……恐怕早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的确是这样的……”
李明干脆放弃了瞄准，反正也只是打算鸣枪警告一下而已。
这个世界虽然看起来无比的魔幻，但是实质上李明并没有看到太多魔幻的东西，也就蒸汽朋克一样的城市让他惊讶了一下，其余的东西大部分还是老实的遵守了物理法则的。
所谓的蒸汽之灵，李明并没有直观的看到祂显过什么灵，更多的时候还是一种心理慰籍而已。
……不过还是入乡随俗一下好了。
“赞美蒸汽之灵……经文忘了。”
枪身细微的颤抖了一下，白色的蒸汽开始在气泵里剧烈的翻腾。
李明随口说完，然后扣下了扳机，黄铜打造的枪膛里离开喷射出高压的蒸汽，将灰黑色的铅弹以数百米每秒的初速度快速射出。
原本有效精度三十米的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向了亨利副局长，铅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度无视动力规则的击穿了他身前的钢板，从他的眉心射入，瞬间破坏掉大脑组织。
在一声惨叫后，现场一时间竟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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