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全是,除了深入虚空仙境的吾主以外,轩内也还有些存在未曾陨灭。”
“尽管它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但大体上还维持着归附灵源的架子。”
这些年他深陷封印,一直都被那些易相镜妖看守着,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不能做;但封印并不意味陷入沉睡,未知异变虚属气息的主动侵入,更是令他被动常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自然也将身外这班镜妖无数岁月以来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
那隐没真容,早就背弃同袍的家伙,将一个个归属如月轩的生灵,假借秘境试炼的名义,骗到这不真不假之地喂了群妖;再假借这易相镜妖的天赋神通,复制出与原身一模一样的分身,使那改天换日的勾当。
至少两个元会的岁月,青年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英才豪杰在此地亡故,可能比他尚未成形时斩过的妖还多。最初的那段时间被骗来的人,他尚且还能认识,可到了后来,他就一个名字都喊不出来了。尽管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打碎将自己困住的锁链,去提醒那些来到这里“历练”的年轻人,这是一个惊天的骗局,他们不该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更是想要亲手扯下那人的脑袋,将这群镜妖碾压个粉碎,但碍于那无论怎么也打不破的封印,到了最终也只能无能狂怒。
对方算计他设下的封印,在存在品阶上算不上有多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就是因为他初时的骄傲自满,而令自己落入了这种漏洞百出的陷阱,并最终陷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局面。到了现在更是只能看着老友与自家的天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阴谋致死,却什么都做不到。
原本,即便青年对自己自傲的悔恨,及那叛徒欺骗的憎恨已经到了近乎入魔的程度,也仍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因为他很明白,因为单纯的恨而入魔,那便只会落得个失去理智自我崩毁的下场,最后什么都做不到;因邪念而入魔会崩毁,是器灵本尊留下的抑制手段,里面有着其他原因,他并没有办法进行更改。
为了能够向世人揭露这个堪称偷天换日的阴谋,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理智。甚至可以说他能够保持现在这样的正常,几乎全靠了胸口里面那股执念在硬撑。而到了现在,到了已经将事情说出去的现在,又加上那家伙散落在空间裂隙上的气息,他是已经再也忍不住了。
当然,毕竟青年本体是件十分强大的上品灵宝,即便是因为负面邪念而入魔,他也没有一下子失去理智,甚至几乎和李扇刚见到他时没有多大区别。
只不过那厚重而诡邪的负面情绪,突然一股脑的从他身上往外倾泻。
肉眼可见的漆黑气焰从他身上冒了出来,就像是有着腐蚀性一般,将那原本澄澈的镜子也给染得漆黑。那空洞不堪的苍白银镜当中,此时除了滚滚而动的漆黑气焰以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景象显现,甚至就连那青年的身体,也快要跟着黑焰融入进去。
“大体上,维持着架子。”
轻轻重复青年话语的李扇,自然也注意到了青年的状态。
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换做任何一个有情有义,并且心怀正义的生灵,都不可能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祸害残忍虐杀还无动于衷,更别提那些人还是他的好友或后辈了。这要换做是他李扇,不扒了那中叛徒的皮,抽掉他们的三魂七魄,一个一个挨个敲碎,最后再吊起来折磨个万年,他得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青年没有直接暴走入魔,已经属于是在考虑到很多事情后,对自己进行的强制性情绪克制了。现在已经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也合该他暴走了,但确实是太过可惜了些。
李扇不止是在可惜眼前的青年,也是在可惜他口中那些中了歹人奸计,最终把性命交代在这里的古老强者与天骄们。
虽然早在见到那些镜妖并看清他们底细的时候,李扇就已经知道这些镜妖是被人给圈养在这里的,但他却并未去思考过被当做血食投喂,令镜妖达到如今这种程度究竟是怎么样的生灵。是他做不到吗?当然不是,只是他有意识地将这一点给忽略罢了。
毕竟被当做血食的不管是普通凡灵,还是什么实力强大的英雄天骄,那之中的过程都必然不会是什么美好之事。
而如此数量的强者、天骄,假如能够在适当的时机出走界源踏入星空世界,恐怕这平静已久的世间又会再多出些震古烁今的仙灵;但很可惜他们早已没有了展现自己的机会,连一点白骨的痕迹都不曾存在,而等到青年逝去之后也便再也没有存在过的证明。
最关键的是,李扇有些挽救那些惨死在镜妖手中,化为妖类傀儡的生灵的想法,但他偏偏又确实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一次他也不准备问问陈年兜里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因为他知道即便对方身怀道种吗,对于眼前的事也几乎不可能存在解决的办法。
毕竟创生、复制和复苏是截然不同的三个概念,哪怕是有大罗帝主亲自,也不可能做到凭空复苏死去许久生灵的事来,就更别提区区一枚连道果都不如的道种了。
那这个时候,或许就会有人问了,陈年的系统不是能够依靠氪金来施展出几乎大罗级数的帝经吗?那为什么在这里被变得一文不值呢?在这里我们需要的知道的一点是,大罗帝经分为很多种,有纯粹看境界施展的神通帝经,也有辅助修行的修行帝经。
那本身位宙外仙帝本命仙经的《七复经》,从描述上就已经很明显不是纯粹的神通,而是修行之术了;而身为修行之术,那么里面的一些特殊内容,自然也就不需要具体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催动了。简单点来说就是,《七复经》中的复生之术只要供给灵力足够,且施法主体背得住幕后因果,那么即便宿主陈年是个纯粹的凡人,都能进行使用。
而这些死去的生灵,也与先前那些经由他们帮助复苏的诡楼镇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在异相镜妖的吞噬下,他们是真的连一丁点的存在都不曾留下,完全不像诡楼镇守一样,还保留着整体数量不少的真灵与本源。
《七复经》中逆天转生之术的原理,是以近乎夺天地之造化的伟力去充盈死者残存的痕迹,再以那痕迹来牵引亡者因为魂飞魄散而消弭的魂灵,最后对牵引回来的魂灵进行聚合加固得到一个近乎完整的灵魂,最最后才是将聚合的灵魂送去投胎转世,实力足够的也可以手搓肉体。真灵也溃散了的,就是在上述基础上,再多一道唤回并充盈真灵的程序,流程几乎都是一样的。
几个楼层镇守因为真灵和本源都还有的剩下的缘故,复苏起来顶多只是有些费力,实际算不上有多困难。
可以说《七复经》中复苏的本质,是以强大力量对于来自死亡的不公,有理可依、有迹可循的推演重塑,而不是单纯的复制生灵意志。
当然,他也无法从易相镜妖的身上,去找寻死者身前的痕迹。
易相镜妖之所以会被归类为高危妖类,不仅是因为他们会主动融入文明社会圈养驯养生灵,更是因为是经由他们之手所吞噬杀死的生物,都不存在任何转世或者复苏的可能。
他们那种吞噬生灵并窃据复制的天赋神通,在所有已知妖类当中都是极为可怕的存在;完美的替代并不容易,所以变相的说明着他们所替代的并非只是单纯个人的身份与力量,而是被吞噬者所有的一切。
其中包括原身的真灵与魂魄。
他们不可能通过青年只言片语的印象,去复活早已死去的亡者,因为那样的复苏绝对算不上复活,顶了天只能算是复制粘贴,最后得到的也不是原身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短暂推移,青年身边的黑色气焰越发浓厚,隐隐有着向镜外蔓延的趋势。
“后退。”
李扇看见青年的状态有些不妙,直接伸手将一旁的陈年拉到自己的身后,不冷不热的提醒到。
“道友,一定要快!不然,不然吾主她······”
青年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直至最后变成一滩不闻其意的喑哑的嘶鸣,即像洪荒猛兽的哀鸣,又像是混乱无序的刺耳邪言,但唯一不变的是那万分焦急的语气。
李扇听得出来,他确实很担心自己的主人,甚至到了如今这般早已忘却意志的程度,也难以真的释怀放下。
而李扇所能做的,大抵只是遵循他的意愿,帮他致死未竟之事了。
“睡吧,你已经够累了,至于那剩下的事,我会帮你做好的。”
黑色焰气闪烁着将银镜填满,只见天仙似的少年伸手一点,借着四周一切便开始扭曲。
宛若被揭开的遮羞布,那黑焰银镜竟然直接破碎,散话做点点泡影飘散。
而泡影之下,沉睡的身影,早已化作枯骨掌捧的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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