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面露难色，确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算不了？”
李扇负手未曾回首，若清风徐来般在空中踩出朵朵灵气金莲，俨然一副无上高人的风范。
“算得了！算得了！但是，起码也得让我知道大佬你想算什么才行。”
陈年并没有给李扇否定的回答，毕竟好歹也是一个发育了十多个世界的系统穿越者，而且他主要的能力也都尽数是点在了算命之上，对他来说并不存在有什么不能算的。
他本身也是比较苟的那种性格，形象一些就是跟个王八似的，没有危险的话，能一直在一个地方苟上千八百年的那种。这叫做神棍养成的无良系统，对他来说更是相得益彰。
修行有成之后，更是每次行动前都得为自己算上一卦，分辨一下是非祸福。看得清的，看不清的都有，但总归还是有个比较完整的框架的。
来到灵源之前他也曾为自己算过一命，卦象上显示此行有大危却无真难，等到迷雾升起诸难退让的时候，他的机缘自会来到。这也是他在北域如此谨慎，几乎没有抛头露面的缘故；他根本就不需要主动去冒险，机缘这种东西时候到了，自己会送上门来的。
这或许就是穿越者的余裕吧。
系统给他的算法脱身于易，是真的听上去就感觉有些神神叨叨的类型。而且即便有着系统给的大能虚影倾囊相授，陈年学得也很艰难，但好在他的天赋确实不错，天生仙体也让他更加容易感受到“命数”的存在，所以在他第二个世界结束时，就已经能够很好的运用了。
要说在前两个世界时，他确实只是一个神棍，那从第三个世界开始，他已经称的上是一代宗师了。当然，仅以凡人的层次来说确实如此。
而且因为他身为穿越者的缘故，陈年的命数不再受限于“天道”，所以少了窥伺天机者，不可窥视自己的禁忌。换言之他是可以算自己的，不过这仍旧会很难，而且还要氪命就是了；但好在他不用太过担心来自天道的反噬，会直接置他于死地。
而且算命时氪掉的寿元，是可以通过天材地宝补回来的。只要不是直接把自己的寿元氪完，他都能补回来，至多就是虚弱一段时间就是了。
但陈年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帮李扇算上一卦，自己的寿元够不够用来氪那才是个问题。
他现在是系统九阶强者，寿元大概在五千左右，可能左右延伸一下，但大概也就是五千了；而灵源武者的寿命具体是多少他不太清楚，毕竟听说这边修到七阶巅峰，对应过来也就是闻道境的武者，最多也就只能在大陆上待三百六十年而已。
而经过他前些日子不辞辛劳的观察（偷窥），单从六宗那几位看门的神通体内感受到的生命气息，就已经丝毫不比他弱了。
总结练武的可能要短命一些的原理，但也估计和他大差不差了。
之前他每次算自己要氪出去的命，都大概等于自身总寿元的十分之一；而在他突破到九阶之后，氪命数据也发生了一次较大的变动，算一次自己就是千年寿命，相当于现今寿命的五分之一了，比之前增加了一倍有余。
对于长生种，和能够长生的普通生灵来说，千年的时间也就是打个盹的时间罢了。但陈年他是个什么人？他是个穿越者啊，而且从他穿越到现在为止，一共才经历了十多个，不到二十个世界。
度过的时间甚至都没有超过三十年，又因为修行者心态普遍很年轻的缘故，千年的时间对现在的他来乎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漫长。
他甚至都还没到那种，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闭关个一两年的地步。
而且怎么说吧，就他来之前算的那一挂，后遗症对他来说生不如死了都。五分之一的寿元被瞬间抽掉，气息衰落的程度甚至一度让他有一种自己会跌境的错觉。
要是他的境界都是系统强行灌输的，那他确实会跌境，但好在他是自己修上来的。力量或许会因为灵气枯竭而消失，但境界永远不会。
测算自己的命运，即便是超脱出本天束缚的穿越者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远没有本来应该付出的代价那般大罢了。
而测算与自己无关的天机，若是对方实力没有自己强，因果牵连也不及自己深，那他所受到的天道反噬，就远没有算自己来的深。
而在他刚晋升六阶时，就进到了一个介于六阶与七阶之间的时间，并为其中的天命之子，也就是那个世界测算过一次。
他窥视天机的行为，受到了来自那个世界实力媲美准七阶天道的制裁，直接拿走了他四百年的寿元，相当于为自己氪命的两倍。
要知道那世界只比他要强上一些罢了，代价就比自己搞还要多了。
也是从那一次他知道了，为实力、因果又或者两者兼具的存在测算天机，要付出的代价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自那之后他尽量不会去忽悠那些实力比他强，因果牵扯极深，疑似或者就是主角的存在。除非事后得到的好处，能够比他付出的代价多出两倍以上。
装逼这种事情在梦里想想就好了，系统都是由伟大存在创在出来的，指不定那天浪到人面前你都不知道。
做事还是讲究脚踏实地的好，放在眼前的利益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命拿才行，要知道上天其实是件很没有实感的事儿。
至于他是怎么进行判断的，那不是还有系统吗。而且这系统很人性化的，并没有牵制他做些什么他不想做的事儿。
但实力强到了系统扫不来的情况，这确是还是第一次，当让也有可能它扫出来了，只是自己的等级权限还不够给它升级，所以不给显示。
【警告：不要小看本系统，否则有你好果汁吃！】
不过不管是从实力，还是连系统都无法显示的因果程度来看，对方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能够算的起的样子。
他真的有些怕，自己算到一半儿就被榨干了啊，这烧起命来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过大佬你也应该明白知天不易的道理，您老要是真让我去算什么远超我极限的东西，那我也是算不出来的。”
向李扇陪着笑，陈年丢掉了系统刚塞给他的好果汁，才又紧跟了上去。
“放心，让你算的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你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也救得回来。”
即使李扇算卦的能力并不算突出，他也是知道其中禁忌的。他想让陈年窥视的东西虽然对他来说可能有些超纲，但既然他在这里就肯定不会坑对方就是了。
要知道蜃心戒中可使凡人长生不死的宝物，可是一点儿都不少啊，只是补回被反噬的寿元而已，那简直是绰绰有余。
从天上下来的时间有些漫长，但好歹终于还是落了地。重新回到九幽宫一行身前的李扇，并没有再将自己的目光过多的分给陈年，反倒是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起人群里的颖儿来。
放光的眼神，看的人家姑娘有些发毛。要不是知道仙使指定不可能动凡心，而且又打不过他这档子事儿，那美妇指定上前来与他争论几分，让他知道知道，为什么女性武者也能顶半边天。
清心玉体是一种十分适合修仙的体质，或者说它就是为了修仙而诞生的体质，这种体质严格意义上来说压根就不适合练武，即便是诸多大罗联合推衍出来的仙武也一样。
倒也不是说这种体质不能修武，只是说它要是先修仙炼精在修武固体的话，要更好的多。毕竟清心玉体最好的修行的年岁，是在三十岁之前。而让一个对于仙道来说绝对的天才，浪费她最宝贵的起步时间，去修对她来说显得有些平庸的武，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都是对她的不负责。
要知道在这个阶段的清心玉体，它的修行速度只能用骑了三足金乌来形容；而一旦过了这个阶段，清心玉体的（起步）修行难度将会变成非人的程度。
你甚至都不能说它是泯然众人，那就是完全不能用了，跟凡人都差不了的多少。
不过这种体质比较好的一点就是，上一代要是没有在适当年龄之前修仙的话，是能够遗传下去的，而且一旦踏上仙路之后就不会再遗传了，这是件很玄学的事儿。
之前李扇还一心放在天门世界，即便发现了颖儿也没太过关注，毕竟清心玉体这种体质虽然稀少，但是对于灵源星空那个庞大的生态环境来看，一下子就不算少了。
但经过陈年这么一指，他莫名就来了兴致，而且这个孩子似乎还不只是清心玉体那么简单，还有着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沉睡在她的真灵之中。
拂了下身后衣袍，李扇摆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姿势，双瞳之中泛出看向猎物似的辉光，嘴角也露出一颗刚磨的虎牙，有些自信阳光的说道。
“姑娘，我很看好你，有兴趣做我干女儿吗（划掉）？不是，你有兴趣做我徒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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