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钰,先前交代你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姜婉仪左手托着香腮垂目视书,右手缓缓翻着页。只觉得桌上真元明灯有些暗了,方才漫不经心的询问起来。
并没令她过多等候,便从屋外走进来一穿着华贵制服的年轻男子,虽然谈不上天庭饱满、超凡脱俗,却也是一副值得人信赖的面貌。当然实力就不可恭维了,毕竟他的发量单一看来,还远没有到达强者的地度。
和钰环顾四周,约莫不敢说话,似乎是在担心暗地里藏着老鼠。
“但说无妨,本公子府上,如今都是信得过的人。”
翻书的声音像是合了个特殊的波段般适时响起,姜婉仪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没有波动。
和钰这才安了心,向着姜婉仪递上一枚玉简,方才心平气和地说道:“殿下先前所诉,属下早在数月前便已安排妥当。麾下一干人马也已尽数到位,只待殿下一声令下,我等便可揭竿······具体的事宜,已经记录在这枚玄玉简里了。”
若是放在数月之前,和钰还会为了姜婉仪布下的计划大纲,而感到心力交瘁和后怕,毕竟里面所书之物,实在是太过于超前,以至于他都有些大脑接受不能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计划大纲有些冒险,他们大概率打不过敌人。
但是到了现在,他的信心有了史无前例的膨胀,先不说姜婉仪这边有着几个他完全看不懂,和秦九也看不懂的年轻大能;就是秦九和季余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拐回来的小姑娘,听说都是个神通宗师。
他看不懂但这使他大受震撼,而且秦九毕竟是他白脉之前的头牌,在这种大事情上也是不会骗他的。
即便殿下身边的年轻强者离开了两位,去边境主持大局,她身边也还是有着一位极端恐怖的女强者,而这样算起来他们也有两个远超沧浪顶尖战力的打手。
在这一个小地方,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打的?
果然当年那位强者预言的没错,殿下就是促使沧浪改变的重要存在。
“如此,也好。”
放下手中的书册,姜婉仪此前那古井无波的双瞳之中也终于是有了些起色,却不大。
接过和钰递来的精致玉简,饶有兴致的在手中把玩起来。她谋划了那么多年却不能做到的事情,如今总算是可以开始了。这一份轻飘飘的玉简,在她手中的重量瞬间就重了起来,如同祭祀神山一般沉重。
“那么殿下,您准备何时动手,我也好早些通知下去。”
具体的谋划和钰自然是不会传出去的,只是动手的时间之类他确实得早些知晓才行,以免到时候事发突然,会有诸多下属来不及反应。
谋划国家大事他们自然得要谨慎一些,到时候流的血可是绝不会少的,但是能减少一些总归还是应当尽力去减少的。他们手下的武者与禁卫又不是死侍,他们都是沧浪国民,也都是人生肉长的。
“还不急,等李兄从边关回来再说。”
放下玉简,姜婉仪环保双手托着腮思索了一阵方才这般说道。
“既然如此,那属下便先告退了。”
看得姜婉仪并没有要安排事情的意思,和钰也知趣的选择告退了。他所说夜游司的白脉脉首,但却是直辖于陛下的,与公子殿下可不应该走的这么近,在这里待久了怕是会被人拿住把柄,到时再去朝堂上参他一本,可就有些麻烦了。
有些事情放在私下大家都不会追究,但你拿到明面上来总归是很难看的,甚至他还有可能被革职。夜游脉首与公子合谋篡位这种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架不住他们确实私底下接触密切,而且还准备搞事啊。
俯身行了离别礼,和钰撸了撸宽敞的长袖便要离开,可刚走了还不到半步就被姜婉仪给叫住了。
“等等。”
“殿下,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姜婉仪面色抽搐的指了下被她丢在桌上的玄玉简,声色清冷的说道:“替本公子,解开这简上密令。”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她姜某人就是修为低解不开这玄玉简怎么了?!这杀千刀的和钰往上面加秘钥也就算了,但还得有着先天境界级数的真元才能打开就过分了,他是觉得自己很幽默吗?不知道本公子,修行天赋差的举世皆知吗?
简直是太过分了!浓到溢出屏幕的哀怨气体,从姜婉仪身上流了出来。有些刺骨的寒意,刺得和钰有些真灵发抖。
他确实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有些尴尬的陪着笑,快步走到姜婉仪身前的桌旁,迅速拿起玄玉简,在往其中注入一道带有强烈标识的真元,才又什么小心的递给了姜婉仪。
这波他确实是有些大意了,强大的外援竟然令他一时忘了自家殿下,那修为确实有些惨不忍睹了。
“噗嗤~”
“你刚才笑了吧?”
“殿下,您听错了吧,属下没,噗嗤~”
“你刚才又笑了,对吧?!”
“噗嗤~”
“和——钰——!”
······
“凡人!为何踏足至此?”
荧光绿的虚幻玄武发出了震慑真灵的嘶吼,压得宁逍一行人喘不过气来,只能匍匐的爬倒在地上,望着那庞然大物的眼中惧色陡生。
这虚幻的玄武乃是此地主人留下的一道残魂,随着天门战场世界的陷落一同被埋葬。早已在时间的冲刷下,忘却了自己最初的记忆,还记得的除了本尊给他留下的少许使命外,就只剩下那刻入真灵的恨意了。
对那天外仙与道外魔,绝对无解的恨意。
即便是这样,他也并没有在战场就存不散的杀意中变成一只脾气暴躁,只知道杀戮的魔玄武,已经足可见得他意志的坚定了。
他只是躲在这暗无天日的玄武禁宫之中,不断杀戮着敌人派来困杀他的妖族。因为背景战争的失败,强大天外仙魔众几乎都被驱逐出了灵源界,没被驱逐的也都被同境界灵源强者给镇压,只留下一些不强也不弱掀不起大风浪的,用来锻炼界内新生的后辈。
所以即便这天门战场早年失陷,也没什么仙会去在乎,毕竟它被夺走时的掌界者也就是个天仙罢了,如今丢给了万兽仙尊就更加不堪了,甚至都找不出一个仙人战力。
而虚幻玄武身前就已经是顶尖天仙了,如今哪怕只是少许残魂,配合玄武禁宫中的禁制都能够牵制住较弱的天仙,而这战场也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在外界知情的仙人眼里,这天门战场压根没必要去夺回来。那些残存的天外仙魔众要真是头铁,想要彻底挖掘这一小世界,怕是当天挖的,当天就得埋起来,第二天这一界就被从中复苏的灵源太古强者,按在地上回归。
那时候想要杀死或者镇压一个天外仙魔众的高层是很难的,所以一半有机会能杀都是直接把对方打的魂飞魄散,破灭真灵的;杀不了只能镇压的话,便会选择就近镇压,随后在封印中慢慢磨削。
“······”
宁逍尽力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在这强大至极的威压之下,竟然连动都动不了。拼命张开的嘴唇,带最后也只是成了一副苦瓜脸,颇有几分学习颜艺的聪慧。
“······”
虚幻的玄武两眼一动,才看清了宁逍一行的修为,媲美大成合道修士,但战力似乎要再强上一些。
老龟又适当收敛了下自身的气势,这才令宁逍一行人缓过气来。它已经太久未曾见过外来者了,以至于都忘了在见到弱小的凡人时,应当收敛起自身的威压。
“前辈,我等乃是中洲北域的武者,此行的目的乃是那太古战天大帝传承,若是叨扰了前辈安寝······”
这虚幻玄武并没有直接对他们动手,甚至还在察觉自己一行因为威压的缘故不能开口说话时,主动散去了一身恐怖的气息。
当时宁逍就觉得这玄武能处,于是主动解释起自己等人的目的来。通常故事里出现待人和善的大前辈,往往都是好人的多,更别提这泛着绿光的玄武在他们的感知中还有着一股异样的亲切感了。
连他怀中藏匿的域器,都忍不住想要破衣而出,出来沾染几分仙灵之气了。
却未曾想他未说完一半,那虚幻的玄武便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夹杂着几缕不朽的杀意,颇有几分病态的意蕴。
“哈哈哈!战天大帝!战天大帝!战天大帝!哈哈哈!”
它说今天怎么突然进来了这么多,灵源界的凡人,原来如此!当真是好狠的心啊!
虽然不知道这油光锃亮的玄武究竟想到了什么,但想来是不会让所谓的战天大帝合谋成功的。
“喂!凡人的小子,我这儿有份更好的传承,就别惦记那瞎吹的战天大帝传承了如何?”
虚幻的龟脸上露出颇有些人性化的表情,言语间甚至有着几分商量的意思,但背上的蛇头却不断发出嘶鸣声,似乎只要宁逍他敢说一句不是,就会直接撕了他。
“前辈,这是何意?”
清虚宫主趁着刚才卜了一挂,这才走上前来出声。
他们六宗本在那战天大帝临世时,有过些许猜测,毕竟那大帝的气息实在是有些邪性,看上去神圣非凡实际却携带滔天怨力,实在是不向他自述中那般,是个爱戴世人的强者啊。
而如今这仙光缭绕看不清实际,却又能够勾动他们怀中域器的太古存在,对那所谓的大帝都是这般态度,则是更近一步验证他们心中的猜想。
“我有更好的传承给你们,所以放弃那既是虚假,又会使人堕落的传承吧。”
“还请前辈赐道。”
“尔等可知‘太古百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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