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李扇狠狠的撞在了宫殿的墙上,约莫几息后落了下来,再那一看就不便宜的墙壁上留下了不小的裂痕。
“咳~”
李扇左手抚着胸口,一口老血从他嘴里氪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口他好几年都没咳出来的老痰。
如同凡人被火车撞了一般,他被嗔绝用青铜大剑给拍飞,最后的上了墙。
那嗔绝的力量过于强大,不过才刚刚交手而已,便已经令他有些握不住“君子”了。
虽然嗔绝封印了自身的真元,降低了修为,但肉身的境界却是无法被封印的,因此两人的对战算不上公平。
不过在生死决斗的战场上,谁特么和你讲公平。
李扇强行杵着剑,站起身来,不过显然他被撞昏了头,还没完全清醒,以至于起身时差点儿平地摔到。
李扇吐出一口浊气,叹了一声“这就是武圣啊,虽然身躯已经被煞气与时间腐朽的不成样子了。”
虽然没有切身体会这个境界,但他见过很多武圣,甚至是在那之上的存在。若是完整且纯粹的武圣,哪怕是自封了修为对他来上这么一下,在不用药的情况下,就是他也得躺上那么几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吐口血那么容易了。
而且他志怪类的书籍看的也不少,里面记载了不少关于境界的秘闻,此时自然是能够看得出嗔绝是个什么情况的。
通常来说开化圆满能做到百病不侵,后天可以活一百五十年,先天能活两百年,宗师参道可至五百。但他们都还是凡人,轻易便会被了结了性命。
而到了武圣这个级数,除了同等的强者外,也唯有时间才能够磨灭他们的身形,令他们变弱。
嗔绝猩红的双眼看向了远处的咳血的李扇,漆黑的头盔下露出了欣慰笑容。
这一个比上一个能打,能砍上很久。
因为已经动过手了缘故,嗔绝体内那狂躁的红黑色煞气开始不停的往外冒了出来,只可惜这地方太过狭窄又有着察觉不到的封印,以至于使这煞气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
它喷出来了,但没有完全出来。
嗔绝双手举起青铜大剑,瞬间便跨越半座宫殿来到了李扇身前,重重的劈了下去。
李扇连忙举起君子抵挡,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托着剑身,下半身呈单膝下跪状。
嗔绝也没和李扇就这样僵持着,反而是双手握着大剑一上一下,打桩一样不断的砍着半跪倒在地上李扇。
李扇倒是有心躲闪,可惜却没有那个能力。要知道看得清攻击,和能躲掉那是两码事。
那至少五六吨重的青铜剑,在嗔绝手里就和根牙签记似的,往他剑上一秒至少得砸上十来次。
以他被逼入角落的处境,不管是往哪边溜,只要嗔绝向着那个方向一划,他至少得是个重伤。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在宫殿中不断的响起,而在李扇眼里只有一把锤子不断的敲打着他的心门。
“八十!八十!”
要不是因为君子本身就是一柄品阶极高的仙剑,但凡换了柄弱的,李扇立马就得暴毙。
要是连武器都挡不住的话,就更别指望本身就要弱上一截的修为了。
要明白上一个修为低,武器还垃圾的已经在地上躺很久了。
就这样砸了有一阵,李扇感觉倒上方的压力小了许多,砸下来的频率从开始的一秒十八下,降到了一秒十二下,速度直接慢了三分之一的左右。
哪怕是武圣纯粹只用肉身的力量,强行爆发也坚持不了多久。
李扇暗中思量着,只要等到嗔绝打桩的频率降到一秒十下,他就足够将其给挡回去,获得喘息的机会,要知道他暗中积蓄的力量并不算少。
快了,就快了!嗔绝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马上他就能反击了!
体内真元随着李扇的思维疯狂流动着,随时都能斩出他最为惊艳的一剑。
这或许将是他这十八年修行以来,所斩出的最为惊艳的一剑。
“祖师爷在上!保佑我这一剑能有些用处吧!”虽然李扇不知道自家祖师爷是谁,但他还是如此祈求着。
毕竟有希望才更好。
“阿嚏!”远在天外的老人打了个喷嚏,嘴里骂骂咧咧的闹着“是哪个王八羔子骂老夫?!狗胆······”就差问候人祖宗十八代了。
废话,到了他这种境界能生病才奇了怪了,绝对是有王八羔子骂他。
是老王头?还是老李头?
略微掐指算算了,老人立马闭上了自己散发着芳香气息的嘴。是后辈想他了,不能骂。这要是骂了自己不就成老王八羔子了?
“清理完这些垃圾,就让伤情真君来替我吧。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合该去见见那些新生的孩子们”老人踏上虚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处,里面是一处战场。
一脚沓了进去······
终于嗔绝的速度降到了李扇能够应付的地步,在不知道是多少分之一秒的时机里,青铜的古朴大剑升上了半空,将要再次落下。
李扇也不含糊,一股脑就要把真元全灌进君子里,却死活是灌不进去,是剑本身在抵抗李扇的注灵,仿佛是一种预警。
这使李扇酝酿了不少时间的气势,一下子就萎了。
“我的好姑娘啊,关键时刻你咋就犯······等等,你是在提醒我吗,原来如此!没想到这看上去浓眉大眼(戴着头盔根本看不到)的王者,居然用心如此险恶!”
正想劝自家仙剑不要作妖,忽地一缕清风吹过,李扇他就悟了。
虽说剑里那姑娘平时说他恶心,看不惯他,甚至还想要送他升天,但还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坑害自己。
短暂的与其交流过后,李扇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不愧是老油子了,想法居然是如此的稳当。
虽然李扇觉得稳不稳,最后结果都没差,但明面上稳重一些总归还是好的。
此时要是一般的修行者,见到有脱身机会八成就拼死一搏,去赌赌概率了。
换做稳重一些的修行者,说不定就会再等上一等,尽量把利益争取到最大,风险降到最小。
要是再更稳重一些的,不!我只是个凡人,请不要让我做出这种思考。
李扇既不喜欢谋算,也不太擅长动脑。按他的说法是“我都已经努力修炼这样这样,和那样那样的东西了,你还指望我动脑帮你出馊主意?那你怕不是签哥讲笑话,针幽默!”
所以他选择把上面两种做法折中一下,等嗔绝动作再慢一些之后,就直接莽上去!他就不信一个腐朽的武圣,在接他全力一击之后,会一点事儿也没有。
要知道就算是全盛的武圣,他这酝酿全力而放出一击,也保管能给对方抛个光!
至于打过?这又不是童话或者小说,梦里想想就好了,击杀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是对方把脑袋摆到你面前给你砍,低于神通境的都还不一定能砍得动对方。
时间如同流水飞快的流淌着,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打桩与打铁仍旧继续着,兴许是材质很好的缘故,地板竟然只是布满了裂痕。
这样是在外面,李扇他早成萝卜了。
果然他先前没有动手是正确的,在这半小时里那嗔绝动作不仅没有减速,反倒是越来越来快了。
李扇甚至能隔着盔甲感受倒嗔绝的情感波动,先是兴奋,逐渐疯狂,最后变为疯狂的兴奋?!!
这家伙打地基称王的不是嘞?咋个打桩式打法还越打越兴奋嘞?一个动作也是不嫌烦的嘞。
李扇仍旧是保持着先前的动作,半跪在地上,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托着剑身,与先前别无二样,仔细看看连额头上汗都是半小时前那一滴。
“这武圣果真强大!哪怕是被腐朽身躯,也仍旧能连续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突然嗔绝似乎是已经乏力了,脚下一时有些踉跄。李扇看准时机真元直接灌注仙剑,将拦在头顶的剑向着嗔绝劈来的大剑顶了回去。
被打了快一小时的桩,这样纯粹的力量的攻击,对他来说本身也已经没啥威胁了。
当宇宙间两股巨大的能力交汇时,耀眼的光辉中就会······不对,串场了。
包含着李扇绝大部分力量的仙剑,轻易顶开了嗔绝的大剑。
即使是实力强大如嗔绝,也不得不为李扇此时所发散出来的光辉而退却。
他闪到眼睛了。
李扇并没有因为击退了嗔绝的剑,而感到沾沾自喜,眼里的充斥着凝重的色彩。
嗔绝是一名强大的敌人,强大到他绝对无法从正面的战斗中将其击败。
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嗔绝,李扇好似被战意所填满了一般,随时都能拿着剑向那人攻伐而去。
这一次,他要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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