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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阔别千年之久

第十章 阔别千年之久

不同于阿撒兹勒和亚巴顿,阿卡多实际上在普鲁托魔域形成后不久,就死于人类的讨伐。

对于无法发挥出任何实力,仅有嗜血的冲动的怪物来说,这可能是毫无意外的结局。

爱丽丝多少猜到了阿卡多的结局,可当她听到丝卡蕾特亲口这样说的时候,依旧不免伤感。

“爱丽为什么想到了这个?莫非,爱丽见到了血族始祖?”

“……您知道翼人这个种族吗?”

“翼人?”

丝卡蕾特皱起眉头。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种族。”

听到丝卡蕾特的回答,爱丽丝连苦笑都做不到。

血族实际上是翼人的后裔,这种话爱丽丝不知是否该说得出口。

当天空城遍布惨叫之时,爱丽丝才终于被遣返回了她原本的时代,在这里她仅仅只是昏迷了一天的时间,然而她回到了过去度过了不短的时间,见证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我要去见阿撒兹勒和亚巴顿。”

“要见【魔王】和亚巴顿?为什么?”

丝卡蕾特一头雾水,但既然是女儿的请求,不管多么任性,丝卡蕾特都会去慎重考虑。

“亚巴顿?要去见那个?爱丽,亚巴顿是魔族当中谁都不愿意去触碰的存在……”

“我明白,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唤回亚巴顿的意识。”

“意识……?它?爱丽,你真的没有什么后遗症么?”

丝卡蕾特难免对爱丽丝的奇思妙想地感到愕然,不过看到爱丽丝泪眼朦胧,丝卡蕾特仅坚持了不到一秒钟就心软了下来。

幸运的是,魔族并没有督军一说,所谓百年一次的战争,无非是依赖于【魔王】强大的个人实力,把原本不是一条心的魔族强行统合到一起。

丝卡蕾特一直都很好奇为何【魔王】拒绝让魔族内斗,想来是为了每百年的大战积蓄力量。可真正的原因却是魔族原本就是一家人。

如今分化出来的魔族失去了翼人的象征,舍弃了翼人的历史,但【魔王】还记得,他知道这些所谓的魔族都是当年一并翱翔于天空的翼人的后裔。

遗憾的是,无论丝卡蕾特还是其他的魔族,都永远无从知晓真相了。千年以来的侵蚀让【魔王】丧失了理智,阿撒兹勒保留下来的只有无边的仇恨与执念而已。

亚巴顿位于普鲁托魔域的深处,因为本质上是无差别攻击的巨大肉团,魔族没有去保护它的必要,所以当时奥蕾莉娅才会那么顺利的带领骑士团接近。

丝卡蕾特带着爱丽丝来到了亚巴顿附近,爱丽丝还想继续向前,丝卡蕾特立刻拦下了爱丽丝。

“爱丽,不能继续向前了。”

再往前会很危险。丝卡蕾特坚毅的眼神使爱丽丝明白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亚——巴——顿!”

爱丽丝大声呼唤着亚巴顿的名字,彼时亚巴顿导致了爱丽丝的骑士团战友覆灭,爱丽丝从未想过她会以这样的心情来到这里。

“是我!爱丽丝!”

亚巴顿是一个多少有点自恋的翼人,当然爱丽丝也承认,以女孩子的角度来看,这家伙帅得惨绝人寰。如今亚巴顿却在侵蚀下变成了丑陋的肉块,爱丽丝在心中向神明哭诉,为什么翼人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爱丽丝期待着……或者说祈求,祈求出现奇迹,希望亚巴顿能够回应,他的声音也是极具磁性,在天空城很受女孩子的喜爱。

但爱丽丝听到的,只有一声古怪的嘶吼。

愤怒、憎恨、疯狂,没有一丝一毫的欢迎。

“爱丽,小心!”

丝卡蕾特脸色一变,有什么东西朝爱丽丝这边飞了出来,丝卡蕾特转动镰刀,轻而易举的将袭击爱丽丝的东西劈成两段。

渺小的凶器落到干涸的大地上,爱丽丝低头一看,那是异形的飞虫,任何人看了都会心中作呕。

爱丽丝知道的,它曾经是美丽的晶蝶,和翼人一样都是美好的象征。

亚巴顿答应过爱丽丝,再次相遇时还会赠与爱丽丝晶蝶,纪念爱丽丝作为第一个踏足天空城的人类,与他们缔结的友谊。可现在,亚巴顿已经无法辨认出爱丽丝了,他所制造的也不再是水晶的蝴蝶,而是让人反胃的异虫。

阿撒兹勒与恶魔做了交易才能维持住一丝理性,能够辨识出魔族是翼人的后裔,但亚巴顿没有,由于竭尽全力保住了天空城最后的土壤,他所受到的侵蚀最为严重。

可以说,当他从天上坠落的时候,亚巴顿的意识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在艾利斯把亚巴顿的一部分带回给圣都研究之前,人类从未知晓亚巴顿之名,这个名字仅在魔族内部,极其少见的流传着。

原因无他,事过境迁,依旧记住亚巴顿的名字的人只有阿撒兹勒。

阿撒兹勒亦尝试过来会见昔日的老友,但亚巴顿已经连阿撒兹勒都不能分辨了。

假如爱丽丝更加了解一些奥蕾莉娅和别西卜的愿望,就能明白其中的缘由吧。别西卜渴望着让世界化作灰烬,变成虫所支配的世界,而别西卜的愿望则来自于亚巴顿。

亚巴顿与阿撒兹勒同样对人类抱有强烈的敌意,唯一不同的是亚巴顿失去了神智,和真正的魔物没有区别了,亚巴顿更像是想要破坏掉整个世界,他大概是认为、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守护的价值。

为此,亚巴顿间歇性的放射出虫卵,尽管并非亚巴顿的本意,人类拾捡到这些虫卵,创造出了操控虫子的操虫术魔法,不过因为本身培育虫有违人道,才被打成了邪术。

至于为何操虫术的做法违背了人理,原因也很简单了,这些虫绝非是大自然的馈赠,它们一开始就是亚巴顿带有强烈恶意投放出去的。

讽刺的是人类又利用亚巴顿的虫发明了新的魔法……如同翼人守护了这片大陆,最终又讽刺的和守护了的人类反目成仇。

旷日的战争持续了千年之久,亚巴顿早已遗忘了过去的约定。

不管爱丽丝怎样呼喊,哪怕喊到嗓子都嘶哑,亚巴顿都不会有任何善意的回应。

他已不可能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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