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飞逝,人类在天空城的旧址上建造了新的文明。
圣都成为了无可争议的人类中心,圣堂、神学院、大图书馆,即便没有去过圣都朝圣的信徒也对这些地方耳熟能详。
由于圣都的建设全部由教会负责,他们在圣都的废墟中发现了许多诧异的东西。
有许多十阶魔法位阶才能动用的魔法术式,还有一些珍藏的记载,教会以为圣都和这些禁忌魔法来自于天国,但其中残破的文献记载了教会难以接受的信息。
记载称,过去存在着名为拉普拉斯的恶魔,它的神智被一名极其强大的存在强制带离了世界,为了保证这个世界的安全。根据文献里的描述,那个与拉普拉斯的恶魔的神智共同消失的存在,和塔罗教会圣言里记载的神非常相似。
若属实,那就意味着神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不会再次回归,权能是神留给人类最后的馈赠。
这实在不符合塔罗教会的宣传与信仰,况且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有恶魔竟然与他们信仰的神一样全知全能。
消息不胫而走,一些支持这些学说的人成立了新的教派,认为神确实离开了世界,如今比起依赖神明,更要靠人类自己独立前行。
可是有个致命的疏忽,那就是权能依旧掌握在教会手中,他们被教会打成异端,并出动使徒歼灭。渎神的记载与禁忌的魔法被封印在大图书馆的地下,被教会中的使徒所保管。
——最后,时间来到了大圣战开始的数年前。
「魔术师」赫卡忒是少数经历过使徒内战,却又没有被肃清的使徒,不过这也是的正常的结果,因为赫卡忒只对书本感兴趣,从不站队于任何一边。
只要不来侵扰大图书馆,赫卡忒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的态度得到了赢得了使徒内战的「教皇」尤利乌斯的青睐,所以就让她继续看守大图书馆。
这是毫不起眼的某一天。有一位特别的客人来到了大图书馆。
不算是稀客,在这之前,他便以有固定的间隔的频率造访大图书馆。不过那个人对大图书馆里的其他书籍不感兴趣,反而是来熟悉赫卡忒的为人的。
至于那个男人究竟抱有什么样的动机,赫卡忒没有去思考,毕竟他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故此没有理由列入到黑名单之中。
“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赫卡忒停下了手中的研究,静静地看着提出了建议的男人。
“这是命令吗?”
“不,是请求。”
男人——教会的使徒,使徒内战中的胜利者,「皇帝」克洛诺斯·柯罗诺斯如是说道。
赫卡忒拥有保管着进入禁书库的钥匙,只有她有权利开启。
“我希望能够换取进入禁书书库的权利。”
“原来如此,是个人请求么。”
赫卡忒摇了摇头。
“我拒绝。”
“是么……可你还没听我的条件。”
“我没有理由制造出一个威胁。”
禁书库里埋藏着许多的禁忌魔法,人类想要使用那些魔法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并非完全不可能。自然禁忌魔法的效果也是极其凶悍的,赫卡忒没有义务出于个人原因去冒险。
“你在研究一些有趣的课题。”
克洛诺斯瞥了一眼赫卡忒的笔记。
“你的研究是不受「教皇」欢迎的。证明塔罗教的圣人来自于异世界,通过招摇拐骗成为了圣人,有损塔罗教的威严。”
“我并不想要证明或揭发什么。只是对真相感兴趣而已。”
“那,有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你面前,为什么不愿意去尝试一下呢?”
赫卡忒凝视着克洛诺斯,像是要印证赫卡忒的猜测,克洛诺斯坦率的承认了。
“我和你正在研究的课题一样——都来自于其他的世界。”
“……”
“我知道你的权能可以看到人的过往,这不是一个很适合你的研究对象吗?”
“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交易筹码。可我还是不会同意对你开放禁书书库。”
“无妨。就当是,我想你能完成你的研究。”
赫卡忒是很聪明的人,「教皇」多次希望赫卡忒能把她的智慧用在传道上,但赫卡忒从来不闻不问。饶是如此,赫卡忒依然摸不透克洛诺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对赫卡忒而言确实是十分诱人的条件,既然克洛诺斯这么说,赫卡忒没有理由拒绝。
赫卡忒让克洛诺斯坐上飞毯,用她的权能去洞悉克洛诺斯的过去。
她看到了化名为克洛诺斯的男人来自蔚蓝色的星球,看到了他的死因,同时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怀揣着的梦。
“……你是在算计我。”
赫卡忒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认为我洞悉了你的经历,就会理解你要做什么——一个没有战争,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这就是你要通过禁忌的魔法所要达成的吗?”
“照这样看,是我赌赢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理想,我的动机,我的内心毫无阴霾,事到如今我想你没有再拒绝我的理由。”
“……假如我执意要拒绝呢?”
听到赫卡忒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有些怄气的话语,克洛诺斯沉默了一会儿,他极其认真的思考着。
“那我只能去找别的办法。”
“罢了,就算是交易完成了。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不能保证禁书库里有你想要的魔法。”
赫卡忒最终还是允许了克洛诺斯进入禁书库,她为这个男人抱有的不切实际的理想所震撼,可赫卡忒决定不会去做任何干涉,不管克洛诺斯会成功还是失败,都和赫卡忒没有任何关系。
赫卡忒也有她的算计,她希望能够继续用权能去探索克洛诺斯的记忆,克洛诺斯所生活的蔚蓝色的星球着实有趣。
作为筹码,克洛诺斯希望赫卡忒能够保密,交易的内容以及与什么人进行过,都必须要保守秘密。
克洛诺斯从禁书库中寻找到了他所需求的禁忌魔法,赫卡忒得到了鲜活的穿越者,这是一笔双赢的买卖。
不过实际上真正的受益者大概只有克洛诺斯一个人,赫卡忒发现她做了亏本买卖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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