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酱觉得程方的眼神很奇怪，下意识就往程昀菘身后躲了躲，她还懵着，下意识去想还是满脑子物理公式，甩了甩脑袋，被寒风一吹，才缓过来些。
程昀菘皱着眉，瞬间就明白了程方的异常，以及他的企图。
程昀菘突然很不爽，他侧身，几乎将孟酱挡了个严实，确认程方看不到她，程昀菘才慢慢转过身，把孟酱校服冬季棉袄上的帽子给她戴上。
扒拉开女孩额前凌乱的碎发，程昀菘勾唇，满意的点头：“回家吧。”
孟酱顿了顿，她心里噗通乱跳，心虚的垂眸“喔”了一声，孟酱踮脚想看看程昀菘身后不远处的程方，头又被程昀菘的大手结结实实的摁着。
程昀菘皱眉：“看什么？”
孟酱一噎，转身正想走，突然看到了司机陈叔的车，她在上车前，回头朝程昀菘挥了挥手：“再见！”
程昀菘点点头，双手插在外套里，半晌，程方走了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走吧。”
程昀菘没吭声，扭头跟他也上了车，司机觉得气氛不对，拉上了帘子，直接遁了。
这个点儿有的路段堵车，堵在路上，搞得人心情更差劲，程昀菘只是说：“不要再利用为我好的借口，干涉我做的任何决定。”
程昀菘自嘲一笑：“你想要什么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就好了。”
程方哑口无言，脏话也不敢讲，他自知理亏：“我只是怕你上当，毕竟你还小。”
程昀菘摇摇头：“我很快就成年了，也永远不会依赖任何人去做决定。”
程昀菘看着窗外，又下雪了，小雪花落在车窗上，又很快化开，程昀菘说：“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我会误以为你是真的想接我，所以没有拒绝。”
我觉得你是真的对我好，所以我才尽我可能去接受那些，我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程方心里一颤，他呼吸都变缓了，过了很久才皱着眉说：“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程昀菘也没真的想怪谁，他自然而然的觉得，这是应该的，他应该活在一个利益为首的世界，没有爱与温情。
爱情也好亲情也罢，他曾经想要的，未来或许要得到的，都无所谓，他不强求任何人爱他。
他知道程方对他多多少少有点亲情，所以他尽可能圆滑的去还，拿他所剩不多的利用价值，供程方夺权。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程昀菘叹了口气，他又觉得冬天太冷了，雪花越落越多，下车前，他说：“就算她是装出来的好人，我也认了。”
程方傻眼半天，才反应过来程昀菘说的“她”就是孟酱。
他摇开车窗去看程昀菘的背影，他走在夜里，雪花下的好大，满地白茫茫，连世界都是银色的，有一家人嬉闹堆雪人的声音，行人成双入对，只有他孑然一身，孤勇又安静。
程方倒是宁可程昀菘失望的骂他一顿，或者和他发脾气，但是没有。
因为程昀菘不渴望，所以一切都无所谓，程方攥着拳，懊悔的靠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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