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断然的否认,明知道承诺在先,但现在已经顾不上了:“楚总,苏总她其实挺好的,你这几天所有的饭菜,都是苏总亲自做的,她没有去住什么豪华酒店,住在这里,就为了在你住院期间能吃上有营养的饭菜。”
对于苏总的消失,小陈也是真的担心,就冲着这几天的饭菜之恩,如果不是身份的悬殊,他真想跟这样的人做一做朋友。
迎上男人的愣神:“一天三顿,不重复,要营养,还要符合您的口味,都是苏总,一个人,辛辛苦苦做的。”
最后一句话,还刻意的加强了语气,末了,像是打抱不平一样:“第一眼见到苏总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就是那种高高冷冷的人,像这种柴米油盐的事儿绝不可能沾手的,没想到苏总做饭还这么......”
最后几个字在后排警告式的眼神中吞了回去,放在心里偷偷的腹诽了几句。
半晌,小陈听到后座小声了一句:“还有这么一手。”
“可不是嘛,苏总系上围裙做饭的样子,我第一次看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个女人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似乎有些迷人......小陈晃了晃脑袋,连忙收回了星星点点的记忆,心虚的瞟了一眼后座的人。
后座的人的脸色,好像又多了几分不满。
“这两天你话倒是挺多的。”
此话一出,顿时将小陈拉回了现实,果然,还是他那个捉摸不透的领导。
难怪每一道菜都以清淡为主。
难怪每一道菜都符合他的口味。
又难怪都是他不排斥的菜系。
原来......
别说是小陈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对这个女人的印象,大概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饭......她做饭的样子会是什么样?莫名的,脑海里竟开始有些向往的遐想。
很快回过神,“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有些不爽,带着些许的烦躁,又夹杂着小小的懊恼,说不清的情绪,让他的心情无法好起来。
明显的感觉到了领导的不快,小陈只能硬着头皮:“苏总不让说,她说如果我说了,我说了......”
“嗯?”
“她说要是我告诉您了,她就让您把我开除......”
......真够幼稚的威胁,竟然也有人信!
“你是觉得我很听她的话?嗯?”无奈又夹杂着淡淡的苦涩,开始后悔那日在病房里对她的态度。
后悔?
他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不是。”心虚的头埋得越来越低:“我是觉得楚总您,对苏总,不......不太一样。”
再抬头,人已上车,小陈连忙跟了上去。
后座的人电话拨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未被接听。
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回去。”冷冷的吩咐,随后靠在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有着一肚子的气,却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在气那个女人!
小陈不敢再废话,心下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踩下了返回的油门。
相比较于来时的热闹,这返回的一路,简直就是天堂跟地狱的差别,一路无言,马不停蹄,车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小陈连叹口气的勇气都没有,突然就很想念苏可在的那些日子。
目送着人往办公楼去的身影,胸口憋着的那口闷气才吐了出来,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先前的话说得太多了。
回到办公室的楚原,眉宇间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愁容。
愁容?
这个词儿倒是很新鲜,这在风流倜傥的楚原身上,是几乎不会存在的形容词。
周晋和赵凌然彼此看了一眼,心有灵犀的收起了往日的取闹,除了愁容,男人脸上所呈现出的虚弱,也不难看得出来。
原本还想着等他回来,为着他女朋友生日劳累了自家兄弟跑一趟的事,好好的宰上他一笔,看眼前这架势,还是往后放放比较妥当。
周晋给他倒了杯水端到了他的跟前:“这一趟出去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而已,怎么弄得这么累?”
男人揉着太阳穴,一声不吭。
赵凌然按耐不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老大?!我看你这脸色也不大好,要不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依旧是沉默,根本无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张紧抿的唇,要撬开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赵凌然大跨步走到他的跟前,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能保证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然不会这么个德行,说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能让我们一向无所谓的楚总这么的愁容满面的。”
完事儿不忘添上一句:“你可别告诉我,你这德行是被人欺负了啊,会笑掉我们大牙的。”
周晋忍不住呵斥:“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没看到他脸色不好啊。”
警告,果然管用,赵凌然收起了吊儿郎当,却仍旧掩盖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好奇的心:“我这不是关心老大,要是真让人欺负了,我好替他出这口恶气去。”
周晋全当他的话是放屁:“谁能欺负老大?”
“也是。”赵凌然若有所思,一拍巴掌:“啊,老大,不会是那个,那个苏可吧,是不是!这几天你都跟她黏在一起!”
楚原这才抬起头:“你这欺负的话题,是避不开了是吗?”
赵凌然嘿嘿的挠挠头:“关心你嘛。”
“不需要。”
果断的拒绝并没有打垮某人:“老大,你们这次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发生什么羞羞的事情?快说说,说给兄弟听听。”
全然被无视,楚原翻出手机,打出一行字发了出去,收到信息的,正是周晋,赵凌然眼疾手快的凑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址?”
“医院的。”
“医院?”俩人异口同声。
“嗯。”到底是身体的虚弱还是其它,他突然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以公司的名义,往这家医院捐赠一批医疗器材,至于费用,从我工资里扣。”
一句话说懵了两个人。
这以公司的名义行善积德的事以往也不是没干过,但大多都为了响应号召,各家各户出点钱意思意思走个过场而已,而且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写上公司的名字,说明白的,就是打着做好事的名义给自己公司做宣传而已。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周晋盯着那行字,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看地址应该是家镇医院,怎么会......”
要做好事,也是以营利为目的往生意场上靠,这种八杆子打不着的好事,做了也是石沉大海无人知晓,做与不做,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是商人,凡事都应该跟利益搭边儿。
“我这次出差阑尾炎手术,就是在他们医院做的,算是感谢他们吧。”
对于他倒出的实情,周晋总觉得并不是真正的缘由。
“行,一会儿我就让人去办。”
“你亲自办。”
周晋点头:“成!我亲自办。”
既是不想说,就不必再追问,这是他们多年来的习惯。
心里有些不放心:“你身体怎么样?要不然这两天就别来公司了,好好休息下?”
“是啊老大。”赵凌然难得收起了性子:“怎么这么不巧偏偏出差的时候呢,在那边受了不少苦吧,那地方的医院环境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大你都瘦了。”
楚原觉得他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几天的伙食,可真不容易让人瘦。
“我没事,恢复得很好。”满脑子都是某些画面,从不愿刻意的想起,但就是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几天辛苦你了。”
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周晋强硬的拉走了还不死心的探头探脑的想打听八卦的人。
关上门,屋内寂静异常。
屋外,叽叽喳喳的不满。
周晋脚步走得飞快,赵凌然真得感谢爹妈给了自己这么双大长腿,要不然这小子早跑没影了,连忙拉住他:“你就不好奇?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大这个死样?我如果没听错的话,他刚刚跟我们说辛苦了?不是吧?”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幻听了啊?
周晋突然一笑:“怪不得上大学那会儿,每次跟老大通电话提到你,他都十分的嫌弃你。”
赵凌然不解其中:“为什么?”
“嫌你烦呗。”周晋调侃道:“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不用,你一个人就能唱台戏,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好歹也是设计界的一精英人才,怎么八卦起来比女人还执着?”
“诶,你不懂。”赵凌然完全不以为耻:“不懂就问,这是麻麻从小教我的,再说了,八卦有八卦的乐趣,要不然人生多无聊啊。”
“嗯。”周晋抬手看看表:“那咱麻麻有没有打电话催你?”
“催啥?”
周晋敲打着手表上的时间:“我记得早上好像有人跟我说过,咱麻麻今天给你安排了什么相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点儿,你快要迟到了。”
“啊!”赵凌然一拍脑门:“我去!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完蛋了,不行了!我得走了,这要迟到了,又得挨削了!”
人闪得很快,慌里慌张的。
周晋笑道:“这次要是想再搅黄相亲,记得选个好一点的方式,别又让人家女孩子泼你一身水。”
没有回应,人早已不见。
年过三十,他在国外的父母分外的开明,从未催促过婚姻大事,这让他省了不少的烦心事,他们三兄弟中,除了他,另外两个就没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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