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瑢抱着娇娇,抬手替她拂泪,直接了当对王氏道:“我说了,这是我的外室和儿女,我如何不能留下来养着,再则,京城那个簪缨世家的公子不是三妻四妾?”
王氏气急,“你哥哥就不是!”
贺瑢呸道:“他是御赐婚盟没有办法,不然他会愿意娶阮今朝这凶悍蛮横的将门女吗?”
贺瑾直接开口维护,“你说我就说我,何故拉扯你嫂嫂。”
勇叔嗨呀一声,“小崽子你再把嘴里话给我说一次!将门女怎么了?我家老爷在前线杀敌,你们居然敢这样说他最心爱的闺女!既然怎么看不上我们阮家姑娘,要这婚做什么,干脆去御前和离算了!”
一嗓子把整个屋子人都吓得不成,王氏只能咬牙帮儿子说话,“今朝,你弟弟是气糊涂了,你体谅体谅她,家里人都是极喜欢你的。”
阮今朝底底嗯了一声,玩着手上的银镯子,只说,“反正你们喜不喜欢我不重要,你们只需要记住,我不开心了,就是整个阮家军不开心了就成。”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也不知说给谁听的,总归贺老太太、王氏、白氏脸上各有千秋。
贺瑢拉着娇娇,抱过被侍卫护着的儿子,难得多言,“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差吗,伯爵府那头我自会登门说清楚。”
这个儿子可是贺家庶长曾孙,只要成婚后,将儿子挂到正妻名下,就是嫡出儿子了,为他日后继承家底提供更加有力的筹码。
贺瑢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娇拉着,直接朝外头走。
王氏虚追两步,急斥,“贺瑢,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贺瑢是被家里宠坏的少爷,这个府邸除开做父亲的贺博厚压得住,谁都不放在眼中。
王氏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了,眸光转瞬恶毒,盯着始终盈盈带笑的人,怒红了眼尾,忍了忍,终是忍不住,“今朝,这件事可与你有关?”
阮今朝好笑,不禁道:“大太太这话我不明白了,我到京城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不到呢,怎么会知道二少爷有没有外室的?”
接到八百里加急的赐婚圣旨,她正在给几只小马驹洗澡,脸都带着泥巴被丫鬟拉出去,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母亲按头谢恩。
紧跟父亲心腹告诉她京城所有经过,她安抚好要跟着她进京的母亲,马不停蹄就踏入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阮今朝冷意无限,“前途,我为什么要毁了你儿子的前途,我夫君是贺家长子长孙,已中了举人,后年会试一过就是两磅进士,仕|途自然顺坦,你儿子有什么值得我去下手的?”
贺瑢如今还没有功名是个白身,能拿什么同贺瑾斗,只有姻亲助力了。
此事一出,贺瑢和伯爵府二姑娘的婚事,只能作废了。
阮今朝说完,就站了起来。
“本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倒是怎么小,二少爷不愧是大太太亲儿子,知道您要抱孙儿了,赶着送来,您既然都能把大少爷当做亲儿子照料,想了不管喜欢与否,对两个庶出孙儿也会极好的。”
她将庶出两个字咬的很扎实。
阮今朝一步一步朝外走,夺目的阳光落在身上。
她猛然笑了一声。
嘴角止不住上扬。
太痛快了,前世即便她搞死了这群人,到底是换不回失去的爹娘,如今,能一寸寸的将敌人剥皮抽筋,她只觉得太畅快了。
一刀毙命算什么复仇。
她要这些人都挨个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贺瑢这个草包,就是王氏最大的筹码。
即便王氏有力挽狂澜之手段,扶不起的阿斗就是扶不起,从今日后,整个贺家也只会有一个站着的嫡出少爷了。
她笑出了声音,只觉得舒坦极致,畅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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