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你的武功远在我之上,我还以为城主不会武功呢。”白衫挥了挥衣袖,理清上面的褶皱,随即坐在台阶上。
天气转寒,阴沉沉的天空覆盖了一层灰色的雾气,凌空腾腾。
断鹤吟擦着黑色的刀刃,鲜血在上面无法显露出它原本的娇艳,却在白色的帕子上一线拉开。
院落内,白衫的侍卫正在处理那些刺客。
弹了弹刀身,清脆的声音叮叮铃铃传开,如同风铃相碰,清脆的声音细细长长,最后又归于平静。
“有些事情大家都会藏起来,完全暴露自己的话,我觉得只有两个理由,要么这个人愚蠢愚昧,要么这个人无敌无畏。”断鹤吟翻看着白帕子上的斑驳血迹,面无表情。
地上的血迹斑斑,侍卫们来来往往,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树叶萧萧,他们搬来一盆又一盆的水洒在地上,把那些还没有凝固的血迹冲淡,再拿来扫帚清扫干净。
大家似乎都很忙碌,忙着忙着就都不见了,院落里面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衫勾唇一笑,眼尾泛起桃色:“那么说城主也是有弱点的一个人?”
断鹤吟抬眼扫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样?”
“只要有所牵挂,心里总会有弱点的。”
心有牵挂?
断鹤吟顿了顿,脑海里浮现那个清冷女孩的模样。
遥远的山间岁月,她是一只飞燕,辛苦地展开双翅,无论悬崖高地,无论夏炎冬寒,都是努力地学习着去飞翔。
她的目标很明确,仿佛那是刻在她血脉里面的使命。
然而从未在他掌心内停留过。
收起刀,断鹤吟起身,在白衫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书房,不出片刻又出来,刀已收好,他的手心里多了一封书信,扔给了白衫,抱胸靠在圆柱上。
“闲话少说。”断鹤吟说,“你应该担心担心你接下来的处境。”
白衫挑眉,伸手拿出信,原本挂在脸上自信的笑容渐渐淡去,直到他眼底的笑意都如雾遇风般消散,挂上寒意,冷色蔓延。
信在他手里骤然被揉成团,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白,青筋稍稍凸起,细不可见的搏动着。
“观自在出山了。”断鹤吟勾起一笑,“怎么说?你猜猜他为什么会打破自己的誓言下山?而且我听说他的路线一直都是在北上。”
白衫冷哼:“你想说他是想来为他惨死的徒弟报仇吗?”
“......”断鹤吟只是睨视着白衫,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可是想着想着,他也笑不出来了。
啊......这不就会暴露自己吗?
以断鹤吟对自家师父的了解,倦鸟回和钓江寒属于技不如人,江湖规矩,技不如人,甘拜下风,那就愿赌服输。
观自在混惯了江湖,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也曾经在放他们下山的时候就说清楚,未来之事他们自己主宰,出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求他。
他们长大了,得有自己的领地范围以及未来规划,不能什么事情都靠着师父。
观自在北上,不是冲着白衫来的。
准确的说,第一目标不是白衫。
转了转眼珠子,断鹤吟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在原地微微摩挲。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了,你还没有踩到他老人家的雷区。”断鹤吟淡淡说着。
“雷区?”白衫双手搭在膝盖上,“我把他的两个宝贝徒弟都杀了都激怒不了他,如今我什么都没做了他却下山了......”
灵光一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白衫那微微僵硬的身躯渐渐放松了下来,脸上又浮现出几抹笑意。
“哦......看来大启有别的东西让他在意?”
风带来的寒意吹起那一头青丝,如杨柳飘絮,带着清墨画意。
白衫起身,红衣抖抖。
希望他们在意的东西可别是同一个就好。
断鹤吟神绪有些飘远,柔美的线条被天色灰暗勾勒出一片深刻又隽秀的凌厉来,双眼微眯,透露着几分狠厉。
半饷后,他又将视线转向白衫。
或许可以......
“白子薄......”
断鹤吟甫一开口,一名侍卫从楼瓦上突然跳下来,流利的动作稳稳落地,单膝跪在两人面前。
是白衫的暗卫之一。
“禀告三爷,有两件急事。”
“说。”白衫慢慢悠悠地从腰间抽出折扇把玩。
“第一件事,有执大人回来了。”
“嗯......”白衫将尾音拖长,低沉又性感。
那名暗卫顿了顿,抬眼看向白衫,常年面无表情的他也露出一丝喜意:“第二件事,夫人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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