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布局,撇开了那一身铜臭气息,长亭长外楼,千树万树娇花开,都印入那人工开凿的湖水内。
雨如絮丝,滴滴砸落在水面上,渐起一个一个皇冠型的水花,最后又归于平静。
不安的水面,扰乱了那一片倒影,让它变得模糊。
湖中孤亭,掌一寸中心,赏万物有灵。
在这儿听雨声悠然,空远缥缈,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花锦官站在亭内,望着湖水清清,因着阴沉天色,它的颜色也不如那般美好,笼罩着一片悲哀的气息。
风吹动着他的三寸胡须,如同发间那银墨交加,岁月从不会放过谁,不见其形的刀刃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迹。
花涟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拘束着身子,因为紧张,手指头又在身后打着架。
凉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忍不住的,喷嚏那是一个接一个地打。
花锦官脱下外袍,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把她包的严严实实,就像小时候那样,总是舍不得说她半点不好,只会为她收拾烂摊子。
父亲是什么?
是简简单单一个名词?日常使用的一个称呼?对旁人严厉对你慈眉善目的人?
是幼时哄你开心的甜蜜?是让你骑在自己身上飞奔感受快乐的肩膀?是受了欺负后为你讨回公道的依靠?
……
太多太多,这个只有两个字的名词,落笔可轻如鸿毛,担当可重于泰山。
她又像以前那样,靠在自己父亲身旁。
花锦官指着远处湖水,这片人工开凿的湖水并未设墙,一水绵延,可达远山青天。
不愿被束缚,所以开了通往外面的世界。
“阿涟,你看那里是什么?”花锦官沉声问道。
花涟默默看着湖水容纳着千飘万丝,远山碧色顶雪云,回道:“是山,是水,是雨,是云,是天,是地。”
花锦官点点头,又问:“这儿跟大晋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
一样有山有水,一样有天有地,云会飘去大晋,亦或是大晋的云跑到大楚,将一朝丰润全部赐下。
“没什么不同。”她答。
“是了,没什么不同……”花锦官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眸似乎是染了雨丝,变得模糊起来,“但它们有一个致命的不同点——这里,是大楚,我们的家,在大晋!”
花涟呼吸一顿。
“我们的亲人,你的母亲,你的兄长,我们花氏一族的荣辱兴衰,我们发誓要效忠的君主,我们的祖祖辈辈,我的疆土……全部都在大晋!”
眸子瞪大着,似乎也跟花锦官一样沾染了雨丝。
一片模糊。
这里,不是大晋。
这里,是敌国。
白初,他的兄弟,他的族人以及荣耀,他需要效忠的祖辈先灵,那个名字,叫大楚国。
哪怕这一片湖水没有了墙的束缚,但它就是人工打造而成的,跟那些天然的经历过千万年的历练而成的湖泊有着本质的区别。
有些事不去说,不代表它改变了什么,亦或是不存在了。
“你已经十四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要明白你的行为带来的后果有的时候并不只是关乎你自己。”花锦官看了一眼她,语重心长地说着。
他们之间隔着的鸿沟,并不是一份情爱就能够填满的。
花涟缓缓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泪眼模糊。
细细的哭声在雨中逐渐清醒,转换成撕心裂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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