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见面的两人在凉亭小坐。
白霜序靠在栏杆上，趣味盛浓地瞧着底下池塘内锦鲤游动，若若拿了些鱼食来，白霜序一点一点撒着，光是锦鲤争抢鱼食的场面就足以让她笑声如铃。
正是一片空白的年纪，不曾沾染半分污秽，对于这个光怪陆离，朝暮各变的世界，她对它的印象就像那旭阳东升，普照大地，带来光明的那一刻那般美好。
落羽羡慕着白霜序，一出生便有这么多人爱她，保护她。
“白衫呢？”凌霄疑惑地问道。
那家伙居然不在，他还想着这丫头在哪儿那家伙就在哪儿呢。
落羽神色微变，眼眸从白霜序身上移开，藏了许多落寞。
见她神色不对劲，凌霄半开玩笑地说道：“可别是白衫移情别恋出去寻花问柳了吧？”
若是不了解白衫的人，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出乎意料。
其实凌霄也算不得多了解他，不过他们是同一类人。
像白衫这种征服欲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只要落羽内心深处还藏着对谢提析的深情，那么白衫对她的欲望就永远不会停止。
你可以说这份爱情不纯粹，掺杂了太多东西，可是这世间从无绝对纯粹的爱情。
爱情，说的不好听一点，本质就是一场利己的交易。
你会因为对方身上的某些特质引得自己情绪如春风荡漾而被吸引，渴求着那份特质的靠近，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去得到，永远地，完整地占有。
这是天性。
不过想来也奇怪，落羽在未爱上谢提析之前原就深爱着白衫，听说那个时候的白衫就已经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了，她身上可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凌霄并不喜欢落羽这等女人，她的心思很近也很远，随波逐流。
白衫的口味一向都那么怪异。
若若见落羽心情又有些低沉，便替她回道：“三爷奉大爷的命令出了一趟远门，已近两月未归了。”
不知道他到了哪里，过得怎么样，还是说已经被钓江寒……落羽越想越郁闷。
“信都没有一封？”凌霄问道。
“不曾有，倒是夫人寄出去了不少。”
凌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落羽，低眸一笑，不曾特殊打理的长丝从发髻中逃出，垂在肩上。
白霜序已经撒完了鱼食，转身又扑在了凌霄怀里：“爹爹，三伯父去了哪里啊？”
白衫一向喜欢白霜序，每次去见她都会抱着她哄着她，给她许多好东西，宠的像位公主似的。
这次不见了人影，小公主难免不习惯。
凌霄对这个女儿极尽宠溺，眉眼中的慈爱晃了落羽的心神。
那个男人曾对她说过，希望她这平坦的小腹上将来高高隆起，里头孕育新的生命，留着的是他白衫与她的血。
他的子嗣只能从她肚子里出来。
并非真的爱孩子，只是不甘心，想要证明他们之间的爱情，所以想要那么一份“结晶”。
落羽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肚子，上个月的月事已经来过了。
自从跟谢提析的孩子小产后，她就再也没有有孕的迹象，一开始无所谓，然后便是害怕。
“你的三伯父去了很远的地方，看你三伯母。”凌霄笑着指了指脸色挂满忧愁的落羽，“你三伯母很想念他呢，想的都不开心了。”
白霜序眨着灵动的眼睛，撑着小脑袋：“那三伯母为什么不去找三伯父啊？”
落羽一惊，如梦初醒。
凌霄只是笑而不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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