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应该早点说的。”
落羽伸出食指放在他唇上，眼瞧着他脸上浮现出惊愕。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奴婢你爱我呢？”
如果他早点承认，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
你可知，女人看中的是什么？
是承诺，哪怕是假的。
行动上的爱是一回事，嘴上的甜言蜜语也要说。
可他不说啊，不给出那一份承诺，你让女人如何安心？
所以，就在这时间内无限折磨彼此。
他教给她的思想便是女人一般贱，入了白府的女人都不值钱，都是些奴隶，所以她只是顺承了他的思想而已，不敢想不该想的，也不配。
可是她遇到谢提析了，那个男人会把男人和女人放在同一水平线上衡量，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
谢提析让她明白，低贱的奴婢也是有人爱的，也可以像那些官家小姐一样，学着礼仪，识字读书，吹笛弹琴，可以跟自己心爱的男人花前月下。
谢提析同白衫对比，同样爱她，谢提析无论是行动上还是嘴上，都做的很好。
他说要教她写字，便手把手教她，一个一个写，一个一个练。
他说要请礼仪姑姑教她行为举止，说要教她刺绣，都是立马请最好的师傅来。
一句“我娶你”，凤冠霞帔也是他亲手绘制的图案。
他许诺他会爱她一生一世，不介意她那不干净的身子以及贫穷的家世，愿意扶持，他给她的都是阳光。
可是三公子给了她什么？
她爱上谢提析是理所当然的。
不能怪她朝秦暮楚，是他自己亲手把她送到谢提析身边去的不是吗？要怪......就怪他白衫自己。
白衫转眸看向她手腕上的缠枝莲纹玉镯：“你心里大抵是巴不得我死吧？”
落羽一愣。
“这样，你就可以跟谢提析双宿双飞了。”
他死了，她就能跟谢提析好好在一起了吗？
她不知道。
“哼哼......很难呢，他现在连证明你是他的妾的证据都没有，而我白子薄，马上就可以光明正大迎娶你进白家的门。”白衫低头亲吻着她的手背。
落羽惊讶地看着他：“娶我？”
“是的，娶你。”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白衫又覆身过来，贪婪地向她索取快感。
其实也再没什么好说的，落羽觉得自己就像这尘世的浮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飘忽不定。
三月十二日，白衿因对太子“教导无方”，被谢提析弹劾，云且行暂时罢免其官职，令他回六苑城白府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其实是变相软禁。
谢提析的一次又一次攻击，都在逼着江陵城的白衫，逼着整个白氏。
百姓们都说，这架势，白氏一族怕是猖狂不了多久了。
而白衫，依旧悠然自得。
四月，天气渐热，落羽在凉亭间熟练地为白衫泡茶，他出门办公，这个点就该回来了。
池塘的水面映衬着蔚蓝的天空，无云万里天，沾染了黄金，微风轻轻，吹起的水面波光粼粼。
他回来了，依旧带着慵懒高雅的风度，嘴角挂着怪异的笑容。
落羽开始为他倒茶。
“小落羽儿，你知道吗？那狗皇帝下令了，谢提析尚长乐长公主云和月，封驸马都尉，择下月初九完婚。”白衫突然说。
落羽脑海中一瞬间空白，茶碗在她手中摔落。
白瓷茶碗，没有复杂的加工程序，纯洁无瑕。
清脆的摔碎声，那份纯洁......四分五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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