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那人也不管凌若是个身份,似乎这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开口便怎对方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消息。
凌若看似漫不经心随意地坐在那,实则几乎将花船内的一切尽收眼底,所到之处,皆丈量一番,了解所处的环境,这是凌若惯有的作风。
屏风遮挡的隐蔽性似乎还不错,除却先前敲钟那人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屏风旁边,这花船也就剩凌若和屏风后的那个雌雄莫辨之人了,从凌若的角度望去,全然见不着人,只有个烛光投下的暗影,对方应当也是见不着外头的人的,凌若揣测。
见此,凌若反而淡然了,她动了动身子,挪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坐着,也不急着回答对方的话,反倒一副客人不客人主人不主人的姿态。
“啧,花船之上怎连茶水也不备着些,难不成这是你们千音阁一贯的接待作风?”
凌若这话一点不客气,直接便是针对上千音阁了。
敲钟人闻言不禁抬头多看了这个自打上了花船便一点也不拘束的红衣女子,没正形地窝在椅子上,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粗鲁不知礼仪的女子,竟还对他们千音阁明嘲暗讽,简直没把人放在眼里。
也不知为何要将这样的人请过来而非将人当作乱者处置,他不敢问。
与敲钟人的不淡定不同,屏风后那人闻言一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客官说得有理,过来,给客人上茶。”
敲钟人对屏风后的人这一做法不解,却并未发问,尽职尽责便是本分,不该说的不问,主子有吩咐便去做,所以他不带丝毫犹豫,从屏风后接过一杯茶水,递到凌若面前。
不气不恼,竟还真将自己的茶水分了一杯过来,这倒是让凌若有些意外,本是想试探试探对方的,可既然茶都送跟前来了,她也不客气,将心思收起,结果茶水便抿了一大口,对屏风后的人却有了几分兴致。
屏风后那人像是能看见凌若的举动一般,眼瞅着凌若喝下茶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雌雄莫辨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千音阁的花船年年来,胆敢向我讨茶水喝的你是第二个,可如此果决不惧下毒的你却是头一个,客官怕不起来打探消息的吧?”
凌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茶是好茶,即便她一个不甚了解茶道的人都觉得这茶水口感甚好,丝毫不输给摄政王府的茶,看来这屏风后的人有点身份。
“过奖。”凌若随口应和着对方的“赞扬”,对自己的目的也坦诚,对方问了,她便坦白直言:“之前确实没有这个念头。”
之前没有,如今就不一定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屏风后的人包括敲钟人都一下便听懂了凌若话里的意思。
“哦?客官想要知晓何事?”屏风后那人颇为耐性地再次询问凌若。
凌若随手将茶杯放下,正了正身子,问道:“想要什么消息你们千音阁的都可以给?”
“那得看客官想要什么了。”
凌若有意刺探对方的容忍程度,说的话可谓是叫人大吃一惊:“哦?我这人比较有野心,就想知道,如何才能成为你们千音阁的阁主?是要谋权篡位呢,还是笼络收买呢?”
凌若盯着自己的指尖,似乎当真在考虑哪个方法更可行一些,颇为苦恼的模样。
“你!”敲钟人彻底不淡定了,如此出言不逊的丫头未免也太不把他们千音阁放在眼里了,这分明是来挑事的。
然而,在场将人并没有将敲钟人看在眼里,全然将他忽略。
相比之下,屏风后的人简直再淡定不过了。
“客官的野心还真不小,不过此事千音阁可帮不了你,若没有切实想知晓的,那便请客人下去了,今日千音阁还需招待其他人。”
这是变相地下了逐客令了,若是换作他人,只怕是准备离开了,可凌若不然。
“早听闻千音阁的威名,今日一见便止不住动了心思,莫怪。”凌若敷衍地说着客套话,任凭谁都听得出来其中不见半点诚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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