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吗？
凌若苦笑不已。前世她在组织的时候什么刑讯逼供的手段没见过，自然最懂如何审问犯人才最有效。
但凡事总有利弊，见的残酷多了便叫重活一世的她很是不喜欢血腥味，尽管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君夜寒本来不过是随口询问罢了，察觉到凌若周身被难以掩饰的落寞笼罩，一时间有些不忍，似乎……她与所探查到的信息很是不同。
正当他打算不再继续这件事的时候，凌若直直地看着他，那双本该灵动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与她此时的一身红衣相得益彰，说不出的邪魅，但君夜寒却莫名觉得此时的她异常不真实。
“见多了，耳濡目染，也就会了。”声音不似平日的清冷，反倒叫君夜寒听来惨淡悲戚。
君夜寒怔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晦暗不明。他理解不到凌若口中所说的“见多了，耳濡目染？”
北穹皇帝万千宠爱于一人——北穹皇后，也就是她的母后。因而北穹之中只有寥寥几位皇子，和凤凌若这位公主。
世人皆知北穹皇帝甚是宠爱她这位承善公主，她的两位兄长君夜寒也见过了，从那举止便可见亦是对他们的这位妹妹甚是宠爱，生长于如此这般的皇室之中，她从何而来的“耳濡目染”？
莫非……所有的宠爱皆是假象？
仔细想来便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君夜寒眉头紧蹙，如此一来，将她遣送千里之外与南陵缔结联姻似乎也都可解释得通了。
君夜寒心中一跳，莫名生起疼惜之情，上前一步将凌若搂在怀中，在她耳畔许下承诺：“莫怕。日后本王护着你，似你那日一般，定不会叫任何人伤了你。无论是何人。”
被某人搂在怀中凌若一脸懵，她不过是就事论事说了句实话，怎么他一会儿只伫立不动盯着她看，一会儿又跟她说这样的奇奇怪怪的话。
但凌若只当他是为了今日她救他才这么说的，自然以为对方所说的“那日”便是今日，至于护着她……也不知说先前的黑衣人还是如今的幕后黑手——丞相府。但凌若心中却生起不知名的情绪，她不懂那是什么。
她道：“一报还一报，王爷的好意我记下了。审问逼供的刑罚手法我确是会不少，若是牢里哪个犯人审问不出我倒也可以帮你审讯一番。”
君夜寒若有所思，若有似无的气息吐露在凌若脖颈间：“这等杂事何须劳烦你亲自动手，晚些时候待你有空了将各种可用的刑罚尽数吩咐给君四便可。”
不由得回想起方才凌若审问那佣兵的一幕，一身红衣的她步步踏在心尖之上，杀人夺命，手法熟练得叫人心惊，残忍又嗜血，眼中不带丝毫情感，君夜寒不知遭受怎样的训练才能似她这般，与平日里颇有意思的她判若两人，莫名地便叫他心疼不已，或许，他该查查北穹皇室……
凌若可不知道君夜寒心中所想，觉得他所言有理，并未多想便同意了。
被君夜寒抱在怀中，感受着他厚实的身躯和灼人的温度，凌若直觉不适，便挣脱开来。
凌若道：“丞相府当如何？人当是冲着王爷你来的。”
“呵！”君夜寒冷哼一声，分明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当真是胆子不小，竟敢把主意打到本王这来了，慕丞相怕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
凌若嘴角抽抽，虽说她动手快，只问出了幕后黑手是丞相夫人便将佣兵的性命了结了，并未询问丞相夫人为何要对她动手——虽然即使问了那佣兵也未必知晓。
但足矣。
慕清婉好不容易进了王府，却不过短短几日便叫他遣送回慕丞相府，若说好生生的回去想必对方虽气愤但还不至于与摄政王府为敌，但——显然并非如此。
都说为母则刚，人家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却叫你逼疯了送回府上，换作谁怕也都心中怨恨不已，如此但也不难理解为何丞相夫人不惜代价买凶杀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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