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下是深潭。
云姬将七色骗至此处后,出手重创了七色,推下深潭。云姬性属火龙忌这空灵寒潭,不知道的她下水后是如沸铁入水,全身冒烟奇痛无比,急着回岚岕换皮又怕七色没死透,上岸后,便作法搬来巨石压在了上头。
鸟儿忌水,云姬是以为七色死定了,怎么也没料到这怕水的鸟儿身上是长带着定水神珠。
这得归功于玘平日教导。
玘深受情伤无处宣泄劈开了巨石,又得神血,七色是命不该绝,没死透的他活了过来。
乍听到巨石下传出声响,瑶是怔了怔,隔着块大石头,声音又弱,瑶没听出是七色,隐隐地也就只听到了“救救我”三字。
听及,瑶是急忙作法将震裂了的巨石移向了别处。
深潭显露,七色从水里冒出了脑袋,伤得不轻,但也没等瑶下去捞他,翅膀在潭水里扑腾了几下后,强撑着飞上了岸。
潭水刺骨,被浸透了个把时辰,重伤的他是翻着肚皮,四叉八仰地僵在了地上。
瑶急忙给他过渡了些仙气。
缓过了气,七色哆嗦着讲出了琴音囚禁自己、又遭红鱼儿谋害之事,随后便昏睡了过去。
瑶带着七色返回空灵宫,半路遇着意欲去岐灵的琴音。
见着瑶,琴音问起了长短。因琴音囚禁七色的事,瑶一时没忍住便和他起了争执。琴音负气回了空灵宫。
而空灵殿中的无尽海一族,因从接头眼线那里已得知“事成”,一众人在殿内是稳坐如泰山。
衣衫不整,带着七色,瑶是隐身入的空灵宫,进撷月殿后才现出了身形,将七色安置在了自己房间,换了一套衣裙后,在天玄房里留了一线信笺,又同样的隐身出了空灵宫。
衣裙是天玄给带的,琅玕大婚宴请数日,天玄细心,便给她备上了。
七色的事,自己的事,这一日前后的事,瑶是断定了今日跟了自己一天的红鱼儿就是云姬,亦隐隐地猜到了其中的事情。
出了空灵宫显出身形,心急如焚的瑶是急速飞往了岚岕。
……
九重天。
南天门口,木心是翘首以盼。从知应回来后那一刻,他便等在了这里,伤口忌水,这寒潭水一泡,伤势必定加重,心里免不了着急。
过了一会,负气而回的玘是飞落了下来,气色很差脸色也很差。隔着老远,木心就感觉到了玘在生气,匆匆地迎了上去,恭敬敬地唤一声“帝君”,眼尖的他当即便发现了玘后背衣衫上的血渍,正想说回去上药来着。玘便来了一句“死不了”,言毕,人是一阵风似地从他眼前飞掠了过去。
木心急急地跟了上去。
这时,安顿了沛睿的知应亦匆匆而来,青鸾跟在身后。
“帝君万福!”知应躬身道。
“嗯。”
玘看向知应时不经意间看了青鸾一眼,青鸾随即冲着玘笑了笑,笑容媚感十足。
玘皱了皱眉,“人呢?”
知应瞪了一眼身旁的青鸾,开口答道:“在肃清苑,中的不光是魅果之毒还有魔毒练就的那样,您看要不要去岚岕讨些药草?”
知应身上就有,说去讨要,是怕玘责怪他私自从岚岕讨要了瑶草。
知应言罢,玘的脸色是越发地阴冷,“不必,让他受着长长记性,看着点,别让他出来祸害了别人。”
瞧着玘冰冷的样,知应愣了愣,躬身说道:“小仙多言了。”
玘没有言语,径自而去。
知应一众亦匆匆跟了上去。
到了长生宫,进长生殿时,青鸾亦想跟着进去。
青鸾刚抬脚,玘如背后长了眼似的,开口说道:“青鸾,男女授受不亲,日后,我的起居皆由木心打点,你既是神君带上来的,只管去他的揽星楼客居便是。”
揽星楼,神君在九重天的居所,茕茕孑立,离长生宫再远。
青鸾微微一愣,随即反驳道:“暮青也是女子,师兄为何不说授受不亲,为什么轮到我就授受不亲了?”
玘随即转过了身子,一双深遂的眸子冷得能冻住一切,“没有为什么,只是不喜。另外,本君不是樊玘,日后你就随他们一样称呼。”言毕便入内而去。
木心亦跟了进去。
站在门口,青鸾心有不甘,踌躇着不肯走,眼看着殿里的玘走入内室,没了身影,心里一急,便忘尽了曜夜的叮嘱,说道:“你不就是为了她才拒绝我的么!在惜园,你为她终生不娶,如今回来了,又为她身负重伤,她可曾念过你的好?她和魔尊双宿双飞,可顾忌过你的感受,你值么?”
玘受伤的因由,瑶要与琴音成亲一事,青鸾是从曜夜那里得知的。
瑶和琴音婚事是玘的致命点,一听这大不敬的言语,知应连忙叱责道:“放肆!回去!”
知应向来温和,对两个徒弟也相当关爱。乍一听知应叱喝,青鸾愣了愣,眨眼后,被痴心冲昏了头,烈性的她亦来了脾气,怒声嚷道:“我没说错,我偏不……”
青鸾想说的是“偏不回去”。
只是她话语尚未落尽,房里便迸出了一道耀眼的强光,又如雷电击物在她的脚尖前猛然炸裂。
“轰”声巨响。
眨眼的工夫,门口就出现了一道一步之宽的无底深渊,刚好将她与知应隔了开来。
青鸾怔了怔。霎那过后,脑袋发热的她想都没想,便迈开了步子。
她没料到的是,眼看着自己迈出去的脚快要着地,深渊是瞬间开裂,不多不少的,又比原来宽了一步的距离,心头猛得一怔,吓得她是飘飞着后退了回来。
这头,青鸾惊魂未定。
房里,玘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就是你与天庭的距离,永远的一步之遥。虽然你已飞升成仙,但在这里,你只能是客。”
凉凉的声音,玘是不带一丝的情绪。无论你是谁,回来后他只是帝君,惜园的记忆,他只会给玉瑶留白。
痴心了几十年,青鸾那会甘心,玘言语落尽,她是立马飞身而起。
见此,知应当即,迅猛地甩出了衣袖。
袖中冷光飞溅,飞起的青鸾立时被掀出了数丈之外。
青鸾这头刚刚落地,知音脚前的深渊,随着“轰”地一声巨响,瞬间就迸出了万丈烈焰。
看着熊熊燃烧的神火,青鸾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想着要不是知应念在师徒一场,掀开了自己,今儿个自己是非死不可。想及此处,更是悲从中来,禁不住抽泣道:“师兄,你好狠的心啊!”
知应轻叹了一声,“尘世之缘,尘世了却。樊玘已归于尘土,他是帝君,你切记不可附会牵强。”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就是,为什么要我忘却!”青鸾哭嚷道。
“在尘世之中,你也只是一厢情愿,本就是无缘之人,你何苦痴缠。”出于曾经的师徒情义,知应是苦口婆心。
“就算我一厢情愿,那也不能否认我对他的心,他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着试试看?”
“既然不喜,怎可接受。回去吧!”
“师父,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青鸾摇头说道。
费力地说了一堆话,见青鸾冥顽不灵,知应也没了好脾气,怒声说道:“天地至尊,岂是你思寐的,天条戒律,更容不得你放肆,再不走,打你回凡间,休怪我下手无情!”
知应素来和善,青鸾没料到他也会发这雷霆之怒,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后,便也退了出去。
青鸾远去后,深渊烈焰消失无影,殿外的一切恢复了正常。
知应摇了摇头,叹道:“神君啊神君,你真是作孽噢!”
宫外的守卫,见着滔天的火光,亦纷至沓来。进得宫门,未见异样,个个是面露疑色。
天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去,一众是快速地撤了回去。
知应轻叹了一声,便走进了房。
房里,木心正在给玘脱衣。
心疼着帝君,见着衣服粘乎干结在伤口上,脱里衣的那一刻,木心的手是犹豫着,顿了一下。
玘皱了皱眉头,也未言语,助力地向前倾了一下上身。
玘的举动,木心是心头一怔,来不及等他将手松开,只听得一声“兹”响,满是血渍的白衣已是粘连着带下了皮肉。
失了大片皮肤,玘猩红的后背是不停地冒着血水。左肩斜至后腰的两道伤口被冰水浸泡得发白,外翻的肌肉粘连着丝丝脓液,血腥而又狰狞。
玘的额头爬满了密麻麻的冷汗,撕扯了这一层人皮,身上的痛暂时地麻木了他心底的那份深入骨髓的心痛。煞白的脸,神情亦缓和了不少,闭着眼定了定心绪。
玘淡淡地开了口,“动手吧!”声音轻而沉稳,风淡云轻地如同邀约吃喝一般。
这般的巨痛之下,竟能如此?
想着,木心拿着里衣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了几下,一阵发怵。
见着发愣的木心,进来的知应随即走了过来。轻声责道:“发什么愣,还不动手!”
言毕,知应靠近后,看到玘的后背,亦不由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猜想过加重的伤势,可怎么也没想到会重成这个样子。容不得自己多想,知应手上当即就变出了天玄给的瑶草。
只是瑶草刚在知应手上显现,眨眼就被玘给截了过去。
玘拿着瑶草闻了闻,紧接着,指尖便泛出了一道绵柔的金光。在他纤长的指间,瑶草立时变成了一只艳丽的红蝶,扑闪着双翅,泛着隐隐的金光。
知应是一声重叹,口中念叨:“都成这样了,您这是何苦,何苦啊!”说着是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放飞了手上的红蝶,玘苦涩地笑了笑:“不碍事的,你们看着办吧!”
知应无奈,只好拿出了自己炼就的丹药。
正欲作法,门口传来了仙童的通报,说韶华跪在外头求见帝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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