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她真的瘦了很多。
因为这么一件事，他好不容易把她养的白白嫩嫩的娇娇模样，一下子又瘪了下去。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时景来了京都是特地为了来堵她的，再加上发生这件事，他送她青丝镯她都不要，这对于时景来说简直就是绝佳的时机。
秋雨肯定会跟他跑掉的。
秋雨却突然说：“五哥，你是不是在皇帝以及平阳侯面前说我是你的妹妹？”
竹不归手一僵，瞳孔一震，身子又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可她说的那么轻巧，眸子里头的光却黯淡下去。
是黄昏也落尽余晖了。
“是....”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这么一个字的。
秋雨眨眨眼，虽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虽然已经听到时景说了这么一段事情，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伤到不会再伤了，可是如今听他坦白，她还是不免心头一凉。
她还戴着他送的长命缕，去年这个时候他亲了自己，可是不过一年，他却跟别人说自己只是他的妹妹。
这算什么？
秋雨不明白。
自己是变得差劲了吗？承认她是他心底里那个打算共度余生的人很难吗？烟行云都不在这儿，他这么说，说给谁听？
还是说他的心底里仍然是不肯承认她的，过往的一切连半点真情实感都没有，就只是一个兄长对妹妹而已。
秋雨觉得，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了，那么怪不得她薄情寡义不顾情分，而是他真的伤自己太深，无可挽回。
“阿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竹不归嘴唇都在颤抖，舌头打结。
可是她看起来那么平静，之前反应剧烈甚至觉得恶心想吐，现在却那么平静地看着他，还任由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
平淡如水的眸子好像在告诉他：你说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才是竹不归最担心的点。
当她彻底不在乎了，当时景来了，她没有生存的条件，就会像菟丝花一样，转头依附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也不是非他不可不是吗？
“阿雨......我可以的......”他颤巍巍地说，“我可以改的......你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改掉的......你...你能不能......”
你能不能不要走啊？
他看起来好可怜。
秋雨看着他，真的好可怜，眼眶都红了，眼泪在里头打着转转，仿佛一条狗。
她微微蹙眉，只说了句：“真的可以改掉吗？”
她今天看见李伊，那么漂亮端庄的李伊，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内，看着好像很开心。
真的开心吗？还是说已经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却又找不到为什么，只能每天装着自己很开心来维持颜面。
秋雨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她到底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开心？如果时景没有设局，如果烟行云没有来，如果自己没有发现的话，是不是也就是下一个李伊？
她想要抽回那只伏在他面容上的手，却被竹不归紧紧抓住，他疯狂地点点头，眼泪落下来。
他说：“我可以的！阿雨！我可以改掉的！”
秋雨没说话，也问不出那一句毫无意义地“真的可以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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