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不想来的。”
烟行云一句疏离冷漠的话瞬间冲淡了竹不归那一颗激动的心。
他看起来一身白衣胜雪，肤色还是那么苍白，身材单薄，披着厚厚的貂裘却压根撑不起来，更像是会被貂裘所压垮脊梁骨。
竹不归愣了一会儿，烟行云已经与他擦肩而过，那低语之声如云烟散去，好像从未发生。
秋雨跟烟渡乖巧地问了好，烟渡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长得又高了一些，乖巧了一些，愈发漂亮了。”
秋雨嘿嘿发笑，任凭是谁都不会拒绝一个夸自己好看的人：“烟伯伯也看着越来越年轻呢！”
“你倒是会哄人，长了一张甜嘴。”烟渡笑，眼角细微的皱纹压根藏不住，“从止身边有你倒是有福气了。”
秋雨脸一红，害羞地悄咪咪地看了一眼竹不归。
可是一眼看过去，他好像一下子就焉了，身上散发着低沉的气息，却又勉强勾起笑容。
怎么了？秋雨摸不着头脑。
烟行雨脸上的疤痕去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淡淡的痕迹，不细看也看不太清，平时用着厚厚的脂粉遮掩着，倒也一如当初美艳，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烟行雨的眉眼之间多了一些别样的韵味。
她知道内情，观察得格外仔细，自然也注意到了方才烟行云路过竹不归身边时嘴的动向。
听是听不到，不过能让竹不归那张笑脸一下子垮下来，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话。
“三姐。”秋雨过来抱烟行雨的手臂。
她还在走神，这会子也得应付秋雨，不过烟渡说的没错，她的确漂亮了不少，两个人东拉西扯也能聊一阵。
话里竹不归插了一句：“行云身子不好，怎么还让他来了？”
这话烟行雨便替烟行云回了：“嗷，是这样的，你跟秋雨两个人离开善无城来到京都，我们也是不舍得的，这么久没见了，半年了吧，也接近新年，秋雨也要十五岁了，我就跟父亲提议来看一眼，你新任太医院医正，父亲也需要亲自上门祝贺，我也要来瞧瞧秋雨，那样不就只剩下二哥一人在家了吗？就只好带上了，不过没关系——”
烟行雨话锋一转，观察着竹不归的表情：“二哥在这半年内有过很不好的时候，恰好如姑娘来善无城寻你，没寻着人，便来烟府给二哥治了病。哎——到底还是心上人好呐，二哥整个人都好了不少呢。”
烟行云抬腿踢了烟行雨一脚，似乎是不满，可是他眉眼之间却透露出无限满足。
看来那一段时间他过得的确很开心。
竹不归脸色便更不好了，只能讪笑回了句“是吗”。
烟行云对如云烟的心思是众人皆知的。
烟行雨在心底里冷哼一声，又牵着秋雨的手，问：“什么味儿这么香？”
秋雨想起自己给竹不归做的梅花糕，立马蹦蹦跳跳的拉着他们进去：“我跟你们说，廖嬷嬷做的东西可好吃了！这梅花糕还没动筷子呢你们就来了！来的可真巧！”
烟行云温笑：“怎么？不欢迎吗？”
“怎么会？”秋雨又过去抱烟行云的胳膊，“二哥，这次跟如姑娘见面，感觉怎么样？”
原本面无血色的烟行云脸上露出一点红润的羞涩，像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跟自己闺中密友聚会时都夸到了心爱的情郎似的。
一切不尽在言语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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