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行云在看书。
祭祀的事情繁多劳累，压根不需要他来管。
他就像一个废人，很多人都用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苟活于世，在被如云烟拒绝后，那些怜悯的目光就越来越多了。
不喜欢那样的目光，虽说也很难过，但是犯不着。
烟渡也问了他，想不想成亲，这个世界上会有比如云烟更好的人。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比如云烟更好的人，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忘记那个与众不同的女人，然后看自己的命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而已。
如云烟走的那一天，烟行雨曾来问过他为什么都不去看一看呢，说不定以后再也看不见了，哪怕是不可能结为夫妻也去送一送罢。
其实他去了。
躲在角落里看着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像个见不得光的小虫子不敢去触碰那清辉月色。
其实他很想去握一握她的手，说着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还是朋友的话，可那太虚伪了，他没有勇气出去。
那辆马车缓缓消失在了艳阳里，烟行云那一瞬间很想追上去。
想对她说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拖累她，不会阻碍她的志向，也不会逼着她成为什么贤妻良母。
就试一试，两个人在一起试一试也好，她想干什么他都不会阻拦，如此卑微又悲哀。
可是他没有追上去，而是同样转身离开，彼此南辕北辙。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他注定了只会拖累她，成为她的包袱，将来在她为国为民时还要为他的身体而担忧，这份感情就会成为累赘。
如云烟有先见之明，她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快刀斩乱麻。
不是没有两情相悦，只是理性战胜了感性，占了上风。
而烟行云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就不再闹着伤害自己的身体了，因为这样得不到她的怜悯，反而会伤害自己的身边人。
所珍惜的并不只是她，还有自己的父亲，妹妹，朋友。
还能活多久，就努力活多久，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自己。
书本上的字迹是新增的墨色，还很浓郁。
烟行云细细抚摸着自己️写上去的那几行字，满眼惆怅。
“白即是黑……黑即是白……”
“善即是恶……恶即是善……”
“净即是污……污即是净……”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真即是假……假即是真……”
她留给他的，也就这么几句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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