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两个......”烟行云像是求了许久的愿突然之间实现了一样，难得脸上泛起红润的光泽，满是兴奋的神情，盯着竹不归看。
竹不归被看的十分不好意思，只得催他赶紧将药喝了。
他就觉得竹不归这种照顾人的清净性子就得要一个满心都是他的活泼姑娘来中和一下。
秋雨必然是上上之选。
为他所救，从此眼里都是他。
黄花姑娘被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照顾了这么久，善无城可是也有不少人暗地里说闲话的，将来要想嫁出去也有些难度，倒不如内部消化。
呆了这么些年，彼此也都了解彼此。
可是烟行云没想到两个人连互诉衷肠这一步都还没做到就直接亲上了......
想了想，还是有些太快了，让烟行云端着药叹气，神情复杂地看着竹不归，最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从止兄啊......你要克制一下啊......秋雨还是个小姑娘，会被你吓到的......”
竹不归一愣，满脸臊红，抿唇拍开他的手。
什么跟什么，是秋雨自己亲上来的！
黑色药在光线阴暗的环境中随着烟行云的动作微微晃荡，一圈一圈微澜起，不见倒影。
药的苦味随着蒸腾的白气流入烟行云的鼻中，似乎比以前还要苦了些。
烟行云看得出神，片刻之后将药放下。
“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他好奇地问。
竹不归瞥了一眼那被搁在一旁的药，踱身去了火炉旁，扔了几块黑炭进去，又拿着火钳翻弄了几下，确保它能燃得更热烈。
“先喝药。”
黑炭很快被底下的滚红沾染了乌黑的身子，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室内的温度上升了些许。
与屋外不同，下了一夜的雪，像梦一样，白装的小姑娘冰雕如玉刻，素裹似仙境。
烟行云好笑地叹气，瘫坐在椅子上：“今夜除夕，能不能放我一马？”
实在太苦了，他不想喝。
“不可以。”竹不归定定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万事皆可允了他，唯独不允许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身体，珍惜自己命，因为这是无法挽救无法后悔的事情。
可有的时候竹不归不明白，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是无法挽救的事情，却依旧选择了放纵。
放纵了，又来后悔，祈求神明。
所以他不能让烟行云也变成那样，短暂的生命也好，起码要活的舒心快乐些。
见拗不过，烟行云只得苦笑着握着药碗，温热的触感倒是很好：“我喝可以，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你不是从来不过问这些八卦的吗？”
“人总是会变的嘛......”
竹不归整理着自己的药箱，看烟行云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狐狸。
他的内心也放松了不少，至少烟行云看起来神情什么的都还不错，比起以前那个病殃殃的模样不晓得好了多少倍。
但是转念头想到秋雨，他又苦恼。
“我能怎么办，她最近老避着我......”竹不归皱眉道。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晚上她都不回来睡觉了！都是跟烟行雨在一起！
“所以我说你太心急了嘛！你真是！这下好了吧！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烟行云数落他。
“我......”
真不是他啊！他自己被她吓到了好吗？！
竹不归选择了闭嘴。
烟行云拿起调羹，将药搅和了一下，一口喝尽，差点苦的他吐出来。
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竹不归给他递了一颗蜜饯缓解苦味。
他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他怕苦，他就会揣着糖在身上。
“今夜除夕，明日小丫头十四岁了，最多两年，你不说的话，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了......”烟行云突然轻飘飘地说道。
竹不归整理东西的手一顿，万般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似乎比烟行云那碗药所带来的苦涩还要难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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