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倒头就睡,全因昨日的事太过繁多,后院不该插手之事也分了几许过来共商对策,母亲想为我寻个如意郎君,家族这边希望太子与我联姻。
情深缘薄,一场阴谋幕下已呈开启状态,我也并不是浑然不知无奈中便也有了思量。
睡时凌晨,醒时暮起倒是算早的,挺吃惊的早起让我落了一份请安的好苗头,仔细梳洗少许上妆后,精致玉镯配于手腕时起的风撩起衣袖,便瞧见若隐若现的纤纤玉指,扶着风自有一番纤云弄巧之意,集女子柔弱于一体大抵是如此了。
踏入正堂,楚盈晚随风飘荡而来,带着幽冷的荷香气,淡淡的沁人心脾便知她极喜欢荷,是个喜欢诗词歌赋的风雅女子,见之沉默,唯不见眸中暮色,周围的人都不免叹气,可惜太过安静,像一幅素颜画可有可无,只起点装饰作用,看久了都是这样的惋惜。
还是母亲打破了沉默,尴尬的气氛活跃起来,让人不由得佩服母亲的高明,楚盈晚的母亲单字一潇,不知其姓,众人都称一声音潇夫人,也是个令人钦佩的奇女子,虽然年过半百,举手投足间当年风韵犹存,只是不知为何最终依附了丞相府。
说起丞相府,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年的少年丞相楚雄睿,锦临城中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才华横溢,只是虽然也很优秀,但是传言最广的却是楚雄睿配不上冠绝天下的潇夫人,这倒是让人一直啧啧称奇,丞相府这边没做出任何解释,各种各样的真相流传为坊间传闻,多以话本子形式讲述出来。
“母亲安好,盈晚迟来了,还请母亲不要怪罪。”
潇夫人和善的笑让人感到很亲切,握着楚盈晚冰凉的手,无意间温暖了她的半颗心脏,若刚才只有清晨的微冷,现在却是暖流淌落心田,化秋为春,冰雪初融,想来这次谈话会好上许多。
“不怪,怎么会怪罪,快过来一起坐着等你两位妹妹,这时她们正赶来。”
潇夫人声音自带喜悦,楚盈晚勾了唇浅笑中应了声好,今日其实也是赶了巧,以往楚盈晚才是最迟来的那一位,赶早不赶晚的头一回楚盈晚有些不适应了,想来等待一个人这样难熬,这十六年来正堂里的人没少等她,心里便知晓他们不给她好脸色的原因之一。
“母亲,晚儿赶路前来渴的慌,可否讨杯茶水吃,也好解解晚睡早起之乏。”
楚盈晚对母亲撒着娇,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好不可怜,潇夫人自然是一阵心疼,说起来楚盈晚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性子的确不讨喜潇夫人一直都知道,由她任她胡闹只是希望楚盈晚能永远开开心心下去,守护了楚盈晚十六年的潇夫人恐怕是在场的人心情最复杂的那一个了。
“好好好,我的晚儿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来,尝尝新沏好的碧螺春,胃苦解暑,也能为你散一下浮躁。”
楚盈晚含笑接下那杯茶,知道母亲意有所指,大概是让她不要太过顽皮,收敛一点也好少些浮躁,对身体也会好几分,这也是为什么一个大小姐脾气的楚盈晚房间里放这么多诗词歌赋,屋前院里种值荷花的原因。
可怜天下父母心,唯愿我晚儿开心岁安。
“好的,母亲。晚儿记住了。”
等了许久,总算迎来了两位妹妹,说是妹妹这次倒是像情敌见面一般,楚家二小姐楚盈枝一脸的不服气,刚一进门就给了一个冷哼,楚家三小姐楚盈水倒是一脸天真,很可爱的大姐大姐的叫,让人想不喜欢都不行。
楚盈枝一看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与楚盈水一同前来,楚盈枝最大的作用就是做楚盈水的陪衬,与其说要对付的人是楚盈枝,倒是说错了,若论心机自然是楚盈水更高明,她擅于伪装,利用了楚盈枝,路上说不定不知怎么挑拨楚盈晚和楚盈枝之间的关系,而且楚盈水和楚盈晚并无任何交集,姐妹情这三个字在三姐妹之间早已经不存在。
只因是后院深宅,便身不由己。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呀,刚才和二姐姐一起来的时候,我和二姐姐还讨论了你的事,姐姐,听说你要嫁给太子殿下是真的吗?好舍不得你,你走了我和二姐姐怎么办?”
楚盈晚不动声色移开楚盈水的手,她和楚盈水之间真的不熟,指不定一脸无害的楚盈水在心里是怎样算计她的,就像楚盈水算计楚盈枝一样,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演了一出好戏,只可惜楚盈晚并不想陪她们演这出戏。
楚盈水的表情有半分的垮掉,等于被当面拒绝的动作,让她的眼中似乎是含着泪水,但又极力的保证微笑,不让眼泪掉下来,委屈巴巴的叫了一声大姐姐便退下了。
楚雄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也没打算多说什么,后院的事他懂,也比谁都清楚,但是他不好参与,谁让他除了潇夫人外,还娶了两房妾室,二房容氏之女楚盈枝,三房玉氏之女楚盈水。
左右为难,不如隔岸观火,两相权衡取其轻。
“晚儿,现在大家都在了,今天就只问你的意思,可否愿意嫁与太子殿下?”
这话要如何去接?
说愿意,一则自己从未见过太子,不知他脾气禀性如何,是否已有心仪之人,比如内定太子妃之类的,如果人家太子都有喜欢的人了,自己嫁过去岂不是拆了一对鸳鸯,这罪过担不起也不想担,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两个妹妹,她们恐怕巴不得嫁过去,来个咸鱼大翻身。
二者自己连什么是婚姻都未必明白,怕是要让在场的人都失望了,与其这样不确定,倒不如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不嫁。”
粉唇蠕动,轻轻吐出两个字,惊了在座的人,可楚盈晚笑了,她在母亲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笑容,更读懂了母亲的期待。
晚儿,母亲希望你能幸福。
众人皆知楚盈晚不过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嫁过去只能是受罚的份,闯祸不少的她在太子那也难保消停,其实丞相府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但只有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当年婚约由皇帝亲自定下,楚盈晚和太子的婚约怕是不能当作儿戏。
君无戏言,丞相楚雄睿当年的君子一言又怎可有戏言?
“晚晚,你可知道这事由不得你心,更由不得我来决定,问你意愿只是想你知难而退,早日妥协也好省了家族为难一事,怎料你竟如此顽劣公然忤逆父命。”丞相倒吸一口冷气,呼吸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只差没晕厥过去。
宠坏了的娇娇女打不得骂不得,有气还得自行受着,丞相心里怕已经憋了不知多少火气,只待一个小火山的爆发口,便会彻底失控。
场面陷入尴尬,心情难以自控。
楚盈晚沉默了,长久无言加上父亲的训斥让她真的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心里越发对父亲失望,或许有一天父女俩也会是陌路。
不过无关之人,何苦让自己染上了关系?
“父亲,晚儿知错……自请罚两天面壁思过,天冷了晚儿先回了,就不出来转了。”
楚潇晚出大堂的时候,甩开了身边婢女的手,头也不回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雾气腾腾遮了视线,忍住不掉眼泪,飞快行走之际却跟着她的脚印一路往下掉,一长串的眼泪黑夜里没人看见,她不必担心会被看见又要惹出什么事,现在这个地方她也不认识,准确的说她迷路了。
“有人吗?”楚盈晚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四下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人的声音,注定是听不到有人应答的,这样也好,一直以来不也是一个人吗?
背后凉叟叟的像是有一阵风刮过,让她毛骨悚然,背后明明没有东西可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有人,一定有人!
“快点出来,别躲了我看见你了……”楚盈晚声音里有颤抖,她是不可能看见这里有人的,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极为心虚,可她还是壮着胆子再说了一次。
“再不出来,我就叫人拆了你这个破竹屋,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好玩吗?”楚盈晚的每一句话都能看出她往日是有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只是今天这番话却少了几分底气,果然人多的时候她才是大小姐,人少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她什么也不是。
“咳咳,咳咳……”竹屋里灯光亮起,传出人的咳嗽声,听到这咳嗽声就连楚盈晚都觉得有了几许寒意,大晚上的确实是很冷,尤其是这偏僻处,她真后悔天快黑的时候乱跑,如今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应对。
“姑娘深夜前来,不知是要看病还是借住?”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让楚盈晚有些愣神,这声音很好听像冬日暖阳为她驱走深夜寒冷,明明飘渺可却就在眼前,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深夜里看的并不是很仔细,只知道男子时不时的咳嗽一两声,朦胧中可看出他穿的是一袭白衣,月华无双却带一种病态之美。
天气这么冷,怎么会有人穿的那么薄?
楚盈晚现在只要一提到冷这个字,身体就不自觉颤抖一下,触及男子清凉如水的目光又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翩翩浊世公子。
这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目光,触及让人感到心安,虽然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但目光中却并非冰寒一片。
此时此刻,楚盈晚心中的冰寒被驱散了。
“在下玉琅琊,有幸遇到姑娘,实在是缘分所至,不如一同进小屋避避寒,屋舍虽小若是用来暖姑娘的心,却是甚好。”
楚盈晚笑了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你的小屋避寒,而非下毒伤害你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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