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雨,听到这个名字中带了个“雨”字,你可能会以为这是个文弱秀气的女生,然而事实上并不是。
张晓雨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男生,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他也没必去质疑。张晓雨长得很像他的母亲,鹅蛋脸,皮肤细白,明眸皓齿,不细看确实有几分像女生。
但他骨子里从来都不缺好男儿的铁骨豪情,他也有自己的远大理想,希望有朝一日能辉煌宏达,开豪车买豪宅,事业和爱情双丰收,迎娶白富美,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说起他这个名字来源,是他10岁时从他老爸那儿知道的,每次当他回忆起他爸给他说的这件往事,他总不会感到心痛不已。
那是1999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那段时间内整整有二十来天都没有下过雨,天气异常的酷热,温度达到了40摄氏度左右,若是白天,在日光照射下的石板上都可以煎熟鸡蛋。
那个时候还不流行空调,大多数家庭里有把电风扇就算奔向小康社会了,而有些家里都还没有电风扇,只有用蒲扇驱热。
而这样的天气下,晚上屋内的温度更加的高,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即使有电风扇吹出来的也是一股股热风,人一进屋就会不停地冒汗,特别是晚上十二点天气转凉之前。
所以大多数人晚上吃过晚饭以后,都会到屋外歇凉。拿一把扇子,摆上几个凳子或椅子放在小院里的大树下,又放个小桌摆点水果或者凉茶,和串门的邻居几个在小院里闲聊唠嗑。
聊的话题也是各不相同,有听老一辈将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有聊一些附近邻居的一些小事,比如谁家哪个大傻子娶了个漂亮媳妇,又或者谁家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多少钱等等。又或者谁家和谁家发生了发生了矛盾。
这样的闲聊唠嗑要一直持续到大半夜,这时开始天气转凉,才各自带着睡意回到了自己的家。
然而这么热的天气却有一户人家却没有在小院里休息,一家人全都呆在屋里,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门口挤满了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也有老人小孩。
因为那个年代还没有计划生育这个说法,所以孩子生的比较多,像张晓雨的老爸就有八个兄弟姐妹,还不算表亲的,要是遇上个逢年过节,一大家人大大小小聚在一起得有四五十口人。
这时这一大家人额头都冒着汗,全身都汗湿透了,却没有因为闷热走出去,这时大家脸色的表情都有些紧张。
房间内有两个女人,床上正躺着一个有些漂亮的年轻女人,五官小巧端正,皮肤细白,一头浓密的秀发,看起来大概二十几岁,此刻正挺着一个大肚子,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额头上布满了豌豆大小的汗珠,她双手死死捏着床单,表情很是痛苦。
床的旁边有一位中年妇女,这个中年妇女是附近这一带最好的接生婆,好多邻居乡亲的孩子都是由她接生的,几乎也从来没有过什么闪失。当然她给人接生也不是义务劳动,肯定也是多多少少要收点好处。
此刻房间内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惨叫
“孩子他妈使劲,就要出来了!
“我.....我不行了............”
“快使劲,千万别放松,就要快了!”中年妇女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生怕让她有丝毫的松懈。
床上的女人依然挣扎着,但脸色却开始苍白了起来,嘴唇也没有了一丝血色,渐渐的,握紧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好像身体再也使不上劲。
中年妇女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以她多年的接生经验,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孩子他妈,千万别睡!一定要挺住了!”中年妇女摇晃着她,更加握紧了她的手。
但这时女人却听不到了她的呼唤,手重重地落了下来,眼神开始涣散。
中年妇女出了一身冷汗,这种情况,知道此时必须先保住小的。
“……”
一个小时后,房间内响起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这时候屋外也下起了瓢泼大雨,下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大得都盖过了婴儿的啼哭声。也因为下雨的原因,屋子内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不在像之前那么闷热。
屋子内的人听到婴儿的声音,紧张的心情也都放松了下来,屋子内也热闹了起来。
中年妇女抱着一个浑身红通通的婴儿走了出来,表情有些复杂,她看了看张晓雨的老爸,有些无力地说道:“是个男孩”。
正当大家为这个新生的小生命欢呼喝彩时,一个噩耗也随之传来,男孩的母亲难产去世了。
这个噩耗让一大家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屋子里的人又都沉默了,过了会儿女人们的眼里泛起了泪水,男人们则沉默地没有再说一话。
张晓雨的老爸则是直接冲进了屋子,“米晓!”此刻这个坚强的男人脸上挂满了泪水。
此时一个年迈的女人也慢慢地走进了房间,看见正趴在年轻女人身边的男人,男人此刻不停地抖着肩膀抽泣着。
“大海,你…想开点”,年迈女人安抚了下他颤抖的肩膀,眼中也满是悲伤。
男人抬起了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妈,您放心,我没事”。
“给稚儿起个名吧”年迈女人转头看了看婴儿。
张大海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心里思绪万千,深叹了一口气:“出生时下了场大雨,孩子妈名字也带个晓字,就叫晓雨吧”
这便是他名字的由来。
张晓雨妈举行葬礼的那天,一辆豪车停在了他们的家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梳着背油头,身着黑色礼服,虽然带着黑色大墨镜,但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脸上的悲伤。
因为自从生下来,他的母亲便难产死了,所以他的生活和其他同龄的孩子有些不一样,至少没有尝过一回母亲的乳汁。
俗话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张晓雨也便是根草了。但张父确是这世上最好的爸爸,他当做宝一般呵护着这根脆弱的草,为这根小草的成长之路上遮风挡雨。
出生以后,张父即是母亲也是父亲,他担当起两人的身份,天天冲奶粉喂孩子,给孩子换尿布,哄孩子睡觉,背着孩子去上班,反正女人该做的事他也都尽力做了。
但孩子从以后记事开始,有些事他就没有能力处理好了,例如突然有一天孩子问起妈妈去哪儿了之类的话,他该如何回答是好,怎么才能不伤害孩子脆弱的心灵,这些事是他头痛的。
孩子一岁那年,张父恰巧迎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有点经商头脑的他和一个上学时相交的朋友联系后,买下了z市周边还没有开发的一个门面,准备开一家杂货店,钱也都是找他的八个兄弟姐妹们东拼西凑才够数。
没想到的是,刚买下来的第二年整片区域就赶上了开发,那条街也逐渐变成了一条商业街,而这家杂货店也正好位于一个十字路口,人流量不少,因此做生意是稳赚不亏的。
第二年的下半年,杂货店便正式开张,张父便在老家收拾好了行李,又和老爸老妈告了别,这才抱着刚满两岁的张晓雨离开了老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在他懵懵懂懂地记事开始,曾反复问起他老妈的事儿,张父都是已各种理由敷衍,但随着他年龄的增大,张父发现也隐瞒不住了,在10岁那年便将事实告诉了他,没想到张晓雨没有大哭大闹之类的,他虽然心里很难受,但还是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倒是让张父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从小就很懂事,不像其他孩子那么调皮好玩,脾气很好,性格也很温和,就是说话都柔里柔气的,这让他有些不满意,十几年来从来都没和他吵过架斗过嘴。
张晓雨和他爸的家一楼是杂货店,二楼则是他们的新家,一进门便是客厅,客厅连着阳台,阳台和客厅之间有一扇落地窗,窗户上,挂着薄薄的纱窗。客厅中间摆着一个红木茶几,据说是张父一个朋友送的,茶几下面垫着地摊。
房子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和家具,虽然这家杂货店生意一直不错,但也挣不了什么大钱,父子两生活也是过得比较节捡。
张晓雨从10岁开始就跟着他爸学会了一样本事:做饭,没错就是做饭,不要以为这只是女人的事,这个小小的单身家庭里,张晓雨也有义务做这些事。
因为张父每天要忙的事很多,因此常常没有时间做饭,所以不得不就教他做饭,况且学点本事以后对他讨媳妇也有好处,张父是这样说的。
直到今年,张晓雨18岁了,个子不高,刚好170,他希望能再长高那么几厘米,如果再不长高一点那可就是个二级残废了,所以他每天必喝一大瓶牛奶,然后做拉伸运动。
虽然网上说男生能长到22岁,但几个月下来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他有些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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