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知识教会这边。
“看样子,司铎先生已经套出自己想要的情报了,恭喜。”
在泽德掀开帐篷的门帘之时,清澈的女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帐篷中间的少女,严肃地回答道:
“多亏了小姐的计策。”
少女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端正,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散漫地落到肩上。她的头上随意地扣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一身休闲装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那显露出来的白皙手臂纤细又柔弱,一点也不像有过运动的样子。
不管总哪个角度看,女孩都只是一名常年待在家里的少女,那么平凡又无害。
之前在帐篷外围观着泽德和加帕尔逼问杜登的所有人,包括尼奥和L都不知道,居然还有一个女孩站在帐篷里,将整个过程听得一清二楚。更不知道,这出被L以为是泽德和加帕尔两位司铎想出来撬开杜登口的“骗局”,是出自她之手。
“那么,你的目的达成了么?”
泽德背着双手走到她的面前,由于身高上的差距而低头俯视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既然知识教会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想知道的当然也知道了。”
女孩莞尔一笑,
“毕竟,我们自由猎魔人的目的和知识教会的诸位一样,是查出真相不是么?”
“如果小姐真的是自由猎魔人,那当然没错。”
泽德盯着她的眼睛,平淡的语气中透出了一丝威严,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腿脚不太灵便吧。”
“只是旧伤而已,猎魔人受点伤很奇怪么?”
女孩毫无顾忌的对上泽德锐利的目光,嘴角的笑容依旧,
“还是说,司铎大人是在怀疑我的身份,想试一试?”
“......”
泽德沉默了下去。不可否认,他刚才的确有一瞬间有这样的打算。
这个在不久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孩,就好像早就知道他们的目标和面对的困难一样,完全卡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又恰到好处地帮助他们打破了困境,这让他对她难以产生足够的信任。
然而在思索一番之后,泽德最终走向女孩后方,在帐篷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臂放在腿上,十指紧扣:
“小姐你误会了,你的计策的的确确给我们的调查提供了很多帮助,对帮助我们的人动武不是我们知识教会的作风。我代表知识教会调查队在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呵呵,我才要谢谢您呢,光靠我一个人可无法骗到杜登镇长,我和司铎先生也是互相帮助。”
女孩转过身来朝他微微鞠躬,脸上明明是谦卑的笑容,在泽德的眼中却总有种难以言说的奇怪的感觉,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打扰司铎先生了。”
泽德闻言朝帐篷的门帘伸出手:
“请便。”
目送着女孩离开帐篷,泽德依旧坐在椅子上,右手抚着下颚,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久,帐篷的门帘再次被掀开,加帕尔缓缓走了进来,翻着手上的笔记本,停在泽德的面前:
“去镇里的仓库取矿石的事情安排好了,另外我还组织了一支小队,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出发去克鲁恩的原址。按照原住民们所说,他们专门在小镇外开辟了一片区域用来种植鸦神交给他们的植物,到鸦神祭祀的时候再提前一晚去取用,而从他们给出的方位来看,这片区域正好在克鲁恩原址和现在的位置之间,距离并没有那么远。
另外,安全区的建设工作也基本安排好了,我们划出的区域足够这几万人正常生活一段时间,除了保护区的边界之外,保护区内部和外部的区域也会时刻保证有几支小队巡逻,并且针对那种能够潜入地下的异类,我们准备用硬化法术覆盖整片保护区以及外围的地面。”
虽然知识教会是以科学技术为主体,但魔法也占据了不小的一部分。况且那些笨重的重装兵器大多难以在这片茂密的新西里树海中发挥,而小型的枪械又很难对异类造成有效杀伤,相比之下魔法在这种地方就方便许多。所以他们这一次带来的除了一些重火器之外,更多的是法师和魔法用品。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准备了不少施法材料以应对可能面临的各种状况,现在这些东西显然就起到了作用、一旦他们准备的这些防御法术设置完成,就意味着在异类袭击保护区时就算他们的战斗成员不做任何抵抗和应对,整个保护区的防御也能够在数十只非法术系异类的攻击下坚持至少半个小时,地面下的异类更是连钻出地面都做不到。
“嗯......”
泽德应了一声没有对对方的安排多说什么,虽然他这是和加帕尔第一次合作,但至今为止这个人都表现出了相当的才干,这让他足够放心将这些事都交给对方安排。
见到泽德心事重重的样子,加帕尔试探性地问道:
“泽德司铎是在想刚才那个女孩的事么?”
“......是啊,”
泽德瞥了加帕尔一眼,轻吐了一口气,说道,
“她这一手计策,与其说是在帮助我们,不如说是在逼我们知道祭祀的内容。”
加帕尔不明所以:
“为什么这么说?”
“她先在保护区里......特别是在杜登所在的地方附近散布了有人要向我们告密的消息,之后才找到我们的教士,说她可以告诉我们祭祀的内容,恐怕,在教士向我们报告这个消息的同时,她也做了什么来让镇上的居民知道‘知识教会的教士要向上级传递祭祀的详细情况’,以给他们心理压力吧。”
“这......只能说明她安排周到,也是让我们的计划成功的一部分吧?”
加帕尔说道,
“事实上从杜登的反应来看,效果的确很好不是吗?”
泽德双眼微眯,盯着帐篷的门帘:
“这的确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如果我们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去向杜登兴师问罪呢?”
加帕尔面露疑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提出这个假设:
“什么?”
“要是我们没有去向杜登兴师问罪,杜登会怎么想?不管是来自鸦神的压力,还是使用活祭这件事本身,他一直觉得要是让我们知道祭祀的事会大事不妙,所以才会让所有人对我们隐瞒真相。
“而在听到有人向我们告密的风声之后,要是我们一直没有找他,他会怎么样?恐怕很大可能是被莫须有的心理压力搞得越来越慌张,最后主动跑过来向我们坦白吧。”
加帕尔听到对方这番分析之后也反应了过来,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孩早就算计好了?”
“没错。”
泽德微微颔首,接着说道:
“恐怕对于她来说,无论我们是否配合她去摆出阵仗逼杜登开口都无所谓,杜登在各种压力下,迟早也会跑来跟我们谢罪吧。”
“原来如此......呵,”
加帕尔扶着下颚轻笑了一声,
“这么一说,这个看上去还如此年轻的女孩居然有着这样的智慧,完全把我们当枪使了么。”
“如果仅仅只是聪明倒还好。”
和加帕尔不同,泽德眼中的忧虑仍没有散去,
“我就是怕她还有其他目的,也把我们算计进去了啊。”
“自从她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后我一直都派人在暗中盯着她,她至今都还好好地待在保护区里,并没有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地算计了我们一次的自由猎魔人而已,泽德司铎你想多了吧。”
加帕尔不以为意地说道。
然而泽德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像自由猎魔人,倒像是一个谋士......或者说阴谋家。所以我觉得,有多注意注意她的必要。”
“谋士么......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有这种感觉。”
加帕尔斜过了眼睛,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个女孩找到他们时的景象,
“说实话,我不太觉得一个心里有鬼的人会跳到我们的脸上来表现自己。但既然泽德司铎这么说的话,我一会就去在巡逻队里抽两个人跟在她周围,多注意一下她吧。”
“就这样做吧。”
泽德点点头没有异议。
他现在还有另一个疑问。
如果杜登从一开始就让所有人闭口不提鸦神祭祀的事情,那么当时那支科考队,又是怎么知道鸦神祭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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