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喂暴君!你死了吗?还活着的话就赶快回答!”
我的怒吼声穿过狭小的走廊,正四处搜索让我颜面扫地难堪不已的亡国暴君——奇尔尼诺·菲尔德。理所当然,对我的召唤不敢有任何迁延,他的回应立刻就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还活着,一大早有什么指教,我的王……我的大小姐?”
“胆敢对我用这种口气回话,你这家伙还真是够胆啊!”
用力地撞开房门,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的暴君回过头来,先是一句“早安”,然后略带着惊诧地“哦”了一声,目光在我的身上滞留了足足有半分钟,似乎想要把我全身每个角落都毫无保留地欣赏个遍,这让我原来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焦躁:
“别用那种下流的目光盯着我看!我的脸上又没有长出花来!”
“确实是非常合身,不是吗?”
“所以我才会觉得不愉快!是非常的不愉快!”
让我一大早就大动肝火的理由,正是此刻穿在身上的女仆装,严格来说,并非是因为它有什么缺憾之处——高领的设计和内衬的伪乳虽无法彻底掩盖我目前最悲哀的弱点至少让我稍稍安心,齐膝的裙长也不致于让我担心春光泄露,最最最最最让我不满的是——
他那位王妃该不会生前就有着这种癖好?我的脑袋隐隐作痛:
“为什么非要穿上这种低俗的衣装?我可是高贵的死灵啊!想要让我穿着它来服侍你吗?你这个单细胞糊涂暴君!”
“非要问个为什么——这不是很有必要吗?”
“哪里必要了?难道你以为有谁会因为我穿了这身衣服,就自愿把灵魂献给我吗?”
“像这样的笨蛋应该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吧?”
“所以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此时此刻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一脚踹到他的脸上去,怎奈这个在头脑上无法与寻常人等同评价的家伙全然不动声色:
“先不要把结论想象得那么绝对,第一,我可没有你说的那种癖好,第二,你该不会忘了,现在我们是住在什么地方?”
被他如此这般地一个提醒,我才若有所悟地回过神来,犹豫了片刻,不大情愿地“哼”了一声:
“你早就说过,是你过去的那些部下开设的……酒馆。”
“秘·密·开·设·的·酒·馆。”
一字一句地强调了这家酒馆的来历,也让我再度地确认了“这里是流浪反抗军的一个据点”这一事实,然而我的疑虑并非就此消褪:
“话是这么说,我并不认为一个酒馆能帮我们打听到什么重要的情报……”
“说的没错——所以这里并非是为了复国而开设的酒馆。”
“……?”
“区区的酒馆不可能打听到复国所需的,具有任何价值的情报,更何况这个城市眼前已经隶属于夏因斯,我还不想凭着残存的几个部下就去挑战整个东方王国,毕竟这种昏君的作风和我无缘。”
“昏君和暴君,一字之差还真是简单。”
“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啊。总而言之,这个酒馆的存在意义并非是为了复国,就像你的存在对我而言也并非完全就基于复国,不介意的话,你先看看这个。”
小心地把书桌上一张写满什么的纸递送到我的面前,我被他这般来历不明的严肃所震慑,如同面对珍宝一般接到手里,耐着性子仔细读完,只觉得眼前更是一团漆黑:
“你写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嗯?难道说死灵其实并不懂得人类的文字?”
“说什么蠢话!对我来说,不管是哪个王国的文字,都不过是婴儿的游戏罢了!我只是搞不明白,你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哦?”
装模作样的想要戏弄我到什么时候?只不过这家伙脸色也好口气也好都读不出丝毫“戏弄”的意图,我也只能勉强地压下怒气,指向纸上那几行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文字:
“就是你这里说的,‘帮助你实现一生一次的夙愿代价是献上你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如字面的意思,是一个等价的‘交换’。”
也许是担心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奥妙,暴君耐心满满地接下自己的话题:
“和你们这些永生不死的死灵不同,作为我们人类,总会有想要实现却穷尽一生都无法达成的夙愿,毕竟我们有着寿命的约束,所以说,这个交换就存在着得以实现的基石,对你来说,这不是得到至纯灵魂的最有效手段吗?”
“……真是不可理喻的想法。”
当然也确实让我少不了怦然心动:
“不过,有谁会愿意用灵魂,其实也就是性命为代价,去实现一个夙愿呢?说到底,这也不过是单纯的理想而已吧?”
“并非如此,很多事实都是我们不曾或者不敢去设想,最后却能实现的意外。作为人类,作为一国之君,我很清楚这种本性意味着什么,简而言之,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夙愿’,我们确实愿意考虑舍弃性命,例如,相信你也听说过我们一句古语‘人为财死’对吧?”
“……也许吧。”
站在人类的立场上来看,暴君的分析简直是天衣无缝,别的不提,仅仅从寿命这一基点出发,某些愿望对人类而言,或许真的比起性命更有价值?
稍稍地认同了他的想法,我的意志也开始摇摆:
“既然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暂且照着你的意思去做吧,不过……”
“细节方面我也不会疏漏,例如条件是仅限于年轻女性,也会考虑用某些欺诈性的理由来诱惑她们,总而言之,一切交给我去做就好,不过,有一点我也必须事先确认,你不会因为对方的夙愿过于苛刻而反悔吧?”
“……什么意思?”
“如果对方提出的夙愿是‘帮助我消灭传说的魔物’之类,你该不会拒绝吧?”
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毫不过分地说,凭着我的智慧和武力,如果对方的夙愿是“寻找传说的某某宝物”、“帮我除掉某某人”之类,可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不过又有哪个蠢货会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请求而自愿献上灵魂作为交换?稍有过分的,冒出“帮我灭亡某个王国”之类,未免就太高估了我的实力;最糟糕的莫过于“帮我除掉传说中的魔物”,诸如我也只闻其名的某些魔龙之类,那就只能退避三舍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那里’只要用伪乳就能隐瞒起来……”
“你说谁后悔了!我现在就给你最后的答案——没有问题!”
——被算计了!简直就是“我为胸死”!
话一出口我就懊恼得几乎想要吞下自己的舌头,然而于事无补,暴君已经把我冲动之下的冒失发言视为最后的决断,不给我任何申辩的机会,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就这么决定了!其他的事交给我,你只要安心等待就好!”
“……为什么这种时候你才真正像个君王!”
满腹牢骚却无计可施,我对他把我救出螺旋塔留在身边的真正目的也越来越是摸不清,又苦于问不出个究竟,浑身疲惫想要坐在一边休息,冷不丁地被他轻轻拍了一下肩膀:
“别忘记我现在的名字叫做七夜弦。”
到底是多有来历的名字啊?我费力地把涌到喉咙口的某种冲动吞咽回去:
“……我能笑吗?”
“你想怎么笑都行,在此之前——努力去陪酒吧。”
真是没救了,这个混蛋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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